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第 236 章(1 / 2)

不論馬景輝是真的憂傷,還是故作憂傷,在場的人妖鬼都知道了他為什麼會被盯上。

蘇雲韶問百曉鼠:“你知道香雅美容會所開了多久嗎?”

百曉鼠揉搓臉頰,從空間裡取出自己的平板,翻閱手下傳來的消息。

“裝修了一年半,兩年前開始營業。”

蘇媽不敢置信:“兩年期間死了那麼多人,警方那邊怎麼都沒什麼動靜呢?”

這一點不用蘇雲韶回答,阮玫就能說:“阿姨,警方和律師一樣,辦案都要靠證據的,沒有屍體,隻能當做失蹤來處理。女人又是被拐賣的主體,隻要沒有確切的證據,受害者的家屬也更願意相信女人是被拐賣導致的失蹤,而不是被人害到屍骨無存。”

說到底,哪怕是待在某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山窩窩裡頭,起碼活著,沒準將來還能有再見麵的那一天,可要是被害死了,那就徹底沒了盼頭,大多人哪怕明知是在自欺欺人也想存點念想。

蘇雲韶:“現場除了你之外,應該還會有其他鬼魂吧?”

被人用那樣的方式害死,死後屍體又是被這樣處理的,屍油中存在不少怨氣,照理來說,處理屍體的地方積攢下的怨氣隻會更多,沒道理一直沒鬨出事情來。

可她來B市的半年時間,沒聽說有什麼厲鬼傷人或者接連發生的可疑案件,真要有那樣的動靜,高然和秦朔都會告訴她。

“有啊。”馬景輝道,“我躲在那裡,親眼看到有人用一盞紅燈籠把她們的靈魂收了進去,也不知道是要去做什麼。”

又是紅燈籠?

蘇雲韶蹙眉,“那盞紅燈籠和會所掛在門口的兩盞有什麼區彆?”

馬景輝回想了一下,“好像差不多?”

為了讓寶器的使用者拿在手裡的時候,不受太多異樣目光,煉器師基本都是照著現有的東西來做的。

以曲蕪華的團扇為例,花裡胡哨的,搞得跟新娘團扇一樣,但外人看她拿在手裡,再看她身上的漢服,隻會以為是個熱愛古裝漢服的小姐姐,並不會想到玄門方麵去。

同理,這種用來驅鬼和引鬼的燈籠,外表做得和普通燈籠一模一樣。

即便被普通人拿在手裡,不得要領,照樣不會起任何作用,而玄門中人沒有親眼見到或探查,無法憑外表來判斷究竟是驅鬼還是引鬼用的。

蘇雲韶決定找時間再回會所一趟,看看那兩個紅燈籠到底有什麼古怪,如果可以,最好進裡麵看看。

“知道那些人收攏被害者的靈魂是要做什麼嗎?”

馬景輝撇嘴:“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什麼好事啦。”

同時心底微驚,咦,知道的不說出來也可以嗎?好像不會不受控製?

“我最討厭你這種擠牙膏似的,問一句回答一句的性子。”蘇媽獰笑著,左手一張雷符,右手一張火符,“老實點,彆等人問,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現場有那麼多妖精和鬼使在,最重要的是蘇雲韶在這坐鎮,馬景輝根本逃不出去,蘇媽也來了一回狐假虎威。

還彆說,仗著女兒的勢作威作福,怪舒坦的。

馬景輝:!!!

霎時間回想起了自己被燒頭發和被雷劈的悲慘經曆,看著蘇媽手中雷符火符的目光警惕又害怕,梗著脖子一口氣叭叭叭了個不停。

“就算你用火燒我用雷劈我,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我又沒看到過,怎麼知道他們是把靈魂拿過去乾什麼了?反正我是沒再見到過被紅燈籠帶走的那些靈魂,不是再死一次就是投胎去了吧。”

蘇雲韶已經問過一遍,但她現在還要問第二遍:“你為什麼在會所裡麵?裡麵隻有你一隻鬼嗎?”

馬景輝並不想回答,但由於蘇雲韶問得太過突然,驚訝之下,他在臉上露出了幾分。

阮玫跟在離婚律師胡萍萍身邊的時候,見過太多想隱藏家庭齷齪的當事人,一眼看出馬景輝想隱瞞的小心思。

她知道真言符的弊端在哪,自然不能被馬景輝給鑽了空子,連忙指了出來:“大人,他有事沒說!”

