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本來應該在學校和同齡男孩女孩一起上課,聽著枯燥的內容開個小差,偶爾被夏日午後的睡意擊倒,在課堂上睡個覺。
潘西西和潘貝貝說起自己被拐賣和有一頓沒一頓的生活,不覺得自卑,也不覺得難過憤恨,態度自然得仿佛她們就該過那種日子。
呂書南的眼淚再止不住,蘇媽都心疼哭了,蘇依依也在吸鼻子,潘宏遠和蘇爸兩個大男人都覺得難過。
當事人潘西西和潘貝貝看到她們哭成這樣,覺得不太好意思,主動地抽了客廳茶幾上的紙巾遞給她們。
潘西西:“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你們彆難過。”
潘貝貝:“其實我們也有遇到過好心人的,慧心大師不就好心地把我們送來了嗎?”
呂書南把兩個曆經磨難依然懂事積極麵對生活的女兒摟在懷裡,嚎啕大哭:“是媽媽不好,媽媽那天要是能夠緊緊地抓著你們的手,死也不放開,你們就不會被人販子給拐走,也不會經曆這一些!”
潘宏遠自責道:“是爸爸不好,爸爸要是不那麼顧工作,沒有時間陪你們母女三人出去玩,你媽媽也不會一個人照顧不過來,讓人販子有機會把你們給拐走。”
事情已經發生,再追究是誰的責任已經沒有任何用處,最該死的是那些拐走孩子,導致無數家庭破碎的人販子。
潘宏遠緊緊地捏著拳頭,再克製不住內心的憤怒,問蘇雲韶:“雲韶侄女,你有辦法對付這些該死的人販子嗎?”
這時的蘇雲韶正在想時煉,時煉也是在溪水上遇到了一黑一白兩隻蠱,突然被潘宏遠這麼一問,愣了一下。
“抓人販子應該找警察。”
“找警察要是有用,我的兩個女兒早就回來了,何必再等上十年?”潘宏遠痛心地說,“我錯失了兩個寶貝女兒最珍貴的十年!”
“沒錯!”呂書南紅著眼睛說,“我天天給警察打電話,問他們有沒有西西和貝貝的消息,他們從來沒給過我好消息,我已經不再相信警察了!”
蘇雲韶:“……”
蘇依依:“……”
彆人或許不知道,她們倆是真的知道秦朔作為刑警有多認真負責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沒有幾天好好休息過,不是在通宵,就是在加班,即便這樣,也抓不完所有的罪犯。
不是找警察沒用,隻是人販子的犯罪手段在不停升級,而警察無法未卜先知,往往隻有在出事以後,通過各方調查才能知道人販子用了手段,做出對應的措施,被迫晚了一步。
人販子就是趁著這段時間將拐賣到的孩子進行轉移,多次轉移以後,增加了警方調查取證的難度,想要再找到孩子就不容易了。
“人販子的事還是要找警察的。”蘇雲韶不想給呂書南和潘宏遠一家留下“警察不可靠,凡事要找玄門大師才行!”的印象。
“市刑偵大隊的副隊長秦朔是我的朋友,抓捕過許多人販子,救回了許許多多的孩子,拯救了無數的家庭,你們要相信人民的公仆!”
呂書南:“……”
潘宏遠:“……”
這要是不知情的還以為蘇雲韶是刑偵大隊的副隊長呢,還是特彆優秀的那種。
潘宏遠猶豫著問:“那……雲韶侄女,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才能徹底打擊打廢那些潛藏起來的人販子呢?”
這個事,挺不好辦的。
玄門中人大多是根據特定人物的特定關係進行推測,而不能根據一種身份進行大範圍地推測。
這就跟當事人可以找玄門大師問能不能對付自己家暴或者出軌的老公,但不能找玄門大師說是要把全國上下的出軌男和家暴男一網打儘一樣。
蘇雲韶思慮再三,還是搖了頭:“凡事隻要有市場,就必定會有買賣。馬克思曾經說過,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可以令人頂著死亡的危險犯罪,買賣人口這件事……止不住的。”
她沒說的是:火葬已經在全國範圍內實施起來,可是有些地方還是會買賣屍體配陰婚。
很多事不是不想禁止,隻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些人就是喜歡在法律的邊緣來回蹦達。
“我如果勸說你,那些人販子到了地府以後會遭到相應的懲罰,這種話你肯定是不聽的。”
潘宏遠點頭:“對,有什麼懲罰不能現世報呢?等他們去了地府,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受到什麼懲罰,痛不痛苦,已經沒有意義了。”
呂書南一想到和兩個女兒分開了十年之久,錯過了女兒人生中最重要的成長環節,還讓女兒痛苦受傷整整十年,無比憤恨地說:“我隻想讓那些人販子同樣嘗嘗子女被他人拐走的痛!”
所有人:“……”
潘西西和潘貝貝幾次被拐、出逃、被抓,風餐露宿,不知道身體有沒有受到什麼損傷。
也就是她們倆還小,要是年紀再大一些,遇到了更禽獸可怕的事,留下更嚴重的心理陰影,一生都毀了。
這樣的情況下,外人哪裡說得出“人販子的子女是無辜的,不能遷怒他們”的話?
蘇雲韶:“西西和貝貝還記得那些人長什麼樣嗎?去警局做犯罪畫像側寫,可以幫警察抓到人販子。”
潘西西潘貝貝:“記得!”
潘西西又問:“隻能抓人販子嗎?那些買我們的人不能抓嗎?”
仗著沒人能夠看到鬼魂,阮玫在現場看了許久,聽到這裡連忙回答:“大人,買賣人口是買賣同罪,能抓!”
蘇雲韶進行轉述:“能。”
“那就是說,我們可以帶警察回去抓那些雲村的人?”潘西西說出一件令蘇雲韶無比驚訝的事,“雲村裡的大多女人都是從外麵買回去的,她們還等著我們去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