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雙全是我馬公子(1 / 2)

第五章:

是夜。

屋外鴉默雀靜, 屋內燭火通明。

明日夫子要考效最近學完的《書經》,馬文才不想被彆人擠下品狀排行,白天要清掃整個書院, 晚上又不想打擾蘇映秀睡覺, 所以隻能選擇三更半夜爬起來默默背書。

當背到《虞書·皋陶謨》的:“寬而栗,柔而立,願而恭, 亂而敬, 擾而毅,直而溫,簡而廉, 剛而塞, 強而義。”時, 他忽然感覺後背癢癢的,像是什麼東西在爬來爬去。

馬文才隻當是哪裡飛進來的瓢蟲, 一開始並未在意,誰知那蟲子越爬越高, 已經到了他肩膀的位置。

馬文才不堪其擾,伸長胳膊往身後一拍, 就想把那蟲子打死,以免它飛去床上驚擾了蘇映秀的夢鄉。

隻是沒有想到他手打過去, 根本沒有摸到半點飛蟲的影子, 反而是握住一隻柔軟無骨, 白膩嫩滑的纖纖玉手。

這是一隻女人的手。

書院哪裡來的女人?

竟然跑到他的房間!

“什麼人?!”馬文才大驚失色,呼吸間無數個念頭,好的壞的,一股腦地全都湧上他的心頭。

等他意識到自己竟然還抓著人家的手不放, 立馬紅了耳根,飛快撒開手,倉惶地抓著書本,想轉過身去看怎麼回事。

卻不成想屁股剛離開凳子,就被一道特彆大的力氣,反壓著跌坐回去,後背磕到桌邊,發出沉悶地“咚”的一聲,馬文才沒有感到一絲疼痛。

他急切地抬眼看去,原來是搗鬼的是蘇映秀,昏黃搖曳的燭火映襯著她精致的眉眼,目光狡黠,正笑吟吟地瞧著自己。

馬文才放下心來,掙脫她的束縛,一臉納悶道:“你醒了為什麼不出聲,你剛才在做什麼?差點嚇死我!”

“天不怕地不怕的馬文才也會被我嚇到,我是該榮幸的。”

蘇映秀頭發披散,隻穿著寢衣,模樣神態都和白天很不一樣,眉眼處少了男子英氣,多了女兒家的媚意。

四目相對,時間靜靜流淌,曖昧悄然滋生,胸口處“砰砰”地心跳聲,讓馬文才有些心猿意馬。

就在這時,蘇映秀忽然逼近他,柔軟的指腹從馬文才的額間一點點往下劃……然後挑起他的下巴,吐氣幽蘭,“其實我有件事一直瞞著你。”

馬文才講話已經開始磕巴了,喉頭滾動,“你,你說……”

蘇映秀現在的模樣就像話本裡,那些專門吸食男人精氣修煉的女鬼妖精,她嬌豔欲滴的紅唇一張一合,“其實我不是男人。”

馬文才定定地盯著蘇映秀,他很肯定自己沒有張嘴,耳邊卻清晰地聽到自己說,“關於這點,我已經知道了。”

“是嗎?”蘇映秀好像並不驚訝,她笑的愈發動人,雙眸顧盼生輝,“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馬文才又聽到自己說,“昨天晚上,我正在清理大堂的香爐,看到你穿著女裝和謝道韞經過。”

“你覺得我穿女裝美嗎?”蘇映秀原地轉了一圈,白色的寢衣在馬文才眼中忽然變成昨晚她回書院穿的那件。

馬文才神情恍惚,如癡如醉,喃喃道:“很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縱是神仙妃子也比不過我眼中的你。”

她淺淺一笑,“既然如此,你喜歡我嗎?”

“我……”馬文才往下咽了口口水,沒有將她想聽的話說出來。

“你不喜歡我嗎?”蘇映秀低眉耷眼,嘴巴輕輕抿著,小鹿般清澈的眼眸委屈巴巴地偷看他,泫然欲泣。

“不不不……”馬文才怎麼忍心看她流淚,連忙擺手搖頭,結結巴巴的說:“我,我喜歡你!”

說出這句話後,馬文才麵紅耳赤,同時心下輕鬆,就像搬開了一塊巨石。

蘇映秀破涕而笑,“我就知道你喜歡我!”

她把手放在領口,在馬文才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緩緩將白色的寢衣褪下來,露出圓潤白皙的肩膀,她的肌膚吹彈可破,細滑柔軟。

馬文才想,寢衣如果不穿好,根本掛不住吧?

