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
“怎麼可能?”
“那是靈氣時代才有的陣法。”
“元氣時代根本沒有人能夠用元氣繪製傳送陣。”
“這不是已經失傳了的陣法嗎?”
“傳送陣”帶來的威力比蘇雲韶想象中更大。
比起可能血祭億萬民眾禍亂蒼生的假顧放,這群人更關注失傳的陣法能否複原上。
確實,失傳的陣法倘若能夠複原,尤其是傳送陣這樣的東西,能夠在瞬間完成兩地之間的來回轉換,不管是從日常生活的便利上,還是從危險時刻能夠借助傳送陣逃脫的角度上來說,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然而,現在的商討重點並不是傳送陣。
蘇雲韶閉了閉眼,掩住對這群身居高位卻不為和平與蒼生的掌門長老們的失望。
圓真問道:“蘇道友會提出這樣的猜測,是因為已經見過傳送陣了嗎?”
蘇雲韶親眼見過的是鎖龍井下困住黑龍所在地的傳送陣,那個陣法是用靈氣繪製的,現如今難以複製。況且,龍作為華夏的圖騰與信仰,關係重大,難保有人不會起歪心思,絕不能提。
“恒術道長和高部長都見過,工地。”
工地兩個字立馬讓恒術和高然回想起來。
恒術:“B市有個傳送怨氣的陣法。”
高然:“能不能傳送人不知道,確實具有傳送的作用。”
“在哪?”
“有把陣法繪製下來嗎?”
“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以隱瞞?”
“事關玄門界的發展,高部長還是應該更慎重一點。”
恒術道長在陣法上的造詣和玄門界的威望較高,其他掌門長老不願意向他開炮,隻好抓住高然這個隨時可能被國家撤換的特殊部門部長來罵。
高然都被氣笑了:“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把相關事件整理起來發到玄門論壇上,各位似乎沒有一個要來幫我啊。”
該乾活的時候躲得比誰都快,現在知道站著玄門大義的角度指責他,你這麼能,怎麼不上天呢?
圓真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一件事,高部長求助的時候,遠山寺派了不少弟子過去,我記得當初是為了超度亡魂、消除怨氣。”
王總工地上的怨氣多虧遠山寺諸多道友的全力支持才能消除,沒有影響到工地周邊的人,高然不可能對圓真擺臉色。
“情況比較複雜,簡而言之,就是怨氣怎麼都消除不了,幾經檢查發現有一個陣法不停地朝工地上傳送怨氣,消除怨氣隻能做無用功,後來就讓雲韶用天雷劈掉了陣法,清除怨氣。”
圓真大師又問了幾個細節上的問題,高然和恒術一一作答,眾人才知道當初發生了多少事情。
有人理直氣壯地道:“就算這樣,事情解決以後,高部長難道不能把發現傳送陣的事說出來嗎?”
百曉鼠和桃夭在旁邊都聽得拳頭硬了,這群人的態度也太理所當然一點了吧?
憑什麼要你幫忙的時候你不來,我有了成果就要廣而告之,讓你撿個現成?你以為天下皆你爸媽,誰都要讓著你寶貝著你?!
蘇雲韶知道高然這個特殊部門部長的位置受人輕視,卻沒想到竟然被輕視至此。
不從認識許久的朋友角度來看,就說高然作為特殊部門部長,一直兢兢業業,行走在維護地府和人間秩序的第一線,就值得任何人的尊敬。
當著她的麵欺負她的朋友,可以啊。
蘇雲韶笑容核善:“敢問兄台可是姓白?”
那人愣了一下:“我不姓白。”
“這樣啊。”蘇雲韶微笑地點了點下巴,“我還以為兄台姓白名拿,行走在江湖之上,隻靠一個名字就能讓所有人都無條件讓著你呢。”
“噗——”眾掌門長老反應過來後,齊齊噴笑。
祁紅蓮拍桌大笑,她都不知道蘇雲韶還是這麼促狹有趣的人。
“確實,這位兄台既然沒有在高部長請求幫助的時候大力支持,又怎麼好意思堂而皇之地接收人家的成果?”
恒術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那個傳送陣十分龐大複雜,貧道本是想潛心鑽研確認怎麼回事以後再廣而告之,沒想到竟讓高部長替我背了鍋,是貧道之過。”
有關能夠傳送怨氣的傳送陣的事,高然也隻是在給上級的報告中提了一句,並沒有繪製具體的陣法,一則是他對陣法一竅不通,二則是那樣龐大複雜的陣法不能通過拍照的方式保存下來,他又怎麼貼到報告上去?
當初還要為蘇雲韶替天行道者的身份保密,能夠傳送怨氣的陣法一說,蘇雲韶的身份就掩藏不住了。
因此,高然本想吃下這個虧,沒想蘇雲韶和恒術都出來替他說話,不愧是好朋友,夠義氣!
“不,是我考慮不周,我既然是‘國家’特殊部門的部長,拿著‘國家’給的薪水,就應該考慮到玄門‘各門各派’的立場,知道‘各門各派’有多希望複原失傳已久的傳送陣,為你們傳去最實時的消息。”
特意在國家和各門各派上停頓重音,反複提醒所有人他的立場是國家,和玄門界各門各派本來就沒有從屬關係,不會太過親密。
維持往來,互通消息,才是最基本最正常的情況。
那人臉色爆紅,其他起過哄的掌門長老同樣麵色燥得慌。
許是這段時間和特殊部門的聯手合作太順利,令他們忘記了特殊部門和自己所在的門派之間其實沒太大的關係。
因這一出,沒人開口說話,群視頻很突兀地安靜了下來。
那人不死心,還要做最後的掙紮,逼逼一句:“既然替天行道者早就出現了,為什麼不早點表明身份?你既然是天道派下來的使者,就有義務肅清這世間的邪祟,你可知道近期的清掃活動中各門各派損失了多少弟子和長老?蘭西派的掌門都折在了裡麵!”
越說越覺得自己占理,目視前方,抬頭挺胸,直勾勾地盯著屏幕上屬於蘇雲韶的那一角,好似他的眼神能夠讓蘇雲韶為之感到羞愧。
他的質問令祁紅蓮恒術等人皺眉,向來習慣一碗水端平的恒平都覺得這話過分,桃夭和百曉鼠控製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差點爆發。
他們正要說話,蘇雲韶不給麵子了,嗤笑道:“假顧放當了玄門大比這麼多年的讚助商,往各個門派送去那麼多釘子,有誰發現了?我若是早點表明身份,你現在看到的怕是一具屍體!”
曹奇是她設陷阱抓住的,各門各派的釘子也是依靠她審問出來的情報揪出來的,這些人何曾感激過她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