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那蔣總得排隊等著了,我也...)(1 / 2)

裙下臣 夢筱二 16247 字 3個月前

不是放心不下她, 是放不下她。

尤其做了那樣一個夢,這種強烈的感受衝擊著每個感官。

沈棠不再言語,掛了電話。

蔣城聿扔了手機去洗澡, 這個午覺睡得著實難受,心裡的不安一直持續到現在。

難得周末他在家休息,被夢給攪和。

五月, 北京還不算熱。

蔣城聿衝了一個涼水澡,平靜清醒之後, 他竟然還在惦記夢裡沈棠的處境, 她聲嘶力竭喊他名字找他那一幕,遲遲揮散不去。

手機有消息進來。

陸知非:【我今天犯了大錯, 禍從口出。】

蔣城聿看著莫名其妙的一句,以為她發錯了人,沒回。

陸知非又發來:【今天我去俱樂部攀岩,哪知箏箏也在,她跟我說起沈棠,聊天中我說沈棠厲害, 把你小叔都甩了。箏箏吃驚,她說不知道你分手。對不起, 我以為箏箏什麼都知曉。】

除了沈棠的消息, 蔣城聿很少將一條消息看兩遍, 他回:【沒什麼, 本來就分手了。】

陸知非:【那也是我多嘴,你自己的事應該由你自己來說。下次我注意不該說的不說。】

她再次歉意。

蔣城聿看著攀岩兩個字,【你們還在俱樂部?】

陸知非:【嗯, 沒想到箏箏體力不錯,還想挑戰高難度攀爬路線。】

蔣城聿:【那你們多玩一會兒, 我去接你們,晚上一起吃飯。】

陸知非愣了,不敢置信。

他主動來接她,還要一起吃飯?

克製著這份激動,她連忙道:【不用接,我們都開了車來,選家箏箏喜歡吃的餐廳,我們過去找你。】

蔣城聿依舊堅持:【我在家也沒事。】

陸知非不至於傻到再拒絕:【行啊,那就過來跟我們一起攀岩,新增了幾條路線,還不錯。】

蔣城聿熱衷戶外徒手攀岩,對室內攀岩沒丁點興趣。

擱下手機,他去衣帽間找了運動服出來,換下身上的家居服。

今天沒讓司機跟著,蔣城聿自己駕車前往。

路上,夢裡沈棠的聲音再次繞在耳邊。

《那年初夏》劇組裡,他唯一認識的是導演周明謙。

當初給沈棠拿下這個角色,周明謙幫了不少忙。

他給周明謙發語音:【沈棠最近在劇組怎麼樣?有沒有跟人起爭執?】

隔了十幾分鐘,周明謙回過來:【沒死,沒殘。】

蔣城聿聽到這幾個字臉色變了,他直接撥了電話。

“什麼意思?”

周明謙:“就是字麵意思。她還活著。”

蔣城聿沒有心情跟他扯閒篇,“到底怎麼回事?”

周明謙反問他:“你不是跟我說,你看過《那年初夏》劇本,一個字都沒漏。那你應該有印象,沈棠在劇裡被人掐著脖子頂在牆上那場戲。”

怎麼會不記得,跟沈棠有關的每場戲,他後來又看了一遍。

周明謙解釋:“掐她的那個演員是樊一爍,樊玉侄子。下午拍這場戲時,他小子公報私仇,對沈棠下了狠手,掐死估摸著他不敢,不過照他的手勁,當時沈棠估計得半死。”

蔣城聿用力握著方向盤,手臂肌肉緊繃,“幾點?”

“什麼幾點?”

“幾點拍了那場戲?”

“一點半左右,怎麼了?”

“沒什麼。”

他正好在午睡。

以前他從來不信什麼心靈感應,但那個夢,確確實實讓他心慌不已。

周明謙還在片場,匆匆收線。

蔣城聿打開車載音樂,是那首沈棠唱給他聽過的歌。

他不明白,她有很多路可以走,為什麼非得走這條不適合她,連她自己都覺得孤獨的演藝路。

這首歌單曲循環,一直到俱樂部。

黎箏剛攀完一條中級難度的路線,她坐在休息區吃水果,不時看手機。

陸知非給她拿來咖啡,“你小叔應該快到了。”

黎箏笑笑,咖啡放一邊,“謝謝。”

陸知非跟她閒聊:“幾月份去電視台實習?”

“六月,考完試就過去。”

陸知非加了牛奶在咖啡裡,輕輕攪動,“要不你實習時住我那,我現在就住在電視台對麵,隔一條馬路。房子太大,我一個人住著冷清。”

黎箏婉拒:“我小叔早就給我安排好了住處,我住他公寓。”

“箏箏。”

蔣城聿磁性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黎箏和陸知非不約而同轉頭看去,蔣城聿今天穿了一套黑色運動裝,上衣合身,褲子略短半寸。

現在是初夏,短一點也不突兀。

黎箏衝蔣城聿翻個白眼,悶悶不樂吃著水果。

陸知非把自己那杯還沒喝的咖啡給他,“溫度正好,放了牛奶,沒放糖。”

“我在車上喝了不少水。”蔣城聿敲敲侄女腦袋,“過來玩也不提前給我說,你不是不放心旁人做你安全員?”

“嚴賀禹帶我來玩的,說你最近忙。”原來是忙著分手,虧她真情實感,還給他買了化妝品送人。

她仰頭質問:“你不會把我化妝品送給彆人了吧?”

