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獵鹿帽(17)(2 / 2)

璀璨人生[綜] 非摩安 15042 字 4個月前

林蒙似笑非笑:“我從前怎麼沒發現子爵大人如此能言善辯——我想要維米爾的《倒牛奶的女傭》。是的,我知道它在誰手中。”

賀斯特子爵沒有辦法,隻能答應了下來:“我儘力。”

林蒙其實對這件事蠻感興趣的,畢竟連“邪神”都出來了。再者,林蒙的消息來源是她的阿克索俱樂部,根據她從貴婦人們那兒得到的隻言片語,她都能窺見了這絕對不是個小事件——涉案人員可不僅僅是從政府的賬戶挪用公款,這麼簡單。

但是林蒙目前所知道的情報還很少,她也隻能做初步的推敲,現在好了,有內部人士賀斯特子爵為她提供進一步的情報了。

林蒙稍作準備,就跟著賀斯特子爵走了。

路上的時候,林蒙還進一步問了出錯的,究竟是哪兩個部門,還有具體問題出在了哪兒。

賀斯特子爵說起來還很汗顏,因為在統一查賬前,那兩個部門的部長都不知道底下出了紕漏。

林蒙揚了揚眉,她已經知道了負責統一查賬的是誰了:

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

林蒙知道歸知道,她沒有就這一點追問賀斯特子爵,不過既然是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發現的問題,那林蒙就絲毫不懷疑問題的準確性了。

之後,林蒙被賀斯特子爵帶著去見了那名精神失常的暗探。對方被打了鎮-定-劑,好不容易才安穩下來。

林蒙要求單獨和對方相處一段時間,賀斯特子爵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林蒙上輩子學的****,她這輩子很少用,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她還稍微有點生疏,可很快地她就運用自如起來,沒多久就順利從這名政府暗探口中得知了他那天的經曆。

等林蒙推開門走出去,賀斯特子爵搓著手迎了過來:“怎麼樣?”

林蒙神情還算輕鬆:“我得回去化驗一下他的血液,我懷疑他是中了某種迷-幻-劑,導致了他精神錯亂。”

賀斯特子爵小小鬆了口氣:“也就是說‘邪神’什麼的,都是無稽之談?”

林蒙定定地看了賀斯特子爵一眼,在賀斯特子爵反省自己哪兒說錯前,施施然地開口道:“哦,我得提醒子爵大人一句,裡麵的這名暗探之所以能有所發現,是因為對方發現了子爵大人派去盯梢的人,故意放他進去的。不過,對方這麼做,不是有恃無恐,就是在欲蓋彌彰,或者兩者皆有。我現在還不能下定論,等回頭我有了新進展,會讓你知道的。”

賀斯特子爵皺著眉,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林蒙這邊工作展開地很快,她在確定暗探的血液中果然有致幻成分後,倒沒有貿然去做一次現場還原,以確定那名暗探當時看到的哪部分是現實的,哪個部分又是虛幻的。

林蒙得做好全方麵的準備,那個俱樂部倒是明晃晃地建在倫敦布羅街。

這條街道距離泰晤士河不遠,林蒙對這條街上的建築基本上都有印象。

然後,林蒙有意識地收集了下關於這個俱樂部的情報。擺在明麵上的說法是,這個俱樂部是個休閒俱樂部,發起人是去年才從印度回來的莫波吐依茲男爵。他還未成年時,就離開了英國,直到老男爵去世,他才回來繼承了家業,但是他們家隻剩下了點祖產,再也不複祖上的榮光了。傳聞,莫波吐依茲男爵從印度帶回了一種冥想之道,可以幫助人們獲得內心平靜。

財政部中堅官員霍思特就是其中一員,據他的妻子霍思特太太稱霍思特現在的脾氣,果然不再像從前那樣暴躁了,簡直像變了人一樣。

霍思特太太才得以有了社交活動。

從其他人的眉眼官司,和霍思特太太的外在表現中,林蒙確定霍思特先生不僅是脾氣暴躁,他還有暴力傾向,會虐待妻子,甚至更糟糕。

不止是霍思特先生,就連外交部的馬特·紀伯倫,都變得比從前乖順,為此還得到了他叔父的重要。之後,馬特·紀伯倫還有積極地向他的叔父安利那個俱樂部。

霍思特先生也有數次宴請一名同僚,聊起俱樂部和俱樂部的發起人莫波吐依茲男爵。

林蒙有特彆注意了俱樂部如今的會員們,他們基本上沒有在高位的,像馬特·紀伯倫的叔父麥爾斯·紀伯倫隻是外交部四個副部長之一。霍思特先生力邀的同僚,也是和霍思特同一個層麵的。但是有句話叫做“縣官不如現管”,更多時候能將事情辦下來的,不是最高負責人,而是具體負責人。

