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芹當時隻是匆匆看過一眼, 並沒有觀察過野草的具體樣子,畢竟當時知道郭家人腹瀉的時候,野草都已經吃完了, 這時候回憶起來,很難回想出來。
自己想不出來,姚芹乾脆求助大夫和姚薦。
“你能想出當初郭家人吃了之後拉肚子的野草的樣子嗎?”姚芹看到周圍空曠沒人,用手擋住嘴巴防止有人讀唇語, 悄悄地對著姚薦問道。
姚薦:……“這誰能記得?我就單記得我們過去找郭奉聖麻煩,結果他說了一通話我們就回去了,回去之後還特彆懊惱。”
這種懊惱姚薦倒是能記一輩子,至於姚芹說的什麼野草,誰記得什麼樣子?反正以後吃蝦的時候不要吃野菜不就好了?
知道姚薦靠不上,姚芹把希望寄托於大夫身上:“您知道什麼野菜和這種蝦一起吃會腹瀉嗎?”
大夫搖了搖頭:“不在神農本草上的野草何其多, 我也不能認出全部。”
聽到大夫這話,姚芹固然有點失望, 但是也還沒有放棄:不說彆的, 郭家人總該有人記得吧!這可是他們采來吃的。
隻要在婚宴上來個野菜配蝦, 應該能放倒一片?至於怎麼讓野菜上桌,這就是郭奉聖需要解決的問題了。
婚宴之後讓雲家軍總攻, 寨子裡隻要有那麼三成人拉肚子,就不用太擔心雲家軍被反包抄了。
野草和野蝦單獨都沒有毒, 隻是食物相克,利用這種特性,哪怕計劃失敗,郭家人也不會有什麼大危險,甚至於山寨裡養的那個大夫可能根本看不出來這是因為食物相克。
不說普通山寨能養什麼水平的大夫,就說哪怕山寨是匈奴人的, 這匈奴人最好的大夫也是在奴隸主們麵前用著,匈奴大夫又和自己穿越前時空所說的蒙古大夫一樣聲名在外,姚芹真不覺得對方醫術有多麼高超,真這麼高超,寨子裡還會留下自己這一行醫生?
計劃已經想好了,但是怎麼傳信給郭奉聖成了姚芹需要思考的問題。
正在姚芹發愁的時候,遠處鬨了起來。
“這是發生了什麼?”姚芹問名為聽用取藥實為監視大家的小嘍囉。
小嘍囉們派了個人出去看了眼,回來後回答道:“兩個老太太鬨了起來,正抓著對方的頭發打架呢,大家都過去看熱鬨了。”
姚芹眼前一亮,一副期期艾艾地樣子問道:“我們能去看看嗎?”
剛說完,姚芹就立馬反口:“我們主要是怕她們打架受傷,過去也能第一時間包紮不是?正好帶上我師弟,我們一人負責一個。”
彆管是誰打架,過去看了才有可能會發現新的辦法——姚芹想著。
看到姚芹的樣子,小嘍囉們不由想到,小孩子就是心思淺,說什麼包紮,其實就是想去看熱鬨!
熱鬨誰不好奇?大家互相看了看,有兩人自告奮勇地陪著姚芹和雲破軍走了過去。
姚芹一過去,就看到郭家老太太和山寨裡的一個婆子撕扯在了一起。
兩個老人家一邊撕扯一邊罵:“這是我放在這裡曬的蘿卜,你拿走算是怎麼回事?”
“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我們初來乍到沒有鹹菜,不過是拿了你一把鹹蘿卜,你就和死了爹一樣。”郭家老太太回複地理直氣壯,絲毫沒有動了彆人東西的心虛。
姚芹見狀也不由佩服她:都在這種地方了,還是想要占小便宜!
雖然內心佩服,但是姚芹不敢苟同郭家老太太的價值觀,沒占到便宜就是吃虧這種事情,怎麼想都容易被打吧?
好在山寨裡的婆子戰鬥力也不太行,和郭老太打得有來有回,雙方家屬虎視眈眈,隻等著對方出手自己就上,一時之間竟維持了詭異的平衡。
姚芹一邊看熱鬨,一邊和監視自己的小嘍囉八卦:“那個婆子怎麼就敢拿彆人的東西呢?”
“嗬嗬,以為自己家是什麼皇親國戚唄?”小嘍囉說道:“也不看看自家孫女能不能得大當家的寵!”
郭家老太太的跋扈卻是姚芹的機會,隻要後麵想辦法和老太太有一點交集,憑借著她上綱上線胡攪蠻纏的本事,想來是有機會肢體接觸傳遞消息的。
畢竟郭奉聖的壓床童子培訓已經結束了,總不好再來一次。
這麼想著,姚芹就看到有人把兩個老太太拉開了。
和郭家老太太對打的老太太被人拉到了姚芹附近,隻聽人家勸她:“你不是不知道他們家閨女剛勾搭上大當家,這一時半會的氣焰高漲咱們惹不起,你乾什麼和她打架呢?等他家閨女被大當家玩膩了,你想怎麼搞她就怎麼搞她!”
姚芹不由讚同,這就是韓信忍胯下之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是不知道,她不是第一次了,一開始真的就一把,我都忍了,結果今天她是給家裡人一人抓了一把!我好不容易曬點蘿卜,都進了他們家人的肚子了!每天東家一把西家一把的,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