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多年的黑無常哪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操作叫做“惱羞成怒”和“遷怒”?
他隻是不那麼恰巧地趕在了閻王正因為蘇雲韶心煩意亂的時候。
“那、那我自己去吧。”
黑無常收起手機,低頭回複:【有。】
閻王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愚蠢的單身狗手下,被他罵了一句,腦子就轉不過彎來,直接回複了蘇雲韶。
要不是看在黑無常給蘇雲韶的備注是閻王夫人的份上,要不是黑無常沒傻到直接回複閻王不來幾個字,他一定打爆黑無常的狗頭!
閻王冷著臉道:“不必了,我去。”
他勸服自己,一定要借著這個機會和蘇雲韶好好算賬!
黑無常更詫異了:“剛剛不是說不去嗎?”
白無常隻想嗬嗬,就這破智商和爛情商,近百年內脫單無望。
“本王現在改主意了。”閻王把出爾反爾說得如此清新脫俗,一甩衣袖,三兩步人就在十米開外。
黑無常困惑地撓了撓頭,小聲嘀咕:“我怎麼看都覺得閻王大人像是急著去見夫人的樣子,為什麼剛剛那麼說呢?”
“你可真是個書呆子。”白無常認命地接手本屬於閻王的工作,已經放棄勸說或謾罵為了戀愛不顧工作的閻王。
“不知道戀愛中的人經常言不由衷嗎?”
黑無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就那麼突然地來了一句:“就和你一樣,嘴上把閻王罵成狗,實際上還會幫他工作嗎?”
埋頭工作的白無常停了下來,稍稍側頭,用“你死了!”的眼神盯著黑無常。
在強大求生欲的指使下,黑無常狂吹一通彩虹屁:“你這是忠肝義膽、俠義心腸,不忍心地府陷入無主無秩序的狀態,閻王大人的位置就應該由你來坐!”
要是隻聽前麵的彩虹屁,白無常還能勉強點個頭,聽到後麵直接抓起筆就丟了過去,暴跳如雷:“代理閻王都這麼累了,你還想讓我當正經的閻王一輩子為地府做牛做馬,你是閻王派來的臥底嗎?滾,馬上滾!”
黑無常麻溜地滾了。
滾出來以後,他還在心底回了一句:我們倆不都是閻王的手下嗎?站在同一邊,哪稱得上臥底不臥底?
而此時的閻王,正罵罵咧咧地趕往彼岸花海,在盛開的彼岸花叢中來回走動,染上蘇雲韶最愛的彼岸花香。
他已經想了好幾種和蘇雲韶算賬的方式,比如撓蘇雲韶癢癢肉,讓蘇雲韶當他的抱枕,想辦法讓蘇雲韶答應成年以後可以讓他為所欲為……諸如此類,上不封頂。
至於蘇雲韶有沒有可能拒絕?
嗬,上輩子那麼饞他的臉和身子的人,重生以後就會改變嗎?不可能的。
隻要他稍稍露一點……等等,這次是去算賬的,不能勾引。
閻王打定主意,稍稍拉開衣領,露出過去蘇雲韶經常撫摸的鎖骨,收緊腰帶,露出蘇雲韶最喜歡抱抱摟摟的腰線,而後打開鬼門,一步邁了出去。
僅僅一步,他就從地府到了蘇雲韶的房間。
此時的蘇雲韶坐在書桌前,正在祭煉雷鳴劍。
見她在做正事,閻王不打算打擾她。
蘇雲韶的房間太小了,屋子裡唯一的椅子被蘇雲韶坐著,單人沙發上擠著圓圓糯米,他懶得和那兩隻妖精幼崽擠,環視一圈,很自然地躺倒在蘇雲韶的床上。
以前他在房間裡站著都不往床上躺,那是因為蘇雲韶還不知道他們倆是什麼關係,現在蘇雲韶已經想起小半,也接受了他,自然可以躺。
一開始他還想著怎麼在床上擺出不經意間最誘惑人的姿勢,隨著蘇雲韶祭煉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看著媳婦兒認真努力的側顏,心中的怒氣和勾引的心思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竟是蜂擁而來的睡意。
等蘇雲韶完成今天的份,轉頭就看見一絕色美人躺在她的床上,鎖骨精致,腰線收緊,雙腿修長,毫無防備的姿態簡直像是在邀請她撲上去為所欲為。
蘇雲韶忍住了,往床上打了一張靜音符,洗漱完回來,輕手輕腳地上床。
她剛剛躺上床,還在蓋毯子,閻王就滾了過來,把她撈進懷裡緊緊地抱住。
抱枕蘇雲韶:“……”
看在她今天確實把人惹生氣的份上,算了,抱枕就抱枕吧。
靠得近了,就能感覺到閻王這身衣服的材質有多麼順滑,以及……露出來的皮膚真白。
蘇雲韶發誓她真的隻是好奇而已,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蹭了蹭閻王的鎖骨,和他的手一樣,鎖骨位置的皮膚手感也極好。
這麼一來,她就有點好奇先前看到的腰線。
瞥一眼,再瞥一眼,閻王沒醒,眼睫毛都沒動過,呼吸也很平穩。很好,是熟睡的狀態!
