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呂岩(1 / 2)

開壇做法忌諱人多雜亂影響效果很正常, 但這老道士的語氣不但陰陽怪氣,神色還帶著高高在上的俯視感, 這就讓祝竜不痛快了。

尤其他這話還是特彆對著林景淮說的。

祝竜動了動身子,還沒等她完全站起來,那位趙太太就急急的轉過身,冷著臉對他們下逐客令, “抱歉諸位,我家裡有事要忙, 不能招待你們,還請改天再來。”

她嘴上說著抱歉, 可她臉上的神色卻一點都不客氣, 滿滿的都是不耐和厭煩, 仿佛他們在這裡多呆一分鐘他兒子就會在外麵多受一分罪似的。

祝竜抬起了一半的屁股在聽到趙太太的話時又穩穩的落回沙發上,想教訓對方一番就走的念頭頓時就變了。

她雙手抱胸, 直直的看向見到老道士後就鎖起了眉頭的趙立潤,半個眼風都沒分給趙太太,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施法?”

祝竜看著趙立潤, 上挑的眸子裡露出一抹十分驚訝的神色,“你不是公職人員嗎?居然在家帶頭宣傳封建迷信?”

也不知是她演技不佳還是故意為之,那抹驚訝落在趙立潤眼裡頓時就變成了威脅和嘲諷。

下一刻, 這個想法就得到了肯定。

“你同事知道嗎?你上司知道嗎?你這明顯是瀆職呀。”現在社會的主調是社會主義和諧價值觀這一點在林景淮的資料中被標紅加粗重複了三遍,對方身處文化部應該比她更敏感才是。

“你懂什麼?”許是見祝竜直白的忽視讓她心生不平,又許是愛子心切讓她方寸大亂失了冷靜, 也或許是不想讓丈夫誤會自己,總之一向以優雅嫻靜示人的趙太太此刻像是被踩了痛腳的瘋婆子,逮誰噴誰,“呂道長是華夏道教協會理事會的成員,純陽觀的觀主,當下道術修為最頂尖的真人之一!”

“這樣一位德高望重有真才實學的道長可不是那些隻會坑蒙拐騙滿口謊言的江湖騙子。”

趙太太說到後麵激動的臉上都有了血色,高昂的情緒牽動了胸口劇烈的起伏,她半邊身子倚在沙發扶手上,凶狠的瞪著對老道士不敬的少女。

“哦,原來這老道士是你自己找來的,沒經過你丈夫的同意啊。”祝竜終於給了趙太太一個眼神,看著雙目噴火的她,偏頭對著一側的青年,語氣特彆真誠,神情特彆單純的說,“這就是坑夫吧。”

林景淮低聲咳嗽了一聲,忍住嘴邊的笑意,“彆亂說........實話,你這樣很讓人下不來台的。”

“她下不下的來台關我何事。”祝竜一點也不給趙太太留麵子,一句話懟的她臉色又紅又白又青。

“還有你。”見趙太太被她懟的說不出話,祝竜將矛頭又對準了那陰陽怪氣的老道士,“自己本事不到家就直說,怪什麼旁人的氣息乾擾。”

“道家講求心靜自然涼,你學了這麼多年道法連這點基本的都不懂?”祝竜上下掃了呂道長一眼,“該不會也是來騙錢的吧。”

呂道長被氣的胡子亂顫,“哪來的黃口小兒出言汙蔑老道?!”

“難道你沒收人錢?”星杳在他臂彎裡那身衣料考究做工精細的道袍上一頓,笑眯眯的接道。

呂道長:“........”

見她不說話,星杳就更有數了,“純陽觀名聲在外,向來不接普通人的生意,不知趙太太用了多少重金才請來這位呂道長呢?”

“三........”趙太太在星杳看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回道,然後剛吐出一個字就反應過來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這與你何乾?”

星杳沒套出全部的話腹誹了一句可惜,臉上卻不見半分遺憾,仍舊溫溫柔柔的說,“我是怕夫人被有些虛有其表的人騙了,最後損失了財物事小,耽誤了救人可就不好了。”

“畢竟三百萬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不是。”

“你怎麼知道我花了三百萬?”趙太太臉色一變,看向星杳的眼神帶了幾分警惕,“隻要能找到瑜熙,彆說三百萬,就是三千萬我也照給!”

祝竜本來散漫的神色在聽到三千萬的時候頓了一下,繼而眼睛一亮。

而一直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的趙立潤聞言眯了眯眼,偏頭看了站在客廳中的呂道長一眼。

眼神中充滿了審視。

“這是我家,請你們離開。”

趙太太一隻手握住了手機,一隻手指了指門口,眼角流露出幾分冰冷,明顯是不想再和他們廢話,“你們要是再不離開我就叫保安上來了。”

“你叫啊,我還偏就不走了。”祝竜本就吃軟不吃硬,被對方這麼一攆,倔脾氣頓時上來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給了對方一個你能奈我何的挑釁眼神。

“大人,我看咱們還是走吧。”星杳看到趙太太被氣的抖著手指劃開了手機,佯裝拉了拉祝竜的衣袖,“這位呂道長明顯就是心虛怕施法不成我們看他的笑話,您犯不著跟一個打腫臉充胖子的人一般計較。”

“咱們有本事的人都心胸開廣,不怕人看的。”

“再說他這麼大年紀,萬一出個好歹,碰瓷我們怎麼辦?”星杳湊在祝竜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她這話看著是壓低了聲音說的,實際上該聽到的人都聽到了,呂道長剛順平的一口氣又亂了,他指著星杳的鼻子,差點罵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