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2 / 2)

胤祚:“回頭給你送過來。”

大阿哥冷笑:“那診費怎麼算?”

“外道了不是,”胤祚離大阿哥遠了一點,乾笑道,“大哥看著多給點兒唄!”

大阿哥:“......”

大福晉:“......”

大福晉縱然滿心愁緒,也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早聽說六弟有趣,今日一見果真不假。”

胤祚打哈哈:“我開玩笑的。”

兄弟二人用膳,大福晉本要走,隻是胤祚有許多事情叮囑,她便也留下了。

胤祚絮叨完一堆注意事項,想起什麼壓低聲音問:“大嫂我問你個事,就是......嗯,你們女孩子生氣了怎麼才能好啊?”

大阿哥“哈”了一聲:“你毛都沒長齊就瞧上人家姑娘了?”

“......”胤祚板著臉,“大哥你正經一點,大嫂還在呢!”

大福晉抿嘴一笑:“妾也想知道六弟瞧上了什麼樣的姑娘呢。”

黛玉什麼樣?

胤祚下意識想起當日在甲板上的遙遙一望,清麗秀美的少女籠罩在春日江南的濛濛水霧中,漫不經心托腮回眸......

住腦!那可是女神林黛玉,你不配!

不是!胤祚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被帶偏了,他為什麼要想這個,他明明隻把黛玉當妹妹的!

都怪大哥大嫂,胤祚幽怨地看了二人一眼:“我沒瞧上什麼姑娘。是我一個朋友......”

胤祚拉出萬能的棲流所,編出一個“朋友和妹妹相依為命,卻遇到了不懷好意的惡人,朋友獨自去解決惡人,為了不叫妹妹擔心沒有告知,回來後妹妹生氣不肯理他”的故事。

大福晉歎氣:“這二人倒是好的,這姑娘不過擔心罷了,並非真正生氣,隻讓你朋友好生哄一哄就是了。”

胤祚虛心求教:“怎麼哄呢?我這朋友愚鈍得很。”

“哪有你這麼說朋友的?”大福晉睨了胤祚一眼,指點道,“嘴巴甜一些,平日殷勤些,若有閒錢買些小玩意兒送她最好,若實在沒有,不拘是一朵野花還是什麼都是好的,都是心意罷了。一日不行就多幾日,女孩最是容易心軟。”

胤祚若有所思:“大哥你記住了吧,知道以後怎麼對大嫂了?”

大阿哥:“......”

大福晉:“......”

大福晉臉一下子就脹紅了,偷偷瞄了大阿哥一眼,大阿哥翻了個白眼道:“你娶了媳婦再來教我吧?!”

胤祚:......為什麼要傷害我?

胤祚試圖還擊,正好乾東頭所總管太監劉其德匆匆來遲:“奴才給主子請安,給六阿哥、福晉請安,主子找奴才有事?”

大阿哥擺擺手剛想說沒事,胤祚搶先道:“大哥是想問你,為什麼不把他得了痔瘡的事告訴他?”

大阿哥:“......”能不能不提了?!

胤祚:“你不告訴大哥他得了痔瘡大哥怎麼知道他得了痔瘡?說不定本來能治好的痔瘡,現在成了治不好的痔瘡,你們總要給大哥和痔瘡一個解釋吧!”

眾人:“.......”

大阿哥:“......”你住口!

劉其和哈腰道:“是奴才的錯!其實主子便中開始帶血時奴才就與太醫說過,太醫說已經治不得了,且這病無甚要緊,故而不曾說出來惹主子不快,奴才自作主張,請主子治罪。”

大阿哥擺擺手,劉其和此舉雖有不妥,但卻不算大問題,最主要的是他現在一點不想議論這件事:“罰俸半年,下去吧。”

“是,”劉其和麻溜地出去了。

胤祚還在絮叨:“以後可上心些,彆拿痔瘡不當病啊!”

大阿哥:“閉嘴!”

胤祚最後是被大阿哥“趕出去”的,不過隨後大阿哥又叫人送來厚禮,胤祚心知這是對大福晉一事的感謝,便也收下了。並在幾天後回贈了一瓶開塞露做為回禮。

自然,此開塞露不是後世的開塞露,但是名字一樣、作用一樣、效果也同樣出眾。

此時的胤祚還不知道開塞露將會在不久後爆紅,造福了一眾天天坐著處理公務不愛動彈的大臣,隨手讓人送給大阿哥就把此事拋在腦後。

他忙著哄黛玉呢T-T。

胤祚聽從大福晉的建議,當天就絞儘腦汁寫了一封聲情並茂的信叫人送給黛玉,此後每天一封日日不落,內容從生活瑣事、軼聞趣事、笑話謎語不等。他還很有心機地猜謎語不給謎底,企圖以此“逼”黛玉回信,發現沒用後又開始賣慘,極其誇張地描述當日七裡鄉動亂的危險,試圖以此獲得黛玉憐惜。

每每送信他總附帶送些小玩意兒,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大多是他親手做成,或是一個樹葉做的書簽,或是一隻草編的兔子,還有一次他送了盒便當,米飯上用醬汁澆了“對不起”三個大字。

這天胤祚在德妃處瞧見幾匣子極漂亮的宮花,隻覺得十分適合黛玉,當即腆著臉討要。

德妃倒是不在意這點子東西,宮花嬌嫩,她向來不戴的,往年得了也不過分給底下的公主或者年輕妃嬪罷了。

她隻是好奇胤祚要宮花做什麼,見兒子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德妃了然一笑:“小六年紀不小了,下回選秀該請皇上指婚了。”

胤祚:“......”最近怎麼了,都拿他婚事說事?

