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伴來送飯的大花嬸和連翹嬸有些擔心。
大花嬸:“沒想到這裡到了晚上竟然會這麼冷,不會把人凍出毛病來吧?彆的也就算了,萬一肚子受涼不能生可就麻煩了。”
連翹嬸:“等下我們去找點柴火來,搞個火堆取取暖,還得防著她用火燒斷繩子跑路,真麻煩,早知道用鐵鏈鎖她就沒這些事了。”
山洞裡,“蘇雲韶”依然手腳被綁地坐在原地,隻是用冰冷戒備的眼神望著她們。
兩人覺得這一幕很是熟悉,可不就是剛被拐來的她們嗎?
想到這裡,對“蘇雲韶”有了一絲耐心。
大花嬸:“我當年剛被賣來這裡的時候也和你一樣,說什麼都不肯嫁,總想著逃出去,可那不現實啊!人總是要認命的,你在平生和大勇裡好好挑一個,我們以後就把你當媳婦,也不為難你。”
連翹嬸:“你乖一點,配合一點,還能全須全尾的,要是想辦法逃跑被抓住了,會被打斷腿,多跑幾次,你的手腳眼睛和那漂亮的臉蛋可都保不住了。”
蘇雲韶把幻陣的主動權接了過來,指揮坐在地上的那個“蘇雲韶”做出無比憤恨的表情。
“同是女人,你們怎麼能夠幫他們害我?”
大花嬸:“為什麼不能?我被賣來這裡的時候,沒有人救我,你憑什麼以為你被賣來這裡,我就要救你?你長得越漂亮,我們就越不會想救你。”
連翹嬸:“女人嘛,到了年紀都要嫁人生孩子的,你嫁給誰都一樣。你想挑個長相好看點會說話的,就選平生,想挑個身體結實點會乾活會乾你的,就選大勇。”
聽到連翹嬸說話這麼中肯,大花嬸也不藏著掖著,說道:“大勇在那方麵確實厲害,把隔壁村的寡婦給弄得哇哇直叫,你要是貪這一口,就選大勇吧,男人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連翹嬸拍了拍大花嬸的胳膊,“我兒子像我男人,從小就大,你兒子也不小,我聽大勇說平生把雲麗麗弄得死去活來,他倆還約過下次在祠堂繼續,也是個有本事的。”
車輪子猝不及防地壓到了蘇雲韶的臉上,聽得她差點忘記自己要說什麼,被閻王輕輕地掐了一把腰,趕忙回神。
“蘇雲韶”露出嫌惡的表情,故意說難聽的話激怒她們:“我讀了這麼多年書,可不是為了給你們這種隻會買賣人口的沒用鄉下人當老婆的!你們自己自甘墮落,和人販子同流合汙,還不以為恥,就不要以為彆人都和你們一樣,滾!”
大花嬸和連翹嬸被罵得臉色鐵青,抓住“蘇雲韶”又是巴掌又是踹打,把“蘇雲韶”的頭發拽掉一大把,打得臉頰青腫,嘴角出血,揍得她倒在地上說不了話,這才滿意離開。
大花嬸:“看你還有精力罵人,那應該也不需要吃飯了。我也不想把我們這沒用的鄉下人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給你吃,餓著吧你!”
連翹嬸:“看她活蹦亂跳的,凍一晚上出不了事,就不用去撿柴火了。真要不能生,下次人販子來把她給賣了,給那些死了老婆的男人一起用也行,發泄發泄精力,免得老是吵架。”
兩人怎麼來的,怎麼回。
他們一走,閻王收起冰符,加大火符的威力,山洞很快又熱了起來。
四鬼已經快氣得頭頂冒煙。
葛月一巴掌下去,生生拍碎一塊大岩石,目露凶光:“老娘一定要讓她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女鬼笑容陰森:“最毒婦人心,這話果然沒錯,今晚我就要讓她們倆自己嘗嘗被人……”
後麵的話被眼鏡男鬼及時搶了過來:“學妹放心,我們一定好好揍她們倆一頓!”
板寸男鬼保證道:“隻是在夢裡揍到生活不能自理,學妹放心!”
蘇雲韶大概猜到他們三個原本想怎麼整治大花嬸和連翹嬸。
同是女人,大花嬸和連翹嬸應該非常清楚被人強迫發泄會留下多麼恐怖的心理陰影,她們倆能夠如此輕鬆地說出口,怕是村裡已經有不肯從的倔強女人受害過了。
蘇雲韶不願意往那方麵想,但她直覺婆婆可能是其中一個受害者,否則想送整村人去十八層地獄的深刻恨意是怎麼來的呢?
