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原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這才下定決心打出電話,結果第一個電話直響到自動掛斷沒人接聽。
“他可能在忙,不然晚點再說吧?”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你這才第一次就打退堂鼓了?”
秦簡自認是許敦和陳星原的哥,當然得罩著弟弟,幫他又打了一次。
第二次還是等到自動掛斷都沒人接。
這下,秦簡心裡也有點打鼓,祝民學不會真的在忙吧?
雷初曼看了眼時間,“這都三點半,再晚一點就要準備吃晚飯了,不在回來的路上也應該結束補習了。”
“會不會……”趙晴畫小心地瞥了眼陳星原,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但眾人心中有著一樣的猜測。
“不會的!”陳星原堅持,“我和他平常都是微信聊天,不怎麼打電話,他課業重,經常聊著聊著就不見……”
關係好的時候會自動為對方填補沒有及時回複的理由:手機調成靜音沒注意來電,中途去做點什麼回來忘記先前在聊天。
現在心裡產生了懷疑,就又是另一種想法:他是不是對我有意見,這才不想回我?他是不是覺得我無足輕重,回不回都沒關係?
“很多人上課上廁所洗澡都離不開手機,上個補習班而已,又不是考試不允許帶手機,怎麼可能這麼久了都沒動靜?”
秦簡說出那句在陳星原心中徘徊許久的話,“真要是忙,他看你連打兩個電話,也該給你發條消息問問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吧?”
雷初曼不信:“高一生能有多忙?我爸掌管那麼大一個公司,遇到高層會議都能抽出時間先給我回複。”
趙晴畫拽了一下雷初曼的衣角,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朋友和父親本來就是不同的角色,不應該相提並論的。
陳星原的神情越發僵硬、落寞,或許他心底裡也認同秦簡他們的說法,隻是不願相信曾經關係那麼好的朋友越行越遠。
柏星辰:“或許是真沒看到,再等等吧。”
秦簡“嘖”了一聲,拉著滿頭疑問的傅燁出了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七分鐘之後,祝民學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
“星原,你找我什麼事啊?”
陳星原儘量用輕鬆自然的語氣說:“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今天路過你家小區,想著找你一起出來吃飯,順便聊聊天。”
“行啊,我在外麵呢,你等我一會兒。”
“我訂了個包廂,地址微信發你,你等會兒直接過來吧。”
“好。”
約好了人,陳星原出去訂包廂。
碰巧他們所在的包廂隔壁沒人,就把隔壁包廂訂了下來。
祝明學說是一會兒,等秦簡和傅燁回來,他還沒到。
秦簡把袋子裡的東西全倒了出來,大大小小黑色白色的電子產品,有的眼熟,有的看不出用途。
“我找人拿的最新設備,錄音筆、竊聽器、微型攝像頭,裝了攝像頭的紐扣、眼鏡……”
他每說一樣,柏星辰的臉色就跟著變黑一點,“你想再接受一次秦大哥的‘愛的教育’?”
上一次秦簡被打得屁股開花,請了兩天假,這一次要是被秦朔知道,不用問都知道懲罰絕對翻倍。
秦簡感覺自己的屁股在隱隱作痛,但是想了想這件事背後的緣由,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哪裡不妥,理直氣壯地說:
“國內沒有禁止虐待動物的法律,我不錄點視頻留點證據,萬一他事後翻臉不認賬怎麼辦?”
“你都知道沒有相關的法律條規,錄了視頻證據又怎麼樣?”柏星辰提醒他最重要也是最無奈的一點,“祝民學還未成年。”
傅燁:“就算你拿著相關證據去報警,警察最多隻能勸誡,做不出實質性的處罰。”
蘇依依好心提醒:“監控視頻放到網絡上去也是要打碼的,你這是不經同意偷錄的視頻,錄的還是未成年,真要放上去了,人家還能告你呢。”
陳星原還要親口問問才能死心,秦簡非常相信蘇雲韶的能力,不用當事人親口承認就確定祝民學虐貓。
一聽找傅燁幫忙運回來的這些東西沒了用處,秦簡不甘心:“難道什麼都不做,就這樣放過他嗎?我做不到!”
其他人也不願意,可他們確實拿一個未成年的虐貓怪沒辦法。
“網民的記憶太過短暫,就算上了熱搜,也隻是網友們一時氣憤,道德譴責,謾罵兩句,很難得到你想要的結果。”同樣的話,柏星辰前兩天剛說過,兩次都是為了不公開。
這一點,雷初曼很是認同:“之前網上曝光一人拿熱水燙死懷孕的母貓,肚子裡四隻沒出生的小貓也沒救了,隻是因為母貓偷吃了一根火腿腸,當時很多人氣得想人肉,後來照樣沒了動靜。”
許敦大駭,為這可怕的事實,也為那可怕的人性,“母貓懷孕後需要更多的蛋白質和熱量,一根火腿腸也就兩三塊錢,有必要那麼殘忍地殺害五條無辜的小生命嗎?”
“人性的惡是你們想象不完的。”蘇雲韶瞥了眼趴在她鞋麵上的小橘貓,腳尖輕輕抬了一下,小橘貓抱著她的褲腿穩如泰山。
秦簡恍然想起他還有個大殺器沒用,湊到蘇雲韶身邊,期待地蒼蠅搓手。
“雲韶,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蘇雲韶還沒回答呢,柏星辰鄭重地提醒:“得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小懲大誡,不能鬨出人命。”
“蓋潔被黃立跟著的時候,陰氣入體,身體虛弱,還神經質地以為自己心理出了問題,來來回回折騰一個多月。”雷初曼越說眼睛越亮,“用同樣的辦法對祝民學怎麼樣?”
許敦:???
“不是說已經有橘貓和黑貓跟著他了嗎?貓和人死後形成的鬼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