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江停雲方要行禮,賈敏就急忙叫他起來,把一個用金線繡著八卦的荷包遞給他。
“雲哥兒,你不是曾經學過道術嗎?快幫我看看這個,裡麵是什麼惡物。”
江停雲一眼看去,就覺得老大不順眼,接過來解開栓荷包的絲絛,就有一股尋常人看不見的黑氣撲麵而來。
他下意識雙目一凜,雙眼中射出兩道紅光,那黑氣遇見紅光,就像是冰雪遇見真火一樣,瞬間消融殆儘。
這紅光與黑氣賈敏雖然看不見,卻冥冥之中自有一股感覺。那黑氣一消,她就覺得整個屋子都透亮了幾分,先前那股煩躁壓抑之感消弭於無形。
她不由暗讚:看來,雲哥兒說自己隻是學過幾天道術,真真是太過謙虛了!
卻見江停雲已經抖開荷包,從裡麵倒出一個黃紙剪成的小人兒。小人胸口有一道紅痕,恰似一個人被劍戳中了一般。
這東西,看起來好像是前世七八十年代,農村流行的跳大神時裝神弄鬼的東西。
這東西,科學的做法是用黃表紙剪成人形,暗中用堿末塗抹在刀刃上,刺到紙人上之後,用清水一噴,就會鮮紅如血。
需要解除“法術”的時候,再用白礬水噴一次,血痕就會逐漸消失,不留半點痕跡。
而之所以要多提一句“科學的做法”,是因為這本身是一個不科學的世界。
見他眉頭深皺,賈敏不由緊張,“怎麼,連你也看不出門道嗎?”
“哦,姨母稍待。”他從懷裡掏出藍皮書,心裡想著風道長,翻開一看,果然就是各種邪術詳解。
在這個不科學的世界裡,這個小人果然不同凡響,隻要把它貼到活人床下,哪怕是千裡之外有人做法,也能逐漸消耗被施法人的生機。
最妙的是,這法子能讓被害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覺,哪怕是自己,都覺得是天不假年,害了不治之症。
看到這裡,江停雲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在心裡默念了幾句“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然後,讓他沉默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邪術的下麵都記錄著破解之法,江停雲也是一邊默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一邊往下看。
那法子挺長,他一遍念完,卻才看了一半。
下一刻,他就眼睜睜地看著書上的字跡發生了變化。原本非常玄奇的破解之法,就隻剩下一句話:以白礬水澆之,此術立破。
不得不說,新生的破解之法真的好科學呀!
他想,他知道為什麼許多神仙鬼怪,在他麵前都弄不成法術了。
原本他還猜測,自己這具身體,是不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如今才知道,還真有了不得的背景。
不過,這背景不是今生的,而是前世的。
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好青年,整個社會主義,都是他最堅固的後盾!
既然如此……
他收起藍皮書,對賈敏笑道:“姨母不必憂心,這不過是騙人的把戲,攻心而已。隻需取些白礬水來,把這紙人浸入,所謂的邪術也就破了。”
賈敏聞言,急忙命人去買白帆。江停雲就順便讓他們買些堿末來。
風
在等東西的期間,黛玉領著長生進來了。
眾人相互見了禮,黛玉跑到江停雲身邊,伸手要他抱抱。
賈敏輕斥道:“玉兒,彆鬨你表哥。”
“無妨,無妨,表妹又不重。”江停雲單手抱著她顛了顛,見她伸手要去拿自己手裡的紙人,急忙抬手避開,“這個不能拿,等會兒看表哥給你變個戲法。”
“戲法?什麼戲法?”黛玉好奇地問。
一旁的長生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滿是好奇地看過來。
江停雲卻是神秘一笑,道:“戲法這種東西,若是說破了,就沒意思了。”
兩個小朋友急得抓耳撓腮,賈敏卻是若有所思,很快就大致明了他要乾什麼了。
隻是,賈敏沒有學過這些東西,不知道他要怎麼操作。
黛玉磨了許久,見表哥始終不鬆口,不由有些泄氣,轉頭要去尋母親,恰好看見賈敏嘴角那一抹了然的笑意。
她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霎時間兩眼放光,掙紮著道:“表哥,你放我下來。”
等下地之後,她噔噔噔跑到賈敏身邊,拉著母親的衣袖撒嬌,“娘親,表哥欺負我~”
“哦,他怎麼欺負你了?”眼見事情有了眉目,賈敏也有心思逗弄女兒了。
黛玉氣哼哼地告狀,“他明明知道,卻不告訴我。”
接著就話鋒一轉,笑嘻嘻地恭維,“不過娘親那麼聰明,一定也知道,你就告訴我吧,好不好?”
賈敏隻笑不說話,任黛玉百般癡纏。直到享受夠了女兒的嬌癡,這才道:“你表哥弄的戲法,我也不知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