胤祚不想和德妃討論多大成親的問題,拿了宮花就溜了。

賈府裡黛玉午睡剛起,正捧著本資治通鑒品讀,前兒她和四公主說起“負荊請罪”的故事頗有心得,如今正是沉迷之時呢。

寧嬤嬤捧著個匣子進來,雪雁笑嘻嘻道:“我正念叨呢,這就來了!快快打開瞧瞧今兒又是什麼,姑娘可盼著呢。”

“你這丫頭滿嘴儘是胡唚,我何時盼著了?”黛玉以書擋麵嗔了雪雁一句,眼睛卻誠實地盯著寧嬤嬤手裡的匣子。

雪雁嘻嘻笑著打開,先把信遞給黛玉,就露出裡麵的宮花。

“好生精巧!”朱鶯讚道,“奴婢竟從不曾見過這般好看的絨花,這花啊鳥啊竟都真的似的,奴婢瞧著都能聞到鳥語花香了呢!”

寧嬤嬤見識廣,笑著解釋道:“宮裡宮花也講究品階,這原是妃位以上才有的份例,想來是六阿哥從德妃娘娘那裡求來的。”

黛玉點點頭,她已經看過信,確實如寧嬤嬤所言。師兄在信裡極儘誇張之能事,仿佛為了這匣子花爬了刀山似的,假的很。

“六阿哥真真有心了,”朱鶯笑道,“奴婢瞧著這支蓮花的極襯姑娘今兒的衣裳,奴婢給您戴上吧?”

黛玉猶豫了下,還是輕哼一聲:“不戴,收起來吧。”

朱鶯在心裡念了聲佛,六阿哥莫怪,奴婢已經儘力了。怪隻能怪你自己,把姑娘惹得太狠了!

雪雁從博古架上取下一隻箱子,摸出鑰匙開了鎖,裡麵整整齊齊擺放著胤祚近日送給黛玉的信和禮物,最上麵是一張白紙,赫然是胤祚給黛玉出的那個謎題,隻是如今胤祚的筆跡下多了一行娟秀的小字,竟是黛玉已經自行解出了謎題,倒顯得胤祚白費心機。

朱鶯正要把宮花和今日的信一起放進去,可巧就有客來訪。

來人正是周瑞家的,她原是王夫人的陪房,素來與黛玉沒什麼交情,今日竟不知被哪陣風給吹來了。

黛玉笑道:“嫂子怎麼來了?”

“原是剛去姨太太處,姨太太托我給姑娘送花兒來了”,她把盒子打開,露出裡麵孤零零兩支豔麗的堆紗宮花,樣子不好看也就罷了,還是彆人挑剩下的!

黛玉臉色微微一變,複又恢複如常。

周瑞家全沒察覺,笑著替薛姨媽賣好:“原是宮裡才有的新鮮花樣,真真難得的。”

周瑞家的說完才發現林家丫鬟的表情有些微妙,一時不明所以,直到看到朱鶯手裡匣子裡的宮花。

和那精致的絨花比,她手裡這原本瞧著不錯的紗花頓時被比到了泥裡,顯得粗糙又俗豔。

若說她拿的是極難得的新鮮宮花,黛玉的又該是什麼呢?

周瑞家的臉頓時脹紅,想到剛才吹捧的話,更是恨不得鑽到泥縫裡去。

黛玉卻笑著接過:“勞煩嫂子跑這一趟,替我好生謝過薛姨媽和寶姐姐,勞煩她們惦記著了。”

又叫人賞了銀子,這才打發她走了。

周瑞家的直到離開百花汀臉還是燙的,不由暗恨薛姨媽,送花便送花,胡扯什麼宮花,倒害她丟了這麼大臉!

一時又有些感慨,都說這林姑娘慣是得理不饒人,嘴上從不肯吃虧的,如今瞧著也不儘然。

有句話說“日久見人心”,真真是這麼個道理!她瞧著林姑娘倒有些個寬容大度的意思。

且不說周瑞家的如何感慨,百花汀裡朱鶯和雪雁在周瑞家的走後麵麵相覷片刻,然後齊齊噴笑出聲。

雪雁活潑,當即拉著寧嬤嬤問:“嬤嬤您瞧瞧,這花兒在宮裡屬於哪個品階?”

寧嬤嬤戳了戳她腦門,自己也不由笑了:“這種體麵些的宮女都不會戴,大多是小宮女戴的。”

“什麼破落戶,這種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雪雁嗤笑道。

“渾說什麼?”黛玉瞪了雪雁一眼,“好生過咱們的日子就是了,和彆人有什麼好比的。”

“是,”雪雁眼珠子一轉,“確實沒什麼好比的。”

她們小姐是大官獨女,和商戶女比豈不是自降身價?

黛玉並非這個意思,隻是也懶得多說,叫人把東西都收著罷了。

......

胤祚今日依舊沒有收到黛玉的信,沒什麼精神地去太醫院,卻在路過一處班房時被一位大人攔住。

胤祚:“大人有事?”

麵前斯文俊朗的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聽聞貝子爺手中有一神藥,名為開塞露?”

胤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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