然後,就真的滑下來了。

這下她身上僅剩繡著鴛鴦戲水的大紅肚兜,和白色有些透明的襯褲。

蘇映秀笑顏如花,媚眼如絲,大大方方的在馬文才麵前展示她苗條婀娜的美好酮體。

馬文才不可控製地眼神暗沉下來,漆黑的星眸裡似有火光湧動。

就像特意在考驗他的自製力,蘇映秀又往他心口添了一把火,她大膽地跨坐在馬文才的腿上,埋頭在他脖頸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當感覺到唇下皮膚瑟縮著往後退去,蘇映秀收回貝齒,換成香舌輕輕舔舐過那處傷口。

陣陣的酥麻感傳遍全身,馬文才呼吸急促,氣血翻湧,恨不得立刻將懷裡的溫香軟玉拆吃入腹。

蘇映秀右手攬著他的脖子,左手撫摸著他的胸膛,調笑道:“你是不是不行?”

男人最聽不得女人質疑他們的能力,馬文才也不例外。他的忍耐力已經到頂,聽了這話直接將蘇映秀攔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床鋪,兩個人一起跌入柔軟的被子裡。

銀燭照更長,羅屏圍夜香。[注1]

清晨,將夜未明,從睡夢中醒來的馬文才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一睜眼就直麵昨天夜裡,那張與他顛鸞倒鳳共赴巫山的美麗容顏,瞬間恍若置身旖旎夢境從未醒來。

馬文才怔怔地凝望著蘇映秀的睡顏,俊朗的臉上露出癡傻的笑容,兩個人現在的姿勢是麵對麵,中間距離不足一寸,隻要他勇敢地往前湊過去一點點,就能真切的體會到夢中唇齒交融的感覺。

馬文才的眼神逐漸染上火熱,嘴唇一點點往前挪動,還未平靜的年輕身體再次開始躁動,猶如燎原之火。

好在關鍵時刻,馬文才控製住了自己,沒有讓場麵搞的一發不可收拾。

他從床上坐起,被子卷到腹部,露出穿著白色寢衣的胸膛正在劇烈起伏,理智逐漸回籠......突然,馬文才狠狠往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

他怎麼可以對蘇映秀做出那種事!

就算是夢裡也不行!

巴掌帶來的疼痛感讓馬文才減輕了些許愧疚,人也徹底清醒,同時巴掌聲也驚醒了熟睡中的蘇映秀。

聽到從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馬文才大腦空白,渾身僵硬,經曆過昨夜那場春夢後,他還沒有想好要如麵對曾經的“好兄弟”。

“已經該起床了嗎?”被吵醒的蘇映秀說話吳儂軟語,嗓音帶著對溫暖被窩的粘稠感。

以往聽慣了這聲音,也不覺得有什麼特彆,唯獨今天卻令馬文才全身酥麻,火氣蹭蹭地往上冒。

他舔了一下乾燥的唇瓣。

真是要了命了!

馬文才一狠心又朝另半邊臉抽了一巴掌。

“啪—”聲音在靜謐的清晨異常響亮。

這可嚇到了蘇映秀,動作猶如猛虎撲食,緊緊抓著馬文才的手腕,製止他狀似抽風的舉動,滿眼愕然,“你乾什麼?!”

馬文才無法控製的把視線落在蘇映秀那張臉上,以前不知道她是女人就覺得漂亮的臉蛋,現在不施粉黛對他就已經足夠驚心動魄的臉,與昨晚在書院門口的驚鴻一麵,不停地在他眼前交映變幻。

馬文才承受不住,猛地閉上眼睛。

他用力抽出被蘇映秀抓著的左手,語氣艱難,“我沒事,做了個噩夢。”

什麼樣的噩夢,會讓你自己抽自己巴掌?!

蘇映秀不相信他哄傻子的托詞,言辭懇切,“你可是馬文才啊,文武雙全,不管遇到多難的事,我相信你都可以解決,所以千萬不要想不開傷害自己啊。”

“我真的沒事,你放心,我不會再抽自己巴掌了。”馬文才現在隻想遠離蘇映秀,因為他發現隻要蘇映秀靠近,他的心臟就一直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在這樣繼續下去,他擔心自己會英年早逝,心衰而死。

“時辰不早了,我們快些起床梳洗,彆誤了早課。”說完,馬文才也不看蘇映秀,匆匆穿上黑履,連頭發也不梳,抱起搭在架子上的衣袍就奪門而出。

蘇映秀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窗外,天空還是黑壓壓的一片,綴著星光點點,連太陽半個影子都沒有,“這算哪門子的早,馬文才怕不是睡糊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