再說會員們的狂熱之情,還有他們加入前後的變化,林蒙都忍不住想他們是不是被洗腦了,再考慮到“邪神”一說,林蒙不禁想到了“邪教”。

但是這邪教肯定不是正經邪教,否則政府賬戶不會被縝密地做空。

準備妥當後,林蒙開始了深入調查。

這期間,林蒙的調查一度進入了死胡同。

但,這也給了林蒙啟發,那就是她先前的調查方向,很有可能和實際情況完全背離。

林蒙開始轉換思路,並且回顧她之前疏忽的地方,如此她很快就有了新突破。這個突破口,在一個叫夏綠蒂·利萊的姑娘身上,登有她尋人啟事的報紙在俱樂部出現過,當時林蒙的注意力在報紙的另一版報道上,之後才意識到她走了岔路。

隻是林蒙沒想到,不止她一個人在尋找夏綠蒂·利萊這個法國姑娘。

“福爾摩斯?”

原來夏綠蒂·利萊的哥哥西蒙·利萊,出獄後想補償妹妹,但失去了她的音訊。西蒙·利萊經過巴黎私家偵探馬修·卡尼爾介紹,在一路打聽來到英國後,就去找了福爾摩斯——馬修·卡尼爾,在之前林蒙和福爾摩斯去巴黎時,福爾摩斯有在他的私家偵探事務所工作過一段時間。

福爾摩斯本來以為這隻是件無聊的尋人案件,但是很快他就不這麼想了。船員對夏綠蒂·利萊有印象,但是海關那邊卻沒有她入境的記錄。可相關證據都可以證明,夏綠蒂·利萊確實登陸了英國。

“入境記錄被人篡改了?”林蒙語氣中的疑問成分不大,她將之前的調查給串聯起來,主線即將成形。林蒙還需要點其他佐證,於是林蒙就問了福爾摩斯,他有沒有和妓-女相關的情報,如妓-女無故失蹤的,時間是今年以來。

福爾摩斯讓他的貝克街小分隊,去妓-女們固定出沒的街道去打探。

過了幾個小時,流浪兒們打著滾般地回到了221B。福爾摩斯隻留下了他們的頭維金斯,讓他一個人進來二樓彙報。

“沒有,先生們,我沒打探到有哪個姑娘無故失蹤的。”維金斯眼睛骨碌碌一轉:“但是我打探到每條街都有好幾個姑娘,接連遇到了有錢的好男人,說是願意一直養著她們,她們就跟著過好日子去了,再也沒回來過。先生們,這算不算你們想要的情報啊?”

“當然算。”林蒙掏出六克朗遞給了維金斯(一英鎊=四克朗)。

維金斯歡呼著跑下了樓,和其他幾個小夥伴分了錢,又一冒煙地跑遠了。

林蒙敲著扶手。

到了這兒,林蒙就基本確定到底是什麼蠱惑了那麼一幫子官員。或者說,男人。

不是什麼多麼神秘的玩意兒,而是亙古以來都不變的東西:女人。

不不,應該說是**。

他們得到滿足的,不僅僅是性-欲,還有見不得人的性-癖-好。

最開始是妓-女,但是出身貧賤的妓-女滿足不了他們,他們就將目光放到了出身良好的淑女身上——由此也可想象被帶走妓-女們的下場——但他們步子沒有邁那麼大,而是先將目光放到了來英國的外籍女子身上,最好外籍女子還是無牽無掛的。

林蒙相信,之後他們的底線一步步變低後,他們會對本國女子下手的,更甚者會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林蒙一開始把他們想得太“高大上”了,以為他們有什麼宏圖大業呢。

林蒙想到這兒,冷笑了下。

福爾摩斯比她冷靜沉著得多,他們倆個人至少得有一個這樣:“你想怎麼做?”