“夢境不是法外之地,你們自己掂量著來,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和道德準則,千萬彆做會令自己想起來就覺得後悔的事情。”
三隻學霸鬼愣了一下,重重點頭。
蘇雲韶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個“蘇雲韶”,沒有收起幻陣,走了出去。
“走吧,去村子。”
一行人先去丁淑婉那裡,三隻學霸鬼入夢教訓丁淑婉的男人和女兒去。
蘇雲韶叫醒丁淑婉,丁淑婉看到她是今天被村長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很是驚訝:“大師,你是潛入進來當臥底的嗎?”
意識到自己說話聲音太重了點,忙捂住嘴,慌忙去看睡在她身邊的男人。
蘇雲韶安撫道:“安心,他做噩夢呢。”
隨後引元氣修複丁淑婉受傷的腿骨,“傷得很嚴重,好在傷的是腿骨不是膝蓋,沒那麼麻煩。你要儘量少走動,離開這裡以後去醫院看看,多休養幾個月。”
“謝謝。”丁淑婉沒有因為蘇雲韶長得過分年輕就看輕她,白天被小紙片人那麼一弄,她是真的覺得腿沒那麼疼了。
蘇雲韶劃開丁淑婉腿部的皮膚,把斷腿產生的淤血膿血全部導出,用微型龍卷風丟出窗外。
“沒了淤血會好得快些,我現在給你畫張符貼在這,會加快愈合的速度,過程中可能會有些癢和痛,這些都是正常的,你忍一忍。”
丁淑婉看到放出來的那麼多淤血就覺得害怕,趕忙點頭:“我會的!”
治了腿,蘇雲韶進入正題:“你知道雲村的人,包括被拐來的女人,為什麼那麼容易生病嗎?”
“我不知道。”丁淑婉困惑搖頭,“頭疼腦熱,感冒傷風,摔倒割手,這些不都很正常嗎?雖然我個人是比較少生病的,但那應該是我小時候加入田徑隊,經常訓練,身體好的緣故吧?”
隱藏起來的葛月說:“有些病比較私密,當事人不對外說,她可能不知道。”
蘇雲韶更在乎丁淑婉本人不怎麼生病這件事。
體質好不容易生病沒錯,但那些被拐來的女人中就沒有體質也好的嗎?和那些女人比起來,丁淑婉有什麼特彆之處呢?
“你身上有祥雲的雲字圖案嗎?”
“沒有。”
“雲村目前的人口數量不到兩百,整個村年紀最大的老人應該是婆婆,其他年紀大的人去哪了呢?”
“這裡的人壽命都不長,能活到六十歲已經很長壽了。”
蘇雲韶:?
越是探聽,越是疑惑。
蘇雲韶趕去婆婆那裡,丁淑婉是斷腿時日尚短,還能用那樣的辦法,婆婆的傷太久了,隻能用些元氣讓她舒服一點。
“抱歉,婆婆,你傷得太久了,我沒法一下子給你治好。”
“傻孩子。”婆婆親昵地摸摸蘇雲韶的頭,“你隻是會點玄門的小法術,又不是神,哪能把我這幾十年的毛病給一下子治好呢?真要那麼厲害,你可就危險了。”
蘇雲韶笑了笑,繼續引元氣滋潤婆婆破敗的身體。
往日,婆婆手腳冰涼,仿佛躺在冰窖裡睡覺,整夜整夜地睜著眼睛睡不著,隻能拚命地回想家人的臉和那可憐巴巴的回憶,借以度日。
今天被這麼一弄,身體暖洋洋的,像是在身體裡放了好幾個熱水袋,感覺太舒服,她差點就睡著了。
婆婆拍了拍自己的臉,變得清醒一些:“這麼晚來找我,肯定還有事要問吧?快問,婆婆要被你的小法術弄睡著啦。”
蘇雲韶也怕婆婆睡著,趕忙問道:“婆婆,白霜當年生下來的那兩個孩子真的都死了嗎?”
“就我看到的,蛇蛋都被煮熟了,哪能不死呢?”
“婆婆,您知道當年白霜有沒有父母或者兄弟姐妹嗎?”蘇雲韶摸出那塊婆婆給她的鱗片,“比如擁有這種銀色蛇鱗的銀色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