蘇雲韶同樣看出來了,從包裡摸出一張龍卷風符,溫柔地對著蘇媽說:“媽,這是微型龍卷風符,要試試嗎?”

“要!”蘇媽一把把舊愛雷符和火符揣進兜裡,撈過新愛龍卷風符,風風火火地大步出去,“雲溪葛月,走,跟阿姨一起呼喚龍卷風!”

這種可以呼風喚雨好似仙俠中仙人的感覺真令人上頭!

馬景輝並不懷疑蘇雲韶的那張符能招龍卷風,跪趴在地上,抓蘇雲韶的褲腳求饒:“大師,我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蘇雲韶都不需要動腿,圓圓已經一腳把馬景輝的手踹了出去,“不許你碰我的雲雲!”

食鐵獸的名字可不是亂叫的,圓圓雖是幼崽,力氣不小,一腳就把馬景輝的手給“哢噠”一下踹折了。

雲溪葛月善兒萼兒默默地將馬景輝抬了出去。

蘇雲韶就聽外麵傳來風聲,和馬景輝被龍卷風卷來卷去,發出的嗷嗷慘叫,以及……蘇媽的大笑和嗷嗷驚歎聲。

蘇媽:“哈哈哈嗷嗷嗷我女兒真的太牛了!”

等馬景輝再被抬進來,整隻鬼都已經癱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阮玫凶神惡煞地質問道:“老實了嗎?再不老實,等下可就這三種輪著來了,治到你老實為止!”

馬景輝痛哭流涕:“我一定老實!”

一個大男人頂著哭花的妝容在那兒痛哭,實在有礙觀瞻,蘇雲韶掐來幾縷陰氣,讓馬景輝恢複原來的麵貌。

“說吧。”

“說什麼?”馬景輝是真不知道。

阮玫給了個極為寬泛的範疇:“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馬景輝苦惱不已,他知道的東西那麼多,這要從哪裡說起呢?試探著問:“那,我就從屍油的原料從哪來的說起?”

屍油原料……短短四個字令蘇雲韶的心往下一沉。

究竟是女人的生命在他們眼裡不算什麼,還是所有生命在他們的眼裡都不算什麼?這兩者的意義可完全不同。

“屍油是用女人的脂肪燒出來的,所以會找比較胖的女人下手,我是男人,個頭比一般女人大,也是這樣才會被他們誤以為是胖女人帶走的。那些女人一般都是從偏僻落後的地區拐來的,用搭車、打工的理由,不管什麼借口,隻要把人騙上車,用迷藥那麼一蒙就搞定了。”

馬景輝一邊說一邊在那做著動作,一隻鬼又演綁架者又演受害者,戲精得很,可現場的氣氛很是嚴肅,沒有半分笑聲和輕鬆,一個個都繃著臉,像是隨時要出去乾架。

“你們彆這樣看著我,又不是我動手綁的人,我不是在告訴你們究竟怎麼回事嗎?”馬景輝害怕地縮縮脖子,一副被他們又火又雷又風嚇出心理陰影不敢多說的模樣。

蘇雲韶下巴微抬,示意他不用擔心,“繼續說。”

得到保證,馬景輝放心不少,也從跪趴在地上的姿勢改成了跪坐。

“我死了三年,大多時間都待在美容會所裡,所以你非要我再說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謔,這廝真的是記吃不記打啊。

都被符火、符雷、龍卷風接連招呼三次,剛剛分明還是一副“知道太多不知道說啥好”的模樣,轉頭就說自己不知道了。

阮玫氣得想下手,不給點狠教訓,這廝就像是一隻堅硬的蚌殼!

“馬景輝。”蘇雲韶的直覺向來很少出錯,從第一次馬景輝被火符燒頭發開始就一直有這個感覺了,“你是不是喜歡被虐?”

馬景輝猛地抬頭,震驚地看著她,驚到失語。

蘇雲韶的麵上表露出了一絲疑惑,可見她並不是隨口說說故意詐他,是真的在懷疑馬景輝可能是個受虐狂。

眾人、妖、鬼下意識想說不可能,誰會喜歡被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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