“沒。”

陸知非聽得雲裡霧裡,“什麼化妝品?”

蔣城聿接過話:“給沈棠買的。”“哦。”陸知非淺淺笑了下,不再多問。

蔣城聿問侄女還玩不玩攀岩,他說:“我特意換了衣服陪你玩。”

黎箏瞅著他身上的衣服,不等她問,蔣城聿主動說起:“沈棠給我買的。”

陸知非垂眸喝咖啡,他這是到現在還舊情未了?

蔣城聿陪侄女又玩了半小時攀岩,幾人返程。

陸知非和黎箏坐了蔣城聿的車,她們自己的車讓司機開回。

黎箏直接拉開後座的車門,陸知非示意她坐副駕駛,黎箏找個理由,“我陪你坐。”

“咱倆都坐後排,不是把你小叔當司機了?”

黎箏到現在氣也沒消,不過不想在外人陸知非麵前跟小叔鬨不愉快,她坐上副駕駛。

蔣城聿抬手,給她係上安全帶。

他瞧著侄女:“我跟沈棠分手不是故意要瞞你,彆氣了。”

黎箏:“......”

這人故意的吧,她都不表現出來,他還非得當著陸知非麵說。

既然提都提了,她一吐為快:“我嗑了那麼久的CP,你一聲不吭就分手。分手快三個月,還瞞著我。我房子塌了,知道嗎?還不準許我有情緒啊。”

她難受的是:“我給你們倆手繪了那麼多幅CP畫,準備送給你們四周年禮物,白畫了。”

很沒意思,她轉頭看窗外,不搭理蔣城聿。

陸知非攬過責任,“箏箏,是我不對。”

她自責道:“我要不多那一句就好了。”

蔣城聿從後視鏡看她一眼,“跟你沒關係,早晚要知道。”他又看向侄女氣哼哼的背影:“那些畫沒白畫,我追沈棠用得上,什麼時候打包發給我。”

黎箏猛轉身,陸知非也抬頭。

蔣城聿:“今晚請你們吃飯,就是想跟你們請教,怎麼追人。”

陸知非:“......”

黎箏:“......”

陸知非輕輕抿唇,所以他這是不動聲色告訴她,他跟她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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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村的夜晚比白天熱鬨,前來旅遊的年輕人三五成群,在老街覓食、打卡如夢如幻的夜景。

海邊更是人聲鼎沸,歡笑聲不斷。

海棠村的醫院坐落在村子的東南角,住院部不算高,隻有七層。站在頂層VIP病房的窗口,整個村子和海岸線儘收眼底。

陳南勁無心賞景,沒法抽煙,他手裡那支煙早揉得稀碎,滿手都是煙絲。

樊一爍剛從手術室出來,麻醉還沒過去,意識不清醒。

護士交代過注意事項,離開病房。

樊玉關上病房門,外麵有助理守著。

她眼睛通紅,“說吧,你打算怎麼辦?”

陳南勁扔了煙絲,去洗手間衝手。

樊玉堵在洗手間門口,“陳南勁你什麼意思?一下午你都給我臉色看。”

陳南勁拿毛巾擦手,“樊玉,這是病房,彆大喊大叫。”

樊玉冷笑,“我這叫大喊大叫?我就問你打算怎麼辦?一爍傷得這麼重,我怎麼跟我哥和我嫂子交代?”

“隻是傷到脾了,你不用自己嚇自己。”

“嗬。感情沒傷到你閨女,你在這說風涼話。”

樊玉哪能咽得下這口惡氣,“沈棠這是故意傷害,重傷,我要是起訴她,你說她能在裡麵待幾年?”

陳南勁對上她威脅的眼神,“你什麼意思直說。”

樊玉儘量讓自己有理有據,“讓她退出這部劇,主動退出,你看她是來演戲的嗎?她就是故意砸場子,不讓我好過。我不想跟她計較,可她太過分了,咄咄逼人,我忍不了。”

她呼口氣,“這部劇我們花了多少心血,彆人不清楚你還不知道?我不允許任何人毀了它。陳南勁,我知道你愧疚她,想補償她,我不反對,也支持你,這是你當父親應該的。可補償不是這樣的,不是拿投資去開玩笑。”

“退出是不可能的,你彆想了。”陳南勁把手裡毛巾甩在毛巾架上,‘砰’一聲。

“至於你要告她,可以,我覺得有些事走法律程序反而公平。”

這回輪到樊玉說那句:“你什麼意思?”

陳南勁沒繞彎子:“到時我會出庭作證,說明我跟沈棠是什麼關係,樊一爍又為什麼要對沈棠下狠手,到底是誰故意傷害,誰是正當防衛,我相信法官自有定論。”

樊玉往後退了半步,差點沒站穩,她望著這個如此陌生的男人,“你竟然為了沈棠,你要毀了我和一諾,毀了一爍,陳南勁你還有點良心嗎?一諾她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她?”

陳南勁一點耐心都沒了:“差不多得了,彆胡攪蠻纏。下午這個事到此,等樊一爍康複出院,去給棠棠道歉。”

“憑什麼!”

“憑他肆無忌憚,當著我的麵還敢傷我女兒。要是不道歉,他出院後可以直接打包行李回北京了,提前殺青。至於他剩下的戲份,我會改劇本,改給另一個演員。說不定比原劇本還精彩。”

“陳南勁!”

樊玉咬牙切齒。

陳南勁懶得再多說,他推開樊玉,打算到病房外透透氣,忽然腳下頓住。

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他看到了陳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