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眼熟(1 / 2)

根據栗貞所言, 劉建業夫妻為人老實和善,幾乎從不與人紅臉, 遇到彆人家有困難的時候還會毫不猶豫的伸出援手。

對她這個兒媳更是親切慈愛, 就像親生女兒一般, 絲毫沒有因為她生不出孩子而對她不滿。

所以她實在想不出誰會用這種喪心病狂的方式殺害了公公婆婆。

至於她和丈夫,那更不可能了啊。

丈夫是個中學的老師,繼承了公公婆婆的好脾氣, 不管是對待同事和學生都非常有耐心,教書十幾年每年都有學生家長給他送禮,不要不行的那種。

而她雖然性子急了些, 因工作原因會與人偶有結怨, 但也到不了殺她全家的地步啊。

就算是為了震懾她,要殺也是殺她和她的父母啊, 殺和她隔了一層的公公婆婆是怎麼回事?

但看著被抓破的婚紗照,從那深深地裂痕上,栗貞仿佛真的感受到了切切實實的恨意。

屋子裡死了人需要排查肯定是不能住人了,栗貞當天是在父母那裡睡下的。

躺在床上, 她一閉眼腦海裡就忍不住浮現出公公慘死的樣子, 豆大的雨珠打在窗戶上, 發出一陣急促的劈裡啪啦聲,更是吵的她睡不著覺。

栗貞掀開被子,披著一件外套走到了窗邊,看著沉沉的夜色中,發起呆來。

忽然, 她對上了一雙黑色的眼睛。

隔著重重大雨,那雙眼睛不帶一絲感情的盯著她,仿佛在看網中的獵物。

栗貞頭皮一麻,心跳加速了幾下,她打開燈,再次朝著窗外看去的時候,外麵隻有連成一片白色的雨幕。

仿佛之前隻是她的錯覺。

栗貞按了按太陽穴,覺得可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導致神經一直處於緊繃中出現了幻覺。

她家住在十六層,對麵又沒有什麼等高的建築物,怎麼可能有一雙眼睛於雨夜中盯著自己呢。

“叮。”

隔在床頭櫃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進來一條信的信息。

“我在你家門口,幫我開一下門。”

發送人--劉老師,也就是她的丈夫劉慶國。

栗貞抬頭看了一眼掛鐘,時針剛過一點。

顧不得想其他,她穿著拖鞋匆匆走到了玄關,打開了大門。

門外站著一個風塵仆仆的中年男人。

往日裡乾淨整潔的白襯衫擠滿了褶皺,一截下擺從腰帶中掙了出來,上麵沾著一塊黑乎乎的油漬。

俊朗的麵容一片憔悴,眼窩深陷,青色的胡茬兩天沒有打理,已經密密麻麻的圍了下巴一圈。

見到她後,男人一個跨步邁了進來,布滿血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妻子,大手攥住她的胳膊,下意識的收緊,“小貞,我爸媽,他們、他們.........”

說到後麵,他的眼眶變得更紅,聲音哽咽,胸口急促的喘動,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栗貞理解他現在的心情,微微歎了口氣,也不在意他抓疼了自己,接過他手裡的行李箱,將人往屋裡帶,“先進來,我慢慢跟你說。”

十五分鐘後,劉慶國手裡握著一杯熱茶,冰冷的心終於有了一絲溫度。

“爸媽為人和善,幾乎從未與人結過仇,帝都裡是不是來了一個變態殺手?”

栗貞也傾向於這個猜測,“我明天讓舅舅幫忙問一下。”

她的舅舅在公安係統任職,小有權柄,總歸能知道的多一些。

劉慶國放下茶杯,改握住妻子的手,“今天辛苦你了,你一定很害怕吧。”

說實話,看到公公的慘狀時她確實很害怕,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睡不著覺,但經過丈夫這麼一說,她心中反而沒那麼害怕了。

“辛苦的是你,趕了一天路肯定累壞了吧,要不要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劉慶國苦澀的搖了搖頭:“吃不下,也睡不著。”

栗貞反握住他的手,蹲在他的腳邊,輕聲安慰道,“那也要吃點,怎麼著我們也要看到凶手歸案。”

劉慶國聽到後麵一句話時眼皮動了一下,勉強有了些精神,“我先去洗漱一下。”

妻子說得對,沒抓到凶手之前,他不能倒下。

栗貞看著他走進浴室後轉身去了廚房,切菜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剛才好像忘了跟他說結婚照的事情了。

算了,那應該不重要。

讓他休息好了再說也不遲。

第二天一早,劉慶國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栗貞起來的時候就告訴了栗父栗母劉慶國過來的事情,因此看到他從房間裡走出來沒有一絲驚訝,“小劉起來了啊,我做了皮蛋瘦肉粥,還買了豆漿和油條,你去餐廳那等一會,馬上就好了。”

親家的事情他們昨天聽女兒說了,對此也很是唏噓,因此對劉慶國更加關切,吃飯的時候時不時的給他夾菜倒水,噓寒問暖。

感受到兩位老人真切的關心,劉慶國的心又暖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