蘇雲韶把手放了上去,輕輕地環了一下,用手臂測量閻王的腰圍。
抬頭一看,還是沒醒,手就那麼自然地放到了腹肌的位置,順手去扯腰帶。
她分明沒穿過古裝,也不知道男裝的腰帶要怎麼拆,但手就是比腦子更快地做了。
扯完腰帶,蘇雲韶震驚在了原地。
此時此刻,她對上輩子是她饞閻王身子,主動撲倒閻王的事深信不疑。
角落裡,阮玫葛月雲溪慌忙捂住了妖精崽崽和殷子真的眼睛:“乖,崽崽不可以看大人的遊戲。”
圓圓:“為什麼不可以?”
糯米:“不就是脫個衣服嗎?”
殷子真:“閻王會因我們看了他的□□而發怒嗎?”
阮玫葛月雲溪齊聲道:“會!”
那可是小氣到不讓人記住他長什麼模樣的閻王!
要不是為了宣示主權,讓其他人想起他的臉和身材就自慚形穢、知難而退,她們都懷疑閻王會一直那麼保持神秘下去。
妖精崽崽們和殷子真震驚到無話可說。
聽完閻王過去曾做過的事,再轉頭一看,蘇雲韶把腰帶扣了回去,老老實實地摟著閻王一起蓋著毯子純睡覺。
葛月拍下這一幕,失望地嘖了嘖嘴。
“我還以為今晚能夠拍到一點香豔的場景呢。”
“你就滿足吧。”阮玫可不認為以閻王那小氣的性子,真的那啥的時候會讓妖精和鬼使在同一個房間圍觀。
“看這樣子,閻王明早才會走。我下去和小經輪說一聲,讓他們兄弟倆今晚再說說話,明早再說。”
雲溪:“好。”
閻王沒來之前,蘇雲韶是和黑無常聯係的,黑無常那邊遲遲不來消息,蘇雲韶就讓兩兄弟回房間裡聊天去了,等黑無常來了再說。
誰能想到黑無常沒來,閻王來了呢?還要在這邊過夜。
去地府投胎的事自然得等明天了。
阮玫下樓,告訴小經輪和卓經綸,兄弟倆點點頭,聊了一夜。
黑魔法師的邪術使得他們倆的靈魂都隻剩一半,毀去了大部分記憶。靈魂修補以後,那部分消失的記憶也沒有回來。
小經輪挑自己記得的那部分說,卓經綸就說紅姨偶爾對他好的時候,對紅姨關他小黑屋,要求嚴格,不怎麼關心等等的事絕口不提。
到了後麵,沒什麼話可說,卓經綸就說他如今參與的醫學項目,這種藥物研究出來以後會惠及多少人。
天亮了,兄弟倆的話終於停了下來。
卓經綸說:“去看爸爸一眼吧。”
小經輪:“好。”
說一眼就是一眼,小經輪穿過牆壁,去客房看了一眼卓然,倒退著離開客房,直到再看不見才轉身上樓。
哪是真的不想見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