林蒙和他對視一眼後,稍微平靜了下來:“我有一個可以深入他們大本營的主意。”自從夏綠蒂·利萊的尋人啟事被刊登後,不,是自從賀斯特子爵派出去的暗探被發現後,他們的行動就收斂了許多,好像他們真的是什麼斯文人士一般。

林蒙這段時間以來,隻是找到了他們秘密集會的場所之一,卻沒有找到他們真正的“老巢”,相信再給她點時間,她就可以了,但是林蒙現在有個更便捷的方法。

林蒙知道外交部副部長麥爾斯·紀伯倫,已被他侄子馬特·紀伯倫說動,俱樂部為了表達誠意,將為他召開一次盛大的歡迎典禮。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還需要一份“禮物”,而根據霍思特太太的反應,霍思特先生最近暴躁了下又開始冷靜了,林蒙想他們確實要頂風作案了。

而林蒙直入虎穴的方法,就是將自己包裝成誘餌:

一個從美國來英國旅行的單身女性,家裡人都不在世了,也沒有什麼朋友。

林蒙的偽裝確實奏效了,她被迷暈帶走的路上,親身見證了這條“產業鏈”。

最終,林蒙在沒被任何懷疑的情況下,到達了他們的聚集地。

很荒誕的是,他們一個個都做教徒打扮,聚集地內部裝修的像個廟,隻是這是個性-愛神廟。牆壁上雕有精美繁複的浮雕,表現的內容有戰爭狩獵場麵,也有女子攬鏡梳妝,更衣沐浴的場景,更有各種不加掩飾的性-愛場景。

俱樂部發起人莫波吐依茲男爵,還發表了他的演講。大意是性是靈修的一種方式,是通往解脫的快捷方式。他們這些人通過這樣的修習,會獲得終極解脫。

第一次參加這樣集會的麥爾斯·紀伯倫,剛開始很不適應,但莫波吐依茲男爵自有他的“靈藥”,這種“靈藥”一旦被人喝下去,會讓人飄飄然不知身在何處,會自發地解下自身的枷鎖,獲得身心的解放。

然後,林蒙讓莫波吐依茲男爵也得到了終極解脫。

莫波吐依茲男爵捂著下半身,發出一個男人能發出得最慘烈的嚎叫。

在場所有男人,也為之胯-下一涼。

他們此時再看林蒙,已將她當成了女修羅。

林蒙也讓他們見識了地獄的模樣,一如他們將這個聚集地變成了他們受害人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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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克街221B

華生今天起得比平常晚了點,因為昨天他等到很晚,都沒見福爾摩斯回來。他實在撐不住了才去睡,也不知道福爾摩斯最近在忙的案件,進展到底怎麼樣了。

而說起這一案件來,華生雖然隻是知道隻言片語,但是他也能感覺得出來,這個案子非同一般。畢竟從前華生可沒見過福爾摩斯這麼精力充沛,而且毫不疲倦過。

不過華生心想福爾摩斯肯定能順利解決的,你想啊福爾摩斯本來就很厲害了,何況還多了一個也參與進此案的伍德呢。

這簡直就是兩個福爾摩斯嘛。

華生這麼想著,走進了起居室。他赫然發現靠牆的桌旁,坐著一個女人,她正在熟練地擺弄福爾摩斯的化學儀器。華生隻看她背麵,就猜想她肯定長得好看。

等等,不對,一個女人!

雖然不是清晨了,但是還是上午,一個女人出現在了貝克街221B,還坐在福爾摩斯的實驗桌前!等等,她是不是還裹著福爾摩斯的大衣,穿著福爾摩斯的拖鞋??

華生:“??!”

“哦,華生,我親愛的朋友,你醒得正是時候。桌上有一封電報,請你大聲地把它給我念一念好嗎。”那個女人用一種華生非常熟悉的語調說著話,手中動作不停,她看看這個瓶子,又查查那個瓶子,最終用玻璃吸管從每個瓶子裡吸出幾滴液體,滴到了一張石蕊試紙上,然後她興奮地高喊起來:“哈!果然不出我所料!”

她轉身走向書桌,潦草地寫了幾份電報,然後把它們交給了門外的聽差,然後坐到了福爾摩斯常坐的柳條椅上,曲起雙腿,雙手抱住小腿,就像福爾摩斯通常那麼做的那樣。

老實說,她長得十分好看,不過不是那種通俗意義上的漂亮,而是一種淩厲的美。儘管動作一點都不淑女,可她做起來卻帶著彆人難以複製的慵懶,就像是一隻優雅的貓,對人類這種兩腳獸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貓。

“華生,回神!”

華生:“…………???”這個調調真是該死的熟悉!

她那雙明亮又銳利的眼睛看了過來,華生咽了咽唾沫,有一個想法呼之欲出:“福爾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