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盜帥之偷心不成反被口 【三合一】被玩……(2 / 2)

蘇映秀把握著扇子的右手手指在左手的掌心清脆地拍了拍,笑眯眯地誇獎道:“小六子真聰明!”

聽到這個親切的稱呼,楚留香瞬間沒了得意的感覺。

“你少說了一個人,石繡雲死去的姐姐。”

見楚留香驚訝地望向她,蘇映秀微笑道:“這件事裡不隻左明珠是假死,已經辦了喪事的施茵也是假死,此刻她大概已經跟情郎私奔出去百裡地了。”

“施小姐沒死?可棺材都已經下葬,精明如花金弓會不.....”楚留香話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頓了頓才繼續說,“對了,還有石繡雲死去的姐姐,薛斌定是用石繡雲姐姐的屍體易容成施茵,代替假死的施茵下葬了。”

蘇映秀:“我已經幫石繡雲把她姐姐的棺材移走了,施家祖地裡現在是一座空墳。”

楚留香點評道:“他們真是太亂來了。”

蘇映秀撇撇嘴,“《禮記》有言:奔者為妾,父母國人皆賤之。但願施小姐以後不後悔,嘖嘖,古代版羅密歐與朱麗葉啊......”

說完,蘇映秀就是一怔,羅密歐與朱麗葉是誰?還有古代版是什麼意思?這幾個詞怎麼突然就出現在她腦子裡了?

不知她有疑問,楚留香也好奇,“羅密歐與朱麗葉,怎麼聽著像番邦的名字,他們是誰?”

蘇映秀搖搖頭,眼神迷茫,“順口瞎編的。”

無關緊要的人楚留香也不刨根問底,他看了蘇映秀一眼,忽然問:“在京城給我塞紙條的小乞丐就是你吧?”

不得不說楚留香觀察力很強,這時候蘇映秀正糾結羅密歐與朱麗葉呢!他逮準時機突然發問,蘇映秀腦子沒轉過彎來,下意識就說了實話。

“嗯,是我。”

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再想捂嘴已經沒用了。

楚留香內心無比竊喜,終於贏了一次,不容易啊!

他乘勝追擊,“是你要跟我比試?”

漏了就漏了,蘇映秀都快等的花都謝了,她很乾脆說:“既然說開了,你選日子吧!”

楚留香一頭霧水,“選什麼日子?”

“比試的日子啊!”蘇映秀眼神嫌棄,剛才的聰明勁跑哪兒去了?

“選一天,看誰先偷到目標。”

看蘇映秀的態度,楚留香知道輕易取消不了這場比試,於是眼珠轉了轉,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在天下第一劍客的眼皮子底下偷東西沒那麼容易,而且我受了傷,還被殺手追殺,這種情況下的比試對我不公平,你也不希望勝之不武吧?”

蘇映秀眉毛一皺,“那你說怎麼辦?”

楚留香眼睛一亮,“你先幫我揪出隱藏在暗處的殺手,等我解決了後患,養好傷,我就和你比。”

蘇映秀還以為會很麻煩,沒想到就這點小事,當即就表示:“我在跟蹤你的時候就發現那個殺手的存在了,未雨綢繆,我還找機會往他身上撒了點特製的藥粉,那種藥粉是針對犬類鼻子研製的,人根本聞不出來。為了不被對方發現,隔了半天我才去抓了隻流浪狗來聞,最後一路追蹤到了薛家莊。”

這也是她查薛家,暗中接近薛斌的原因。

楚留香一臉驚喜,“我原本就猜是他,你的發現讓我更加確定是他了。”

“誰?”蘇映秀問。

楚留香眼睛一眯,輕輕吐出一個名字。

蘇映秀聽完,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她興衝衝道:“既然鎖定人了那還等什麼,快,咱們現在就去解決了你的後患!”

