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殖珍珠?”賈氏震驚地瞪大了眼,“珍珠這種東西,還能自己養?”
作為國公府的小姐,她從小到大就沒少用過珍珠。
年少時敷麵用的珍珠粉,珍珠打的頭麵,鞋上嵌的珍珠花朵,衣裳上的珍珠紐扣……
雖然她所用的珍珠,成色比不上四妹妹賈敏,但該是她的那一份卻從來沒少過。
可以說,她們這個三個庶出的姊妹,唯一比賈敏差的,就是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字了。
她也知道珍珠是個金貴東西,就宮裡每年進貢的東珠、南珠,就不知道要費多少人力物力去采集。
珍珠能養殖,她真是頭一回聽說。
“你不是想著,隨便編個理由把我騙到京城去吧?”賈氏狐疑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怎麼會呢?”江停雲覺得自己很冤枉。
雖然這個主意是他臨時想的,但人工養殖淡水珠,他是真的會啊。
隻要他能拿出切實的方案,那就不能算是騙,隻能是他善於機變。
見母親仍是將信將疑,江停雲便扶著母親進屋,低聲說了一些關於淡水珠養殖的要素。
對於賈氏這種聰明人來說,早有腹案和信口胡說,很容易就能聽出來。
幸而江停雲雖然是臨時起意,卻也算是早有成竹,說起來頭頭是道,對每一個問題都有具體的應對之法。
賈氏終於相信了,卻又蹙眉道:“京城那種地方,寸土寸金,又不比咱們這邊水澤豐茂。
你想養珠子,主意是很好,但在京城周邊,又哪有適合的場地?”
江停雲笑得胸有成竹,“這個母親不必擔憂,以咱們家的積蓄,在京郊的貧瘠之地買一個莊園是不成問題的。
隻要地方有了,兒子動用五行之術更改一下地貌,還不是信手拈來?”YushugU.
“你要入朝為官,哪能暴露自己會法術?”事關兒子,賈氏立刻就發現了盲點。
江停雲頓了一下,頭一回發現自己親娘這麼難纏。
“哎呀娘,咱們可以請工匠來,挖個人工湖嘛。
等工匠走了之後,我再設陣法,慢慢改善湖中水質。
反正咱們又不急,先用個一兩年改善水質再說。”
賈氏心中還有諸多顧慮,但見兒子已經費儘了唇舌,她也不忍心再做爭辯終,究是點了點頭。
“但咱們走了,煥娘怎麼辦?”
“母親放心,這個兒子早想好了。”江停雲道,“她本就在土地公的地盤上閉關,咱們走的時候,在土地公那裡給她留一封信也就是了。”
以煥娘的本事,獨自一人去京城,根本不存在安全隱患。
“那行吧。既然你把事情都考慮周全了,為娘就聽從你的安排。”
母子二人敲定了入京之事,便專注於宴客的請柬。
首先瑞雪一家子肯定是要請的,還有羅氏的娘家人,這兩家算是他們家最親近的外戚了。
由於整個江家村裡姓江的都是一家子,鄉親和本家重疊,也算是省事了。
當然了,村子裡少有的外來戶也不能孤立。
林林總總地算下來,得有二十桌才能夠。
第二天一早,羅氏就來和賈氏商議,這二十桌怎麼辦。
羅氏遲疑道:“要不做成流水席?”
流水席就是隻要來了,說聲恭喜,就能坐下來,每當一桌湊夠了七八個人就開席。
由於人數不定,所以流水席的菜色要求不高,稍微有些油水就可以。
畢竟,誰也不會在流水席上挑主家的理。
羅氏之所以提議辦成流水席,就是覺得二十桌若是弄得實在了,是很大一筆開銷。
若是辦成流水席的話,雖然會有臨村的人來沾喜氣,但總體算下來,還是比實實在在二十桌整席要劃算。
賈氏也有些猶豫。
如今她是一心想著京城物價貴,想要給兒子多攢些家底。
至於江停雲說的珍珠養殖,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看到成果的,賈氏暫時沒算進家中收益裡。
但猶豫過後,她還是搖了搖頭,溫聲道:“這是雲哥兒的大事,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咱們一定要辦好了,彆吝惜錢財。”
“可是這花銷……”羅氏勸道,“雲哥兒日後在京城做官,哪裡不需要錢?
再者說了,咱們雲哥兒年少才高,萬一京城哪家權貴看上了他,要招做女婿,彩禮不得出一大筆?”
羅氏想得更長遠。
賈氏感動之餘,也有些哭笑不得,低聲道:“這事你彆和旁人說,雲哥兒是全真道士,這輩子都不能成婚了。”
“啊?”羅氏大驚失色,“這……這……”
賈氏笑眯眯地拍了拍妯娌的肩膀,“所以咱們老江家的香火,就要你多督促督促虎頭了。”
“……好……好。”羅氏愣愣地點了點頭,立刻就改了主意,“那這一次咱們得大辦,不能委屈了雲哥兒。”
就當是把以後辦喜宴的錢也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