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和四鬼討論許久,因缺少關鍵性線索得不出結論。
秦簡氣餒地趴在沙發背上,他是有將來去當刑警的想法,但不代表該玩的十七歲就要做這些,操心太多會禿頭的。
“雲韶啊,為什麼不用真言符?隻要把真言符往家暴男身上一貼,不是什麼都清楚了嗎?”
這也是濮子悅小劉狗子他們想問的,隊裡是因為真言符的數量少,得留到重大案件的時候,不能隨隨便便使用。
而蘇雲韶本身沒有符少不夠用的困擾,為什麼不用呢?
雷初曼翻白眼:“什麼都靠雲韶,雲韶累都要累死了。”
柏星辰正色道:“破案是刑警該做的,而不是我們幾個未成年,我們隻是來調查基本情況用以判斷家暴男需要受到什麼懲罰。”
也就是蘇雲韶能力強大,能夠驅使鬼使悄悄做點什麼,否則他們也隻能看著家暴男逃脫法律的製裁,什麼都不能做。
事實上,蘇雲韶不使用真言符的主要原因還是:“我不可能一直提供真言符。”
迄今為止,真言符隻有她一個人畫,不管她畫多少都不夠。
真言符隻能作為真假不定時判斷真實的輔助工具,依賴太過,人容易廢,等蘇雲韶不在真言符消失……那就徹底完了。
眾人不以為然,以蘇雲韶的能力,提供個幾十年絕對沒問題,等她有了徒子徒孫,那就更沒問題了。
柏星辰也隻是覺得“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沒人沒鬼想得到蘇雲韶真正在想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氣氛有點奇怪。
為了恢複正常,濮子悅問:“我之前見過雲韶招魂,這一次不在醫院裡招魂是因為在重症監護室裡麵不好辦嗎?”
蘇雲韶從盤子裡拿來一塊糕點,用大家都能聽懂的方式簡單地說:“如果一個人的魂魄是這麼一塊糕點大,那麼胎光就是十分之一,並不是真的十分之一,隻是為了好算這麼說。”
蘇雲韶從那塊糕點上掰一小塊下來,食指輕輕地彈了一下,糕點在茶幾上滾了幾下,落下不少細細小小的碎屑。
接著,她又拿過一整塊糕點去滾。
秦簡秒懂:“這就像是一個完整的人和殘缺的人,完整的人可以走過那麼長一條路,殘缺的人要想走過去就很難,路上還可能受傷。”
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
蘇雲韶:“生魂更脆弱,曬太陽都會被傷害到,更不要說隻是三魂七魄中的胎光一份。”
眾人不由發出“哦~”的聲響。
午飯是直接送到總統套房的,一群人在寬敞的餐廳裡吃飯,吃完就出發乾活。
臨走前,秦簡還是問蘇雲韶要了一張真言符。
“其實我和星星已經有那麼點猜測了,調查結束再去找那人證實。”
蘇雲韶同意了。
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既然結果快出來了,她也就不再白費功夫。
蘇雲韶要回家畫符雕手辦,把總鬨著無聊要出門的小小桃妖交給蘇依依,讓她帶出去玩。
下午,秦簡和柏星辰帶著其他人跑來跑去,一會兒去醫院,一會兒去律所,最終回了家暴男所在的小區。
他們幾個未成年沒有審訊嫌疑人的資格,讓小劉和狗子幫忙,把喝了酒在家裡睡大覺的家暴男請到了市刑偵大隊的審訊室。
家暴男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每次來都是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說了一籮筐半點用沒有的廢話,就折騰警察。
懶得扯皮,秦簡往家暴男的背後貼了張真言符,接下去的時間裡,家暴男再怎麼驚恐也得把自己知道的全說出來。
隔著一扇特殊玻璃,小劉和狗子在審訊室問,秦簡和柏星辰在玻璃旁的房間裡看,同時在群裡文字直播。
原本他們倆不能待在這,隻是由於真言符是秦簡帶來的,又是蘇雲韶給的,考慮到蘇雲韶的能力,胡局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秦簡:【艸,你們知道這孫子為什麼一直打他老婆嗎?因為他高高興興娶了個大學生,結果老婆不是處。他自己在外麵約啊嫖啊,都不知道是幾手男了,還非得要求他老婆是個處,嫌老婆被人睡過,不乾淨!】
柏星辰:【打女兒是因為他想要的是兒子,而且懷疑女兒不是他親生的。懷疑了七八年,害怕麵對結果,就是不敢去做親子鑒定。】
許敦:【……反正我是搞不懂這種男人的想法,算了,還是開除男人籍吧!】
傅燁:【表現得再凶狠,內心依然是個懦夫。】
秦簡:【更艸的來了!這孫子就是專門衝著胡律師去的,因為胡律師之前幫一個富婆打離婚官司,拿到男方出軌和轉移婚內財產的證據。按法律規定,這種情況財產可以少分或者不分,胡律師讓男方淨身出戶,他就來報複了。】
柏星辰:【這人並不是真正的無業遊民,他接受彆人委托,幫人辦事,還大多是觸犯法律的事。喝酒後再殺人是律師事先告訴他的,精神病鑒定證明是找醫生偽造的,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殺人案。】
蘇雲韶:【那個律師和醫生有足夠的證據抓嗎?】
秦朔:【必須!沒證據用上真言符,能做出一次違背良心和道德的事,就會有無數次,絕對足夠抓他!】
至於他老婆為什麼願意忍受常年的家暴也不離婚,家暴男也不知道具體原因,隻能問當事人。
秦朔派人去上門去問,並且透露出家暴男所犯的罪行足夠坐穿牢底,還有很大可能被判死刑,對方才願意開口。
晚上八點多,秦朔發起群視頻,說起後續。
“丈夫覺得妻子不是處就可以隨便打,妻子覺得自己不是乾乾淨淨地和丈夫結婚,心裡愧疚,所以多年來任勞任怨地伺候公婆賺錢養家,我都不知道她的大學讀到哪裡去了!”