楚留香被她拉著胳膊拽著走,完全不許拒絕。

薛家莊外

無論是楚留香還是蘇映秀,作為一個偷兒,他們的輕功是一脈相承的玄妙,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選擇翻牆進入。

走正門興師動眾,容易打草驚蛇。

蘇映秀在薛家莊當過丫鬟,而且她的職業讓她每到一處陌生的地方,首先要做的就是踩點、熟悉地形,所以她比楚留香更了解莊園內的布局。

雖然莊內的下人都被薛衣人指點過劍術,但憑他們想發現楚留香和蘇映秀還是差了一些火候。

黃昏時分,蘇映秀帶著楚留香來到一處頗為荒涼的院子。

“這裡就是了,門鎖著,人不在。”

楚留香驚訝以殺手的身份,竟然住如此破敗的院子,“去裡麵守株待兔。”

蘇映秀為了不引起殺手的警覺,並沒有選擇開鎖,還攔住了楚留香打算卸窗戶的舉動,衝他指了指天空,神秘一笑:“我們走上麵。”

“嗒”——

“嗒”——

接連兩道細微地落地聲,蘇映秀和楚留香出現在屋內。

楚留香看著他們頭頂空出來的大洞,“這樣更明顯吧?”

蘇映秀遞給他一個“看我的”的眼神,右手食指微微一動,隻聽“嗒嗒嗒”幾聲脆響,掀開的瓦片重新歸位。

“你會變戲法?”

蘇映秀在他眼前晃了晃右手,給楚留香看她食指上戴的戒指。

楚留香盜寶無數,自然也見識過各種各樣的武器,立刻猜到那戒指有機關。

“告訴你也無妨,我這戒指裡裝有一根細若毫毛、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絲線。你彆看它細,刀砍不斷,火燒不燙,能承重三百斤,是舉世難尋的好寶貝。”

楚留香聽她眉飛色舞的顯擺,就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嚇唬她,“形容的這麼厲害,就不怕我心癢偷走你的寶貝戒指?”

聞言,蘇映秀直勾勾盯著他看,突然上前一步與他貼地極近,語帶挑釁的說:“我聽說戒指向來是定情的信物,小六子你想偷我的戒指戴,莫不是心悅我,想嫁給我?”

楚留香眼皮一跳,心臟都被她嚇得停了一瞬,抬起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將人輕輕往後推了推,才乾巴巴說:“開個玩笑,咱們還是趁殺手回來之前,趕緊搜查一遍房間,然後找個地方躲起來。”

“哼!”

再高明的機關陷阱都逃不過兩個身經百戰的偷兒,他們很快在房間發現了暗室,進去一看,是殺手的秘密基地。

楚留香發現暗室裡的擺件都各有各的規律,便不再裡麵停留,和蘇映秀一起回到外麵,環顧四周發現隻有靠牆放著的衣櫃能藏人。

“藏那。”

楚留香先躲進去,輪到蘇映秀的時候,她被腳下亂丟的衣服絆到腳,身體不受控製朝前撲;楚留香眼尖手快,立刻張開懷抱接住她,然後兩個人的嘴就很巧的碰到了一起。

楚留香:“......”

蘇映秀:“......”

楚留香剛想調侃上兩句“投懷送抱”什麼的,就聽蘇映秀在那裡撫摸著唇瓣說。

“原來和男人親嘴是這種感覺,但我還是更喜歡女人的嘴唇,軟軟的、甜甜的、香香的,滋味彆提多舒服了。”

而在楚留香看不見的角度,蘇映秀被手擋住的嘴角瘋狂上揚,心想:“就不信這次還騙不到你。”

楚留香:“......”

楚留香難以置信,他滿臉愕然,拔高音調的同時還不忘處境,壓低聲音道:“你還親過女人?!你真是男人?”

一直以來,無論蘇映秀說多少遍她是男人,楚留香都是嘴上敷衍,心裡卻是不信,此刻他堅定不移的信念在搖搖欲墜,隻需要再來一點刺激就會轟然坍塌。

蘇映秀眉梢高高挑起,“我和小六子你一樣,身邊永遠不缺佳人相伴;還是說小六子你也明白了男人的好,真的喜歡上我,想和我發展一段露水情緣?你知道我一直想睡你,我不介意做你勇敢嘗試的第一步。”

楚留香立刻反駁道:“不好意思,我介意!”

