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被這樣質問,突然不知道說啥了,他撓了撓頭,好半天才冒出來一句:“聽大丫說你病了?”
“對,我是病了,我是活生生被累病的。”
薑苗直白的話,讓徐川反而愣住了,這要是擱到以前,她即使真的病了,也不會說自己有病,而是帶病去上工,並且,以前的她也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看的他有點心虛。
“你這不是挺好的,也不像有病的樣子啊……”
“不像有病的樣子?非要我病的吐幾口血,才能像你口中的有病?”
薑苗略帶諷刺的瞅著麵前這個男人。
徐川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的她,就好像一朵無害的花,突然變成了紮人的仙人掌。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薑苗直視他的眼睛,毫不客氣的責怪。
“大丫告訴你我病了,為啥現在才回來?”
薑苗說著,往後瞅了一眼二丫。
“難道說,你壓根不是因為我病了才回來,而是因為你的好侄女向你告我的狀,你才火急火燎的回來,給她撐腰?”
徐川不傻,他即使是真因為二丫去找他告狀,才回來的,此時也不能這樣說,看她的樣子,確實真的有點像病了。
大丫之前說她病了,他以為病的不嚴重,歇歇就好了,所以當時也沒回來,回來畢竟要扣工分的。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平常她即使病了,也會忍著去上工,今天卻一反常態,說明這病肯定比以往的都嚴重。
而他卻沒有回來……所以她生氣了,才這樣說話帶刺?
徐川這樣猜想,雖然和她結婚三年了,可徐川真的不知道她生氣是什麼樣子的,隻知道,她和他結婚後,她變得越來越不愛說話,平時像個木頭樁子一樣,一點都不像他剛見她那樣。
現在發脾氣的她,反而讓徐川有點不知所措。
“我不是……我是在路上耽擱了,剛好二丫去找我,我倆是在路上碰到了……”
“碰到了?真巧啊……你這個好侄女對我這個三嬸沒大沒小,張口閉口狐狸精,你說吧,怎麼辦吧?”
薑苗一點都不相信徐川說的屁話,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她往後一靠,一副冷眼看徐川準備怎麼辦的樣子。
“你這個不要臉的狐……我說你兩句咋了,我以前也是這樣說,你不聽著挺好的,為啥今天就聽不得了?”
二丫一點都不怕這個狐狸精揭她的短,因為三叔從始至終都知道,她一直這樣叫她,除了剛開始還說她兩句,後麵直接不管她了。
“徐川,聽到沒?這就是你的好侄女……我以前不爆發,你們真的以為我這個人沒脾氣?你們難道不知道,一個人憋的久了,忍得久了,遲早有一天會爆發的?”
薑苗這也算是側麵解釋了,她如今性情大變是因為忍得久了的緣故,隨她們信不信哪,反正讓她像原主那樣忍著,她非得氣死不可。
薑苗一直有個人生信條,誰要是讓她不爽了,她就一定要讓對方更加不爽,她才不管什麼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屁話,她心胸生來狹窄,喜歡斤斤計較。
她不否認自己缺點多,毛病多,但這就是她,因為有這些缺點,所以她才是薑苗,她也不準備改變。
“她還隻是個小孩子,大哥又不在了,你是她三嬸,是她長輩,就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了,還有,聽說,你上午拿搪瓷缸砸她了,你是長輩,咋能這樣做啊……你多大,她多大啊。
她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這個做三嬸的為啥不能包容包容她,我大哥就留下這三個孩子……你這樣對她,等大嫂回來,我咋向她交代啊?”
徐川在路上早就憋了這一肚子話,他真的想不到,她竟然做出這種拿搪瓷缸打人的事來,打的尤其還是二丫,他知道二丫平時說話沒大沒小,嘴巴有點刻薄,有點不饒人,可她沒有壞心眼啊,再說了,大哥不在了,他這個三叔,就是她們的爹。
“說的好。”
薑苗忍不住笑了,她一臉笑意的衝二丫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二丫看了一眼三叔,反正三叔在這哪,她就不相信這個女人敢動她,二丫一臉得意的走到了薑苗跟前,還沒站穩哪,薑苗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啊……我的臉……”
二丫捂著臉,疼的眼睛眉頭好似皺在了一起似的,氣的直跺腳。
“三叔,你看到沒,你這狐狸精她又打我……她當著你的麵就敢打我……嘶·……好疼……”
“呀,我的手也好疼……”
薑苗對著自己打人的右手吹了幾口氣,把二丫氣的,眼前一陣發黑。
“三叔,三叔,這個壞女人,狐狸精打我……你還管不管了……快幫我打她,打她……”
“你咋又打她?”
按理說,徐川是應該生氣甚至發火的,可他麵對現在性情大變,陌生的她,尤其是對方看他的那種眼神,讓他整個人不知所措。
“因為剛剛你提醒了我,我是她三嬸,我是她長輩,長輩教訓小輩,那不是理所當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