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驛站工作的人,都需要很好的眼力,不然很容易就得罪了過路的權勢人家。
畢竟有時候人員的安排不能完全看官位,還要看他們背後的血親姻親,是否掌握實權、平時的風評性格等,複雜程度相當之高。
這不,蕭虎京剛說話,驛站的人員就反應過來他是匈奴人,連忙稟報了驛站最高的長官,給蕭虎京一行人安排了最獨立的一個院落。
雖然讓蕭虎京一行人獨立在外,驛站的人說話還是很好聽:“各位爺,看您這邊有事要處理,我們長官專門讓我給你們安排了這個院子,您幾位放心,這裡離驛站其他院子都有一段距離,保密性最好不過了。”
聽了這話,有使者給了邊上人一個眼神,賞了對方一小塊銀角子:“行了,趕緊燒點熱水送過來,這是賞你的。”
那人聽了,連忙退下。
等驛站的人都走了,匈奴人才看向姚芹和蕭虎京一行:“幾位不去梳洗一番?休息休息?”
姚芹和蕭虎京心想,對方看起來也不像是傻子啊,怎麼會看不出來兩人的目的?
這麼想著,沒等身邊護衛匈奴人去京城的南朝軍隊官員開口,姚芹就主動說道:“主要是這番襲擊來的奇怪,我們也擔心他們是對著我們北疆軍來的,這人也不僅僅是你們抓的,共同審問應該是應有之義才是,咱們要是各問各的,這活口說謊了怎麼辦?”
匈奴人立馬明白了姚芹的意思:如果你不讓我們參加審問,那我們自己抓的人我們就自己帶回去問了。
幾人連忙互相使起了眼色。
最終還是蕭虎京開口:“想來南朝也有專有的詢問方法,我們互相學習一下。”給了一個結論。
審問的主體還是護衛和軍中人,即使姚芹聽說過滿清十大酷刑,也在電視劇裡看到過一些古人刑訊的方法,但是沒打算在南朝這邊發揚光大,所以從來沒有研究過,說起審問的能力,自然是比不過專業人士的。
雖然如此,兩人也沒去洗漱休整,萬一審問回來有什麼信息,兩人剛好不在,那豈不是讓護衛軍隊的長官一個人麵對匈奴人,關鍵時刻連個援手都沒有?
匈奴人知道姚芹幾人的目的,但暫時沒空計較他們的態度和舉動,反而討論成一團:“這些襲擊的人,究竟是南朝的人,還是西北那些異族?”
“看這群人的長相,實在是看不出來,畢竟不管哪個國家,底層人都是這幅樣子,黑黢黢的,臉上五官都看不清楚。”
“好歹看發色和眼珠子,知道不是西域人。”
“這群人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身份的?襲擊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目的……”
“往好處想,這群人被抓了之後也沒有試圖自殺,應該不是專門培養的死士。”匈奴人說道。
“也不知道那隻小豹子是不是他們放出來的。”蕭虎京還惦記著自己沒抓到的小豹子。
這些人用匈奴話自然地討論著,聽得懂匈奴話的姚芹和雲破軍對視一眼,也開始咬起了耳朵。
“這些人真的是衝著匈奴人來的嗎?”姚芹內心真的有這個疑問:“還是說所有過路的都可能會被襲擊?”
雲破軍立馬明白了姚芹的意思:“你覺得他們是山匪?”
姚芹搖頭:“山匪按理來說沒有這麼好的裝備,但是南朝現在武裝起義的軍隊可不少,也許他們也會資助一些匪寨……”
雲破軍明白姚芹的意思,這就是在彆人駐地放一些釘子,又棗沒棗打兩顆,以後也許就會有用處。
“那他們襲擊我們乾什麼?”雲破軍很不理解:“這些亂軍中難道有人非常仇視匈奴人?”
姚芹看了看蕭虎京一行人的裝扮,提醒雲破軍道:“都說財不外露,但是匈奴人比較喜歡把黃金寶石都穿在身上,我們這一行看著也就三十多人,確實容易招眼。”
事實和姚芹猜測的相似,等審問的人來回稟,告知大家的就是“他們是說,有瞭望的人看到我們一行穿著富貴,人數又不多,所以為了錢財才劫道的。”
說著又和蕭虎京解釋了一下:“那隻豹子不是他們的,要不是那隻豹子,我們可能會在路上被埋伏。”
聽到這個審問結果,有人提出了異議:“山中的土匪哪裡有武器這麼精良的?你們沒看到他們的箭頭嗎?那都是精鋼製作的!”
這個問題其實也被審問過:“他們說武器都是山寨的頭領們拿過來的,他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但是確實沒人給他們下令,就是他們自己想要劫財。”
這時候匈奴人倒是知道問姚芹一行人了:“你們說,這人是不知道,還是想要替背後的人隱瞞?”
聽到這個問題,姚芹直接就是一個白眼:“您也說他們看起來就是底層人,難道你們行動還會和手底下的奴隸們說清楚行動目的?”
說完沒等對方發貨,姚芹又開始先下手為強,指指點點道:“把家底都掛在衣服上,不是黃金就是寶石,這不是主動和人說‘快來搶我’嗎?”
那人怒道:“我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覲見!”
姚芹一臉冷漠:“南朝境內的土匪叛軍也不是一直以來都這麼多的,你們派了不少人來南朝,派的都是些廢物嗎?連這麼明顯的情況都不知道?”
匈奴人:派探子這事怎麼能拿出來當麵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