他現在腦瓜子嗡嗡的,無法保持冷靜,若不是衣櫃空間不足,他一定離蘇映秀十丈遠!

哈哈哈,蘇映秀心裡已經笑翻了,她在楚留香的臉上居然看到了,吃了屎一樣的表情。

等等,她是不是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

楚留香的心還在蘇映秀究竟是男是女之間左右搖擺,就見她一臉扭曲,便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

蘇映秀不想搭理他,好在這時外麵傳來開鎖的動靜,是殺手回來了。

糾結的腦子快要炸開的楚留香瞬間進入狀態,側耳細聽。

待確認殺手的聲音正是要找的人後,他們登時破櫃而出。

殺手被他們搞出來的動靜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濃妝豔抹的臉,正是那晚在施家攔住楚留香的怪人。

薛衣人也當麵給楚留香介紹過怪人的身份——弟弟薛笑人。

薛笑人就是隱藏在幕後,殺手集團的首領。

“裝瘋賣傻很辛苦吧?”

“有一個天下第一劍客的大哥很辛苦吧?”

楚留香和蘇映秀一人一句,句句都往薛笑人的心窩子上戳。

薛笑人嬉皮笑臉,“你們在說什麼寶寶聽不懂。”

蘇映秀冷哼一聲,“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早就在你身上下了追蹤粉,不信抓條狗來問問。”

薛笑人不裝了,臉上的傻笑漸漸消失,他眉毛一皺,內心一狠,“殺了他,隻要殺了他們,殺手組織的事就永遠是個秘密。”

楚留香雙眼一直緊緊盯著他,見薛笑人露出如餓狼般凶狠陰毒的眼神,瞬間領悟到他動了殺心,表情立刻變得慎重,左腳略微上前一步,高大的身體將蘇映秀擋在身後。

得到保護的蘇映秀抬了抬眸,心臟被觸動,右手自覺地伸向後腰,那裡藏著她的獨門暗器,時刻準備殺薛笑人個措手不及。

忽聽得薛笑人獰笑一聲,不知打哪抽出一柄寒光爍爍的寶劍,縱身朝他們二人而來,同時從嘴裡吐出兩個冷森森的字。

“找死!”

不等那柄劍靠近楚留香身前三尺,一直蓄勢待發的蘇映秀搶先出手。

“叮”一枚眼珠大小的鐵珠砸中劍身,緊接著反射開來,直衝薛笑人的麵門,若是射中了絕對會給他的腦門開個血洞。

為了避開這枚來勢洶洶、要人命的鐵珠子,薛笑人在一瞬間的功夫,做出了收劍、格擋兩個動作。不愧是比薛衣人還要快的劍。

鐵珠子出師未捷,被薛笑人用劍彈開,射入右後方的牆壁,炸開如蛛網般密密麻麻的裂縫。

薛笑人已經懶得管鬨出的動靜大不大,隻要趕在大哥來之前解決掉就好,於是他奮起全身力氣刺出第二劍,這一劍追光趕電,仿佛穿破空氣,劍鋒裹挾著凜然殺機牢牢鎖定楚留香。

即使蘇映秀先出手,薛笑人眼裡依然隻存在楚留香一個對手,他認為隻要解決了楚留香,剩下蘇映秀隻能任他宰割。

麵對薛笑人這避無可避的一劍,楚留香身形一側,如鬼魅般滑開,以身犯險引著薛笑人遠離蘇映秀,跟著反手一勾,施展擒拿手架住薛笑人的右手手腕,迫使他手裡的劍不能再前進分毫。

蘇映秀從來不覺得二打一有什麼不對,瞅準時機就橫插一腳。

食指上雕刻成蟾蜍樣式的戒指,自蟾蜍嘴裡吐出一條細絲,“刷刷刷”地纏上薛笑人那條與楚留香僵持的胳膊,狠狠一勒,血跡立刻就透過薛笑人的袖子滲了出來。

慢一步胳膊就要斷了,薛笑人抬起左手,掌風颯然,一掌猛拍向楚留香胸口將他擊退,從而解救出他的右臂。

薛笑人想憑內力直接震開藏住他胳膊的細絲,右手一掙卻沒有如預料的掙脫,換使劍接連劈砍三次連接著胳膊與戒指的中間位置,誰知都冒火花了依然斬不斷。

薛笑人氣急敗壞的怒罵道:“什麼鬼東西?!”

