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蔣城聿,你說我們能走多遠...)(2 / 2)

裙下臣 夢筱二 15138 字 3個月前

各自上車離開。

沈棠看著車外,北京的夜景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陌生,橫亙出距離感。

半路上,蔣城聿給她打來電話,問她到哪兒了。

沈棠:“快了。”她問:“你呢?”

“在家。”他說:“在給你洗水果。”

一切,表麵上好像回到了以前他們甜蜜時的樣子。

沈棠到家時,蔣城聿洗了五樣水果,放在大小不同的透明果盤裡。

他衣袖挽到了臂彎,領帶也解下來,廚房的等光透著暖意,連帶著照在他身上時也多了幾分溫和。

“跟溫笛喝下午茶怎麼喝到了晚上?”

沈棠‘嗯’著,洗手挑了一顆‘白色戀人’放嘴裡。

她看向他,“溫笛今天才知道嚴賀禹訂婚。”

蔣城聿正在擦手,動作頓住。

嚴賀禹不是說,已經處理好了?

他也沒替自己申辯,問她:“你怪我,沒跟你說嚴賀禹訂婚這事?”

沈棠從他眼神裡看得出,他不知道嚴賀禹跟溫笛還有聯係。

“沒怪你,怪你也沒用。”

這個語氣,還是埋怨他。

蔣城聿捏了水果喂她吃,欲言又止。

沈棠:“有什麼你就說。”

他單手將她攬在身前,“你多寬慰寬慰溫笛。嚴家和田家的聯姻,我們作為外人,沒立場說什麼。”

沈棠咽下嘴裡的水果,直直看著他的眼,“那你呢?應該也有個心照不宣的聯姻對象吧?”

蔣城聿顯然不想多聊:“怎麼扯我身上了?”

沈棠從他反應裡已經猜到答案,“你正麵回答,彆扯偏。”

她這是鐵了心追根問底,蔣城聿把剩下一半的水果塞自己嘴裡,“有,撮合的人不少。”他強調:“我不婚,不然早結婚了,也不會遇到你。”

在得知嚴賀禹跟田清璐訂婚後,到他們家催他父母的人不在少數。

他母親也有了理由催他,說新的一年了,是不是該有新氣象。

他沒接茬。

“除了你,我沒喜歡的人,你聽到的那些,不用放心上。”

那就是真有聯姻對象,隻不過沒到兩家商量要訂婚結婚的地步。

聽田清璐說出來,和聽他本人說出口,紮心程度不一樣。

有那麼一刻,沈棠真想問他,以後有可能成為你未婚妻的女人,長什麼樣子。

她自嘲笑笑,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能跟他訂婚結婚的女人,首先家庭一頂一,自身也應該優秀,至於長相,那還用說,氣質就甩普通人一大截。

就像田清璐那樣,氣質氣場給顏值加分。

沈棠吃著不知道是什麼味的白色草莓,也稱為‘白色戀人’。

她每一個字都說得極為平靜:“今天溫笛坐在那兒,不管田清璐說什麼,她一個字都無力反駁,我在想,我會不會也有這一天,被人踩在腳底下看不起。”

蔣城聿俯身,在眼睛上輕輕親了一下,“彆那個眼神看我,我不是嚴賀禹。”他再次表明:“早說過了,我不婚,不管誰撮合我,我都不可能娶。”

他這話看似是寬慰,實則也在她心口插了一刀。

兩人之間的沉默彌漫著窒息感。

蔣城聿收緊箍在她腰間的胳膊,“彆胡思亂想。”

這時不管說什麼都成了掩飾。

他隻用力抱著她。

沈棠抬頭,“我在飛機上做了個夢,夢到你了。”

“不容易,終於夢到我一回。”蔣城聿問:“夢到我在乾什麼?”

沈棠不答反問,她似笑非笑,“蔣城聿,你說我們能走多遠?”

“又來了。”蔣城聿不知道她最近怎麼回事,一而再再而三非要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他都已經絞儘腦汁在轉移她注意力,她三句不離戀愛婚姻。

沈棠聽得出他沒了耐性,“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煩?”

“不煩,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蔣城聿親她發頂,不想跟她爭吵,他主動讓步:“好了,不說這些。”

都已經攤開到這個程度,再回避就是自欺欺人,沈棠直言:“就算今天不說,以後呢?總有要剖開來說的那天,逃避也沒用。”

蔣城聿臉色變了變:“沈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他們相處舒適,有彼此的私人空間,沒有查崗沒有猜疑,從來不爭吵。

“因為以前我隻是喜歡你而已,也沒想過要怎麼樣,現在不一樣了。”沈棠也為感到難過和悲哀,“人心太貪,我也不例外。想要的太多,越來越多。以前一個月接不到你電話我都不會失落,現在我要天天盼著你電話。那種感覺太糟糕了。”

蔣城聿垂眸看著懷裡的人,突然不知道自己置身何處。

差不多的話,幾年前有人跟他說過。

唯一不同的是,他跟那人沒有肢體接觸。

那人最後跟他說:我很確定我對你不是朋友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愛,以前不聯係也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天天盼著見到你。蔣城聿,我們在一起吧,反正家裡本來就希望我們結婚。

不過那時候他沒有任何觸動,今天沈棠這番話,他竟然無所適從。

他的沉默,沈棠突然覺得自己的表白如此可笑。“你就當聽了一個玩笑。”她推開他就要走。

蔣城聿一把又將人拉回來,“你怎麼也開始逼婚了。”

沈棠總能敏感捕捉到關鍵字,“在我之前,有人逼著你結婚?”

