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雲破軍壓低聲音說道:“郭奉聖就在這裡。”
聽到這話,管事立馬反應過來:“我這就聯係他那邊的兄弟們。”
“不要太著急。”雲破軍叮囑道:“彆被匈奴人發現了。”
管事明白這個道理,連連點頭。
而後雲破軍才抱怨:“這個郭奉聖,也不知道是乾什麼吃的,這種環境下他還敢喝醉,要不是姚芹機靈,我們底子都給他抖出來了。”
姚芹此時倒是替郭奉聖說了話:“他這麼惜命的人,肯定也不敢隨便喝酒的,應該是被灌酒了,推不過去,所以才被灌醉了。”
雲破軍隻覺得稀奇:“這匈奴人都沒什麼好酒,還這麼喜歡喝酒不成?”
姚芹心想你那是沒見過後世的少數民族同胞,那是除了漢族人,每個民族都能喝!你覺得匈奴人不能喝純粹是因為現在都是糧食酒和馬奶酒,大家沒有足夠的酒喝,但凡酒精敞開了供應,我和你這種小男孩今天都不一定能下得了酒桌,畢竟古代可沒什麼小孩子喝酒傷身體的共識。
這話通譯倒是能替姚芹回答:“他們喜歡喝並且能喝,以前在京城的宴會上,每個人都喝的酩酊大醉,鬨出了不少事情,之前孫大家被調戲,就是因為對方是個醉鬼,也不好追究。”
孫大家是這個時代的劍舞大家,一舞動京城,在教坊裡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宴會上被匈奴使者當麵調戲,讓很多人對匈奴使者極其不滿,惹來過一片非議,即使雲破軍身在邊關,也是有聽說過這件事情的。
一提這個問題,雲破軍就來勁了:“你說,既然匈奴人這麼喜歡喝酒,那麼我們就給他們提供超級多的酒,等他們醉醺醺的時候去打他們,是不是事半功倍、手到擒來?”
聽到雲破軍這一番異想天開,姚芹頗為無語。
“先不說人家匈奴人也知道輪流值守的重要性,不僅是為了防我們,也是為了防草原野生狼群,就說哪怕人家真的蠢得要死全都喝醉了,你算過讓他們都喝醉,我們要準備多少壇酒?這些酒要用多少糧食才能釀製出來?為了省出這些糧食,我們會餓死多少人?”姚芹反問道。
問完之後,看到兩眼蒙圈的雲破軍,姚芹終結道:“說到底,這還是個數學問題,給他們酒真的酒劃算嗎?怎麼給是劃算的?是不是有一個臨界點,超過臨界點後,存在一種效應遞減的情況?酒精對匈奴人的作用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曲線,我覺得我們能夠好好算一算。”
聽聞姚芹這一番話,雲破軍隻覺得她比自家老師還要可怕:這世上怎麼會有人能把所有問題都變成數學題啊!
然而,通譯、也就是雲破軍的臨時老師特彆欣賞姚芹這種鑽研的精神,鼓勵道:“你們兩好好算一算,算好了給我看,這樣,明天早上再給我吧,就算肉對惡狗的效應,知道不?”通譯主要是怕文字落在紙麵上,讓匈奴人看去了,反而暴露身份,於是把酒換成了肉,匈奴人又換成了惡狗,反正大家懂得都懂。
姚芹點頭答應了下來:“我和破軍會好好建模的!”
建模這個詞,大家早就懂得了含義。
雲破軍:我是造了什麼孽啊!
管事和通譯將帳篷留給了兩個小孩,掀開門簾離開之後,通譯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管事簡直忍不住嘲笑:“你這個一直說算數的人居然也有今天,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你也有怕計算的一天?不得不說,後繼有人啊!”說著還拍了拍通譯的肩膀。
通譯:……“我那算賬和他搞得計算是一回事嗎?太可怕了!”將軍究竟是從哪裡挖出來的小學究啊!怎麼看到個事情她就想到了計算模型?
此時此刻,通譯和雲破軍的心情難得同頻了,師生感應更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華。
姚芹:“為了建立好這個計算模型,我們還要收集更多信息,這個不能急,咱們慢慢來,我估計咱兩花上三四個月應該能粗略搞出來一個……”
雲破軍:啥玩意兒?這模型你要搞三四個月?!我隻恨我沒有理由溜走,看管事和通譯他兩溜地多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