蘇映秀反唇相譏,“這可是專門捆壞蛋的好寶貝!”

楚留香除了輕功造詣高超,點穴功夫也是一流,見此良機不可失,正準備一舉將薛笑人控製住,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薛衣人聽見動靜提劍殺來了。

之後的事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薛笑人一見他哥,也不知是不是出於報複心理,把背地裡搞的事全招了,情緒一上頭,直接來個自刎。

“搞什麼?”蘇映秀冷眼瞧著事態發展一臉莫名其妙,問楚留香,“死也要死在自己手裡,他是這個意思嗎?”

“大概罷。”

看著陷入悲傷的薛衣人和倒在血泊裡的薛笑人,楚留香把臉轉向窗戶外麵,長久地沉默著。

過了一會兒,蘇映秀與楚留香出現在莊園大門外麵。

蘇映秀抱怨道:“我還是第一次讓人用掃帚給趕出來。”

楚留香勸她,“知足吧,薛衣人沒有追究我們私自闖入他家就不錯了。”

蘇映秀頓時換上一臉的慶幸,忙不迭道:“對對對,我們趕快離開這,受了刺激的薛衣人隨時有可能大開殺戒。”

在前去解決擲杯山莊的遺留問題的路上,楚留香對蘇映秀說:“看來我們的比試得延後了,驟然得知弟弟裝瘋賣傻多年的原因,還在自己麵前轟轟烈烈地自刎了,現在去偷薛衣人的劍隻有兩個結果。”

蘇映秀也知道現在去不妥,仍是好奇道:“哪兩個結果?”

“一,薛衣人心緒雜亂無章,懶的搭理我們偷不偷;二,薛衣人心情奇差,誰觸他黴頭他殺誰。前者沒意思,後者死的快,我覺得哪一個都不適合我們,你覺得呢?”

蘇映秀連連點頭,“同意。”

等他們一路輕功飛到擲杯山莊,時間已經到了深夜,蘇映秀拒絕了和楚留香一起進去的提議。

楚留香問她為什麼?

蘇映秀一臉嫌棄地說:“最討厭看彆人處理家務事了,動不動就要哭哭啼啼,把我的好心情全敗壞了。”

回答完的蘇映秀轉身欲走,猛地被楚留香扯住胳膊。

她一個眼神瞅過去,楚留香略顯遲疑地開口說:“你能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蘇映秀打量他兩眼才說:“你問,我看心情。”

楚留香把心一橫,咬牙問道:“你究竟是男是女?”

蘇映秀笑著反問:“是男人怎樣,是女人又怎樣?”

“是男人就做好兄弟,是女人......”楚留香說不下去了,他竟然露出一抹害羞的笑容。

蘇映秀用力眨了眨眼睛,又用手揉了揉,再努力睜大,以確定自己沒眼花。

不是,小六子你是誰啊!大名鼎鼎的盜帥,萬花叢中過的風流浪子哎!你擱著裝什麼情竇初開的純情少男呢?!害羞這種事和你完全不搭邊!你做隻會讓人覺得鬼上身!

楚留香不停地追問,打定主意,不問出個結果不放棄。

蘇映秀摸不準楚留香這是在故意演戲詐她,還是真的對她有那麼一丟丟心動,她垂眸思考了半晌說:“這樣吧,半個月後,你來鬆江府垮塘橋邊上的翠蘭亭,再見麵我就告訴你答案。”

目送那道不辨雌雄的身影如一縷驚鴻,轉瞬顯示在濃濃夜色裡,楚留香轉身踏上台階,抓著門環叩響了擲杯山莊的大門。

紅漆大門被打開一條縫,鑽出一個睡得迷迷瞪瞪的家丁,正準備罵人,抬頭一瞧見是楚留香,立刻清醒了。

“香帥快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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