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北疆士兵都離開的差不多了,匈奴人陷入了一片混亂中。
姚芹和雲破軍急奔三十裡,終於趕上了先一步退走的姚醜,而後才帶著手下一起休整。
姚醜看著兩人,笑問道:“怎麼樣,打仗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吧?”
雲破軍點了點頭:“確實,匈奴王雖然厲害,但是他們也沒啥知名將領,我覺得我都能橫掃草原!”
聽到雲破軍的話,薛子鳳一聲冷笑:“你可真是太有自信了。”
姚芹卻在同時搖了搖頭:“我可能一直都沒辦法適應了。”
聽到姚芹的話,姚醜和雲破軍的關注度都給了姚芹,雲破軍也沒空和薛子鳳理論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關切地問姚芹:“你怎麼了?”
姚醜也不解:“你才幾l歲,捅刀都很熟練了,殺人之後也沒見你做噩夢,怎麼就沒辦法適應了?難道你以後都不上戰場了嗎?”
姚芹搖搖頭:“沒辦法適應,不代表我不能做,我隻是覺得,如果不能保護普通人,那麼我們北疆軍隊作戰的意義是什麼?”
雲破軍意外聽懂了姚芹的話:“我們是為了讓更多的人不會受到異族鐵蹄的壓迫,所以有時候不得不犧牲一部分人的利益。”
姚芹想了想,又搖頭:“這和我一致以來的信念不同,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習慣,而且隻要有機會,我都會讓我的隊伍儘量救人。”
薛子鳳繼續一聲冷笑:“你說的好聽,不還是和我們一起進去衝殺了嗎?你救人了?”
薛子鳳剛這麼說完,就見姚芹帶領的士兵騎馬趕上將領們,有的士兵馬上帶著女人和少年少女,對著姚芹說道:“頭兒L,我們進去殺了人就走,但是有時候殺的正好是拿女人孩子取樂的匈奴人,我們怕匈奴人反應過來會報複他們,正好順手也不會影響自己的安危,就把他們帶上了。”
“頭
兒L,我們都是在外圍殺的匈奴,可以確定撤退不會有危險,我們才把人帶上的。”有人解釋道:“沒有違反你們的命令。”
姚芹點頭,然後看向了薛子鳳。
雲破軍和姚醜也同時看向了薛子鳳。
薛子鳳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讓你多嘴,現在尷尬了吧?!
雲破軍萬萬沒想到薛子鳳的大臉來的這麼快,替人尷尬的毛病都犯了,清咳一聲之後,對著手下人救下來的人問道:“你們是哪裡人,怎麼被匈奴人俘虜的?”
薛子鳳非常自然的就坡下驢,正了臉色,也跟著問道:“你們知道營地還有多少俘虜嗎?”
聽到這些士兵的問題,被俘虜的女子和少年人都有些瑟瑟發抖,薛子鳳和姚醜都很有耐心,薛子鳳還專門和姚芹、雲破軍解釋:“這些剛被救回來的俘虜就是會反應比較慢一點,因為他們被匈奴人傷害的太厲害了。”
手下也連連點頭:“他們可能是嚇到了,我們快馬衝擊進去之前,匈奴人正讓他們捉對對決,說是贏了的人才有飯吃。”
姚芹很了解這種情況,不是應激反應下自我封閉保護,就是因為害怕軍隊的煞氣不敢說話。
因此,姚芹更加擔心起北疆人民的心理健康——會不會有很多具有應激反應的普通民眾啊!
畢竟前些年北疆人可沒少被匈奴人欺負!
就在大家隻盼望有人恢複過來之後能夠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時,突然有一個淚流滿麵的女人擦了擦眼淚,強製自己冷靜下來,回答道:“我們是在去往城裡的路上被俘虜的,匈奴人的俘虜多半都是村裡或者路上抓到的人,城裡他們更關注搶奪錢財,對抓人不太感興趣,碰到抵抗激烈的城池,可能才會專門多殺一些人。”
這番敘述很符合匈奴人的行事標準,大家都認可地點頭。
匈奴人南下難道是因為他們恨北疆的人嗎?當然不是,還不是因為利益?因為需要通過劫掠來讓族群延續或者獲得更好的生活?
城裡人那麼有錢,進去之後不搶錢搶東西,反而搶人,圖什麼啊?!
至於路上和村裡抓人,那就是閒著也是閒著,這些地方都難以有武裝抵抗,抓人也不用擔心人奮起反抗,自然是獲得奴隸的好來源。
大家若有所思,聽到對方繼續說道:“匈奴人沒有把奴隸放在一起,美貌的女人和少女他們都單獨關押的,我們這種已經沒有姿色的,都是和乾活的還有送死的人關在一起,但是大家都是被分開的,可能怕我們聯合起來反抗或者偷逃。”
聽到這番話,大家紛紛點頭。
看到眾人肯定的生態,女人越說越自信,又開始回答起了第二個問題:“不過我之前被拉去做飯的地方洗過菜,根據飯菜的分量,還有不同飯菜的種類,按照大家做俘虜的時候都吃不飽的飯量計算,我推測俘虜至少有五十人。”
聽到女人這話,薛子鳳驚奇地問道:“你是如何推算出來的?”
女人驕傲地一回答:“我當初在姚小將軍辦的掃盲班,可是全班第二名畢業的!統計方法嘛,我早就學過了!這不就是抽樣調查反過來應用嗎?我當初數學成績可是掃盲班第一名!這些都很簡單的,我最笨的掃盲班同學應該也知道大概的原理,早知道我就留在邊城當女工了,總比當貨郎被匈奴人抓走來的好吧,”
女人這麼一說,眾人忍不住都看向了姚芹,姚醜發出了發自內心的疑問:“掃盲,還要學什麼統計學啊?!”
那不會的我們算什麼?連掃盲班的水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