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開始(1 / 2)

“要是那個女人醒了, 告發我們買賣人口的事情,那..........”李望之前沒想到這茬, 這會是真的急了。

他們村這近十年來娶的媳婦都是買來的,後山那裡更不知道埋了多少具枯骨, 真要查起來, 這肯定是要坐牢的。

“你當初拿錢拿的爽快,現在害怕有什麼用?”白胖子十分看不起李望的窩囊,要不是梨花村裡實在找不出比他更合適的人,他才不想跟他合作呢。

又蠢又笨。

“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回去將新來的那批貨藏起來。”白胖子冷哼了一聲,“至於其他的人, 不都已經被馴服了嗎。”

“當然,這隻是以防萬一的最壞打算。”白胖子繼續道,“要是警察不來, 那你就更不用擔心什麼了。”

“那娘們不是摔下了山坡磕在了石頭上嗎,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呢。”

李望聽他這麼一說, 一顆心無處安放的心頓時安定下來,不住的點著頭,“是,白哥說的對。”

“早知道我們就不去追那個娘們了。”

人沒追回來還要回去提心吊膽的善後, 得不償失。

白胖子瞥了他一眼,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 最後實在沒忍住狠狠的踢了他一腳,“蠢不可及。”

那姑娘見過他們的樣貌,一旦逃出大山, 後患無窮。

要不是仙守村的人太難纏還不好對付,硬來的成本太大,他一定會將那娘們帶回梨花村,哪怕是一具屍體。

“都是山溝溝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的小山村,那些人為什麼還能守得住底線?”白胖子有些想不明白。

明明對方的吃穿住行也不見得比梨花村好多少,裡麵的年輕媳婦也沒幾個,既然知道人口拐賣,他們怎麼還能經受得住誘惑不為所動?

最重要的是,他們眼神清明,對黑白的分辨,善惡的明晰堅定的讓他這種常年遊走於黑暗的人都感到一絲害怕。

就好像他們心中給自己畫了一個框,明確的告誡自己不能踏出這個界限。

“大概是.........他們信奉山神?”李望想起了祖輩流傳下來的一些傳說,遲疑的道,“仙守村好像在世代守著一個神。”

“神?”白胖子似笑非笑的抖了抖眉毛,“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居然還相信世上有神?”

“嘿嘿,那不老一輩比較信這個嗎。”李望訕訕的笑了兩聲,“這世上怎麼可能有神呢。”

小時候他還信兩分,甚至第一次做壞事的時候還惴惴不安,但是這麼多年下來,神罰一次都沒有降臨在他身上。

他不但沒有受到半分報應,反而活的越來越滋潤。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這世上大概是沒有神的。

“哼,算你沒蠢到家。”

白胖子斜了他一眼,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中卻不期然的想到了和梨花村不遠的另一個村子。

那個村子,曾經……

三個小時後,他們見到了那顆古樹參天的標誌性梨花樹,潔白的花瓣擠擠挨挨的簇擁在樹冠上,遠遠看去仿若一團白雲,一樹霜雪,帶著遺世獨立的清和淨。

一陣風吹來,梨花獨有的清涼淡雅就這麼飄入了鼻尖,白胖子忍不住深深一嗅,神情陶醉。

哪怕這片土地下麵埋藏著無數血腥的罪孽,可這古樹梨花照舊開的清雅自傲不染半分塵埃。

“咦,什麼味道?”他睜開眼,仔細聞了聞風中傳來的氣味,下意識擰緊了眉頭。

他加快腳步,經過村口的那株老梨樹時,幾片花瓣落在了他身上,他伸手欲拂,卻在看見那片花瓣時瞳孔一縮。

潔白如雪淡雅素淨的梨花不知何時變作了一朵殷紅如血濃烈豔麗的血花,濃鬱的血腥氣從上麵傳來,熏的白胖子臉色一變。

“啊~”

這時,一聲尖銳的尖叫聲從裡麵傳來,“死人啦。”

有幾個早一步進入村裡的男人跌坐在地上,指著台子上的一排屍體,嚇的臉色慘白,哆嗦著說不出話。

那是他們村開會或是舉行重大儀式時用的祭台。說是祭台,其實也很簡陋,隻是在中間的廣場上搭了一個直徑為六米的圓台,圓台中間放了一個半人高的三足大銅爐,銅爐上麵漆跡斑斑,有的地方都露出了裡麵的泥胎。

這個銅爐已經很久沒用了,連裡麵的煙灰都在經年累月的風吹日曬下消失的隻剩下貼著內壁的薄薄一層。

要不是這個銅爐當初是被直接焊在台子上的,李望早就將它挪走了。

現在銅爐的蓋子不知被誰掀落在地,寬敞的爐肚裡坐著兩個人。

不,準確的說,是兩個死人。

他們七竅流血,臉色鐵青,神情猙獰,一雙凸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凝固的眼球上仿佛還充斥著恐懼和不甘。

那是村裡的劉阿婆和劉阿翁,也是村裡最先給兒子買媳婦的一戶人。

現在,他們睜大眼睛,死不瞑目的看著他們。

“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