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芹咬牙:“我又不傻,我當然知道我一個小孩子打不過人海戰術,但是我們是用腦子的啊!”又不是像你們那樣硬抗。
莫名的,姚萬裡從姚芹的眼睛裡看到了嘲諷。
姚萬裡: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一力破十會?
姚萬裡自認為是個講道理的祖父,姚芹一句話都沒說,他不好找她毛病,隻能看著她雙腿發抖撐著身體走到了場外。
場外雲破軍連忙扶住姚芹坐下,拿起衣擺給姚芹扇風,心有餘悸地說道:“你們家教訓孩子也太狠了吧?你還好吧?我看你臉色通紅?”
“我這是用力太大,所以臉憋紅了。”姚芹說道:“等我一覺睡醒,又是一條好漢!”
這麼說著,姚芹又指揮雲破軍:“扇快一點,我感覺喘得慌。”
雲破軍一邊提高手臂上下抬起的速度,一邊吐槽姚芹:“你還指揮上了,我給你扇風你也不謝謝我?”
姚芹對雲破軍眨眨眼:“大恩不言謝?”
“不言謝?”雲破軍作勢道:“那我不扇風了?”
姚芹斜眼:“那難不成你還想讓我以身相許嗎?”
這話一說,雲破軍和姚芹同時想到了要對雲守邊以身相許的郭雪晴,雲破軍不由笑了:“你要是長人郭雪晴那個樣子,以身相許才能說是報恩吧?”
“好哇你在說我醜?!”姚芹跳起來站著就要掐雲破軍的後脖子。
“不是,你這麼英武,小娘子們還是很喜歡你的!”雲破軍立馬認慫。
看到兩個小孩子打打鬨鬨,雲守邊不由和自家親爹吐槽:“現在的小孩子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雲將軍掌握了兩個兒子的黑曆史,聞言不由嘲笑雲守邊:“你還說你弟弟,你不也是這樣?和那個小馮前些天還在鬥嘴呢。”
“爹你眼線安插的太多了!他們怎麼這種事情都和你彙報啊!”雲守邊大呼受不了:“我都是當爹的人了。”
“你就是當了爹,也是我兒子!”雲將軍說著,又笑了:“這雲家軍,還是聽我的。”
同一時空之下,楊家邦也在罵兒子:“你就是七老八十了,那也是我兒子!你懂什麼?!”
“是是是,我不懂。”楊氣築將楊家邦敷衍過去,又找來親哥吐槽:“咱爹可真夠可以的,他是真的打算在這裡種地了?他就沒覺得自己種的隻會草盛豆苗稀嗎?”
楊氣築最沒辦法接受的,就是楊家邦讓大家都下田:“咱們就不能把地租給人家種,收點地租就好嗎?我們自己種出來的搞不好都沒有租子多呢。”
“爹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犟老頭一個。”楊氣昂說道。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要不然咱們兩開個蒙學,教一教孩子讀書?爹他老人家喜歡種地就自己來吧。”楊氣築說道。
“小叔,那我們怎麼辦?”邊上偷聽到的侄子問。
楊氣築不客氣的回答道:“我和你爹一把年紀了,你們還年輕,正好感受一下種地的辛苦,腳踏實地,體驗生活,彆讓你祖父累到了。”
侄子:……合著你想的辦法就是你們兩腳底抹油,我們把你們的份也乾掉?
然而這是親爹和秦叔叔,侄子還能怎麼辦?還不是隻能含淚忍下。
侄子和哥哥說:“我想娘和祖母她們了。”
哥哥聽了這話,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也想她們了,不過她們現在過得應該還可以?有姑奶奶家裡照顧,應該不會太辛苦。”
“奶奶要是在的話,一定不會讓爹和小叔乾出這種事情!”侄子憤懣地說道。
哥哥:彆說了,再說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此時此刻,楊家女人們的眼淚是真的掉下來了。
“嫂子你這是做什麼,豪聖帶了平安的信件回來,這是好事。”楊氏,也就是楊家邦的妹妹、豪聖的母親,勸慰自己嫂子道。
“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而且山寨多危險啊!還好人都平安,這一路真是辛苦外甥了。”楊家邦的妻子說道。
“嗐,這不都是應該的嗎?”楊氏說著,又給楊家邦的妻子擦淚。
“瞧我,一哭就止不住,讓妹妹擔心了。”楊家邦妻子勉強忍住了眼淚,又說道:“還有姚家的信件是嗎?也不知道萬妹妹在教坊過的如何,咱們要怎麼把信件給她們啊?”沒有相關經驗的楊家邦妻子發愁,這教坊不是隻有當官的人才能進去嗎?
看到舅母這個樣子,豪聖連忙解釋道:“官員是進去觀賞的,咱們是找人,隻要去到角門那裡,拖門房找人就好,沒您想的那麼難的,您要是一起,沒準姚家伯娘還能和你見一麵呢。”
“這……難道教坊不怕她們逃跑?”楊家邦妻子不解:“他們應該管的很嚴格吧?”畢竟官家女有幾個是願意進教坊的?
“官家女管理的確實是嚴格,但是姚家伯娘那個年紀和姿色,還有兒媳孫女在教坊裡,怕什麼呢?”豪聖提醒。
想到萬大妞的模樣,典型的暴發戶老太太,楊家邦妻子陷入了沉默,而後又唾棄自己:怎麼能這樣想萬家妹妹呢?人家沒準現在在教坊裡受苦呢。
“嗝!”被惦念的萬大妞吃了口韓春梅、馮小玉出外勤,當武婢保護教坊歌舞伎出門表演打包回來的酒樓吃食,忍不住說了一句:“小薔薇被嬤嬤留在訓練營,家裡帶回食物也不用被檢查,這種吃飽吃好的日子有段時間沒過了啊。”
韓春梅連連點頭:“嬤嬤們再多封閉幾天吧,不然我們都沒加餐了。”
邊上分到一塊雞翅啃的滿嘴是油的姚芝抬眼看了眼大伯娘:咱就是說,這母愛雖然有,但是真不多,可憐的小薔薇啊。
嗯,雞翅確實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