蔣城聿沒否認,默然。

沈棠不關心那個女人是誰,已經毫無意義。

反正,她跟他也就到此了。

她笑笑,“你以為我剛才是在逼你跟我結婚?我是那樣自討沒趣的人?”

“是我用詞不當,口不擇言。”蔣城聿深感無力。

好不容易見一麵,結果弄成這樣的局麵。

從過年到現在,她說她心情不好,他又能好到哪去。

忙得時候不覺得,回家時感覺少了什麼,可她偏偏拿喬,非要跟他賭氣。

最後還是他先妥協,他想她了,想著法子讓她回北京。

“棠棠,我們彆再吵了。你真以為婚姻有那麼美好?再恩愛的夫妻,隻是吵架次數比彆人少點,其他沒什麼不一樣。”

有人吵架也行啊,至少有個家,不吵架的時候有人惦記有人牽掛,總比一個人好。他現在不婚,三十五歲時呢?四十歲時呢?

哪天他想結婚時轉身娶個門當戶對的,她一個人又要怎麼走下去。

沈棠心意已決,不再跟他爭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嗯。”

“明天幾點拍廣告片?”

“九點。”

“那還得早起去影棚。”蔣城聿實在不想繼續沉悶的話題,“上樓泡澡,今晚早點睡。”

沈棠抬手抱緊他的腰,“不急,再讓我抱抱。”

她臉埋在他懷裡,後來一直沒出聲。

蔣城聿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反思自己不該把逼婚這樣的字眼用在她身上。

“以後你不用盼著我打電話,我有空就打給你。”

他抬起她下巴,低頭吻她的唇,連呼吸都撩人。

沈棠咬了他一口,很用力。

蔣城聿權當她在撒氣,“小雪人還在冰箱,要不要看看?”他哄著她,語氣都變得小心翼翼。

沈棠現在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卻也點點頭。

蔣城聿鬆口氣,她好歹不生氣了。

他牽著她,去開冰箱給她看那六個小雪人。

為了保管這份禮物,他專門讓管家騰出一層冰箱盛放。

六個小雪人靜靜立在冰箱裡,雪人不超過二十公分,戴著不一樣的紅色小帽子,圍巾顏色也不同。

費了不少功夫。

沈棠轉身看他,“怎麼這麼浪漫了?”

蔣城聿關上冰箱門,“我侄女那天讓我給她堆雪人,給她堆了後,也想給你堆幾個。”

他扣著她的手,打算回樓上臥室。

放在中島台的手機震動,蔣城聿的手機。

他鬆開沈棠:“你先上樓,我接個電話就過去。”

沈棠拿了一顆白色草莓,沒吃,輕輕呼出一口氣,上樓去。

蔣城聿拿起手機,田清璐的電話。

“什麼事?”他靠在中島台上,把水果放在一個果盤裡,準備待會兒端上樓給沈棠泡澡時吃。

田清璐在家糾結半天,還是決定坦誠,萬一影響了他跟沈棠的感情,她承擔不起後果。

“我今天約了溫笛見麵,沒想到沈棠半路過去,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沈棠應該都聽見了。”

蔣城聿接著擺放水果,“說了什麼?”

他語氣平淡,田清璐卻能聽出他已經不高興,“原話我也不記得,大概就是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婚姻從來都不是隨心所欲,還說...你以後要是結婚,結婚對象是誰,我們都心知肚明,大概就是這樣。”

蔣城聿放下手裡的水果,終於明白沈棠今晚為什麼情緒反常。

田清璐:“我是無意說的,不知道她進包間,後來我也沒解釋,解釋就顯得太刻意。”

她把以前在廣州時跟他說過的話重複一遍,“那個誰誰誰,不就是被你傷了心,這幾年也從來沒跟你聯係過。蔣伯母原本不就是想撮合你們倆,我也不算胡說八道。”

不過她還是道歉,“不好意思,不知道有沒有給你帶來麻煩。”

蔣城聿冷聲道:“以後你的事,彆扯上我。”

切斷通話。

端上果盤,他上樓去找沈棠。

沈棠剛給司機打了電話,讓司機來彆墅接她。

她到衣帽間找出幾個閒置的行李箱,開始收拾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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