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姚家人得到公主的賞賜之後歡聲笑語, 那麼郭奉聖得到公主的賞賜之後,全家人都愁眉苦臉。
“太子那邊還沒有回信嗎?”郭奉聖問家裡人:“要是再沒有回信,我就要和公主一起出邊關了。”
此時太子哪裡有空給郭奉聖回信啊?就是郭雪霽哭濕了手帕, 太子也隻能安慰道:“兩軍交戰都不斬來使, 何況我們和匈奴這是在和親, 你父親不會有危險的。”
郭雪霽抹著眼淚說:“就是沒有生命危險, 也必然擔驚受怕,可能還會受罪……”
太子忍不住問:“那你又想怎麼做?”
感受到太子的些微不耐煩, 郭雪霽心裡一驚, 連忙對著太子溫聲說道:“雪霽自然不敢要求殿下做什麼,更不舍得讓殿下為了我受到言官們的責難, 隻是畢竟是雪霽親生父親, 我實在有些難過。”
聽到郭雪霽這話,太子軟了心腸,摟了一下郭雪霽道:“孤能夠理解你的心情, 會幫你關注一下的。”
“殿下~”郭雪霽投入太子懷中。
被太子抱在懷中, 郭雪霽偷偷地翻了個白眼:你能理解我什麼心情, 我爹那人雖然油嘴滑舌了一點、愛偷懶了一點,但是我們父女感情很好的好不好?你巴不得皇上現在就死掉好讓你順理成章登基, 怎麼可能會明白我們父女感情、理解我的心情?
太子靠不住, 郭雪霽隻能自己想辦法, 在那之前, 她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讓下屬去辦。
“去查查看,太子在外麵是不是有了什麼新歡。”郭雪霽吩咐道。
“良娣您是懷疑?”丫鬟的神色嚴肅了起來。
“太子這人,要是心思還在我身上,斷然不可能斥責我,宮內沒有人, 一定是宮外的野花迷了他的眼。”郭雪霽表情冷肅。
丫鬟的神色也跟著狠戾了起來:“良娣,要是查到,用不用我們……”
“不用臟了我們的手,”郭雪霽笑了笑:“外麵的野花,但凡身份可以的,太子喜歡,完全可以納進來,他不納進來,要麼就是對方身份不對,要麼就是對方拿喬,你說這種情況下,著急的是誰?”
丫鬟露出了然的微笑:“太子妃恐怕要比我們著急地多了。”
“她那人一向自詡懂規矩,肯定會好好勸阻殿下的。”郭雪霽微微一笑。
“良娣算無遺策。”丫鬟吹捧了一把。
“行了,下去辦事吧。”郭雪霽說著,又開始憂心起了自家父親。
被憂心的郭奉聖雖然相信自己啊大女兒,但是時不我待,也已經做好了馬上和公主出塞的準備。
“公主被雲將軍留了那麼久,也許會留更長時間呢?現在就收拾行裝嗎?也許過幾天太子和雪霽就會來信了。”郭老太太舍不得兒子,問道。
“先準備著,可能就這幾天,雲將軍就會讓我們出發了,彆到時候手忙腳亂,東西不齊。”這麼說著,郭奉聖又歎了口氣:“正是因為雲將軍之前留了公主許久,所以現在隨時可能會放公主出發。”
聽到郭奉聖的話,郭老太太不停地說著:“作孽啊!”
這麼說著,郭老太太又忍不住問:“兒媳婦最近不是賺了不少錢嗎?我們給軍隊裡送些錢,彆讓聖兒過去,行嗎?”
聽了郭老太太這話,郭夫人不得不解釋:“娘,不是我心疼錢,是這雲將軍不是接受賄賂的人啊。”
這麼說著,郭夫人又強調了一下:“我們做生意肯定會需要打聽消息、打點各個環節,但是北疆這邊各個環節關卡都沒有索賄的情況存在,你要說就是我們一家,那還可能是為了給太子麵子,我來往的所有生意人都說是這樣,隻能更加佐證雲將軍厭惡下屬索賄,所以才沒有人這麼做。”
郭老太太聽了之後並不信:“他不讓,彆人就不收錢了?也許是看不上小錢呢?”
郭夫人再次解釋了一下:“士兵收的都是正常的過路費和茶水錢,雲將軍是北疆這邊的財主,一直未曾聽說有收受過賄賂。”
郭老太太忍不住喃喃自語:“居然真有這麼清廉的大官?”
如果姚芹聽到郭老太太的想法,一定會笑穿地心。
這就算清廉了?雲將軍也沒阻止大家默認的好處費,自己更是利用身份之便參與商業經營,隻是沒拿那些臟錢,就算是清官了?
你們古代人對於清官的定義和要求可真寬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