“她解釋說不敢說出阮玫和胡萍萍幫忙的原因是害怕再被打,還讓我幫忙道歉,但是這個理由我覺得隻能信三分。”
蘇雲韶不太明白堅持規定的秦朔為什麼會說出案件相關內容。
“這是我們可以聽的嗎?”
“我不說,你們過去問問也知道了。”秦朔十分無奈,“小區那邊已經傳遍了。”
警方不可能透露辦案細節,要麼是當事人主動說的,要麼是小區熱心鄰居們自帶監聽設備。
這種小事沒必要查到底,警方也就不管了。
群視頻結束許久,群裡還是一片罵聲。
雷初曼:【渣男賤女天生一對,給我鎖死!千萬不要再禍害彆人了!】
許敦:【介意不是處,早離婚不就完了嗎?怎麼就能生生拖到現在呢?白白禍害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趙晴畫:【#論婚前性行為的必要性#】
蘇依依:【一來可以驗證婚後的性/福生活指數,二來嘛……】
蓋潔:【萬一對象私生活不檢點,身上有什麼性病,就可以早點拜拜下一個更乖啦~】
陳星原:【……你們女生平時說話尺度都這麼大的嗎?】
蘇雲韶:【彆算上我。】
秦簡:【就是就是!我們雲韶還是個純潔的寶寶呢,你們彆帶壞她!】
蘇雲韶:【……】
雷初曼:【不行啊,最起碼的兩性知識雲韶還是要知道的,免得以後被男人騙身騙心!】
蘇依依:【我覺得敢騙我姐的人百分百會死得很慘。】
許敦:【我覺得死了以後會更慘!】
蘇雲韶以為許敦是在說她有鬼使可以驅使,到時候能把敢騙她的渣男揍到不能自理,然而其他人都明白更慘的原因是閻王。
雙方不在同一個頻上,完美錯過。
十點,阮玫從醫院看完胡萍萍回來,簽下契約,部分功德從她身上轉移到蘇雲韶身上,蘇雲韶再取出轉讓到筆上。
阮玫:“蘇天師,這是什麼筆呀?還需要用功德來修複。”
蘇雲韶笑了笑,沒有回答。
“胡律師已經醒了,家暴男也會有應有的懲罰,你接下去有什麼打算?”
阮玫懵了幾秒,老實搖頭:“沒想好。”
雲溪和學霸女鬼不停地給阮玫使眼色:快說啊!
想起她們倆之前提過的事,阮玫抿了抿唇,鼓起勇氣開口問道:“蘇天師,我能留在這裡當您的鬼使嗎?”
蘇雲韶事情多,正缺鬼使,阮玫這種善心善意還沒殺人的半厲鬼鬼魂最為合適。
“隻要能遵守我的規矩。”
阮玫:“我會聽話,多做善事,絕不殺人!”
蘇雲韶連規矩是什麼都沒提,阮玫就知道了,可見雲溪他們有多希望阮玫留下。
她搖搖頭,睡覺去了。
半夜,胡萍萍醒過一次,很快又睡著了。
第二天,她清醒的時間更長,見到等在床邊的父母丈夫和孩子,一家人抱頭痛哭。
胡爸擦擦眼淚,回想那幾個男孩女孩年紀不大的樣子,具體上哪個學校哪個年級段不清楚,但看著就不是大學生。
這麼一來,他就能在物理這門學科上幫點忙。
他能發SCI,帶學生做項目,為祖國做貢獻,還能搞不定高考的小物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