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剛好是休息日,全家都在家,吳淑蘭躺在床上罕見的沒有出來做飯,薑苗這討債鬼砰砰砰的來砸門了。
“媽,你咋這麼懶,還不起來做飯,是不是想餓死我?”
“你聽聽,這個討債鬼又來了。”
吳淑蘭鑽進了被子裡,用被子蒙著頭,她現在一聽到她的