紅花也是紗巾編得,大大的一朵,兩頭長長,攥在兩人手裡。完全模仿的古禮。
封華帶著蓋頭,雖然半透明,但也影響了視線,需要人扶著走,最合適的人就是方遠了。
其實說到底,都是她的私心,她就是把眼睛都蒙上,也不需要人扶。她隻是希望她和方遠的婚禮更鄭重,更有儀式感。
方遠激動地攥緊手裡的紅紗,就像攥緊了小丫頭的手,一路小心地牽引著她,上了門外的馬車。
這毫不掩飾地愛護的態度,看得一眾大姑娘小媳婦臉紅心跳,外加嫉妒。
封華是村花,方遠還是村草呢,封華被全村小夥子喜歡,方遠自然被全村小姑娘喜歡,沒有例外。
一張完美無瑕的臉,殺傷力就是這麼巨大。
封華穩穩地坐在馬車上,朝方家而去。婚禮既然舉行了,就有個簡短的儀式,認親改口。
故家屯的人都是雜姓,天南海北什麼人都有,什麼禮數都有,而此時又不是個能講禮的時候,所以他們也就不講了。
認親儀式相當簡單,就鞠個躬,叫個人,不需要磕頭敬茶之類的。
不然封華不能忍。看在方遠的麵子上,她叫方老太太一聲奶奶,叫趙紅英一聲媽媽,她覺得她已經很隱忍了。
讓她給前世把她扔出門外不管她死活,後來又極力詆毀她,阻攔她和方遠的人磕頭,她磕不下去。
“哎哎!”凡是被封華叫過的長輩,都高興地給了紅包。
這儀式就算結束了,封華被方遠親自送到了繡園。
此時的新娘子不需要出來給賓客敬酒,所以也沒她什麼事了。
“累了嗎?”方遠來拉著紅花的一端,靠過來問道封華。
封華笑了一下:“不累。”幾步路,還都是坐車,有什麼累的。
“冷嗎?”方遠飛快地握了一下封華的手,為了拿紅花,他倆都沒帶手套,這零下二三十度的,也就他倆能受得了吧,其他人早凍麻爪了。
小丫頭的手冰涼如雪,方遠一下子皺起眉,顧不得避嫌,用紅花擋住兩人的手,緊緊地握住封華的手,沒有鬆開。
此時就是夫妻,出了自家大門,都不許手拉手。
方遠四下看了一眼,現在他們身後沒人跟著了,都留在方家吃飯呢。而此時全村人幾乎都在方家。他家菜硬,又多,管的起,所以請了全村男女老少去吃流水席,沒有像馬大炮家一樣,一家隻請得起一個人吃一盆菜。
沒人看見,他握地也就更放心了。
“餓了吧?我之前跟方強說了,讓他把吃的送到繡園,也不知道他送去沒有。”方遠擔心道。
小丫頭跟他一樣,沒吃午飯就去了縣城,雖然在供銷社買了點東西吃了,但是跟他一樣,根本就沒吃多少。
也不知道剛才在蔡家吃了沒有。
自然是沒吃的,封華現在哪有心思吃東西。
突然,封華的視線一轉,看向了馬家的方向。馬大炮和白小丹正站在門口,看著他倆。
村子小就是這點不好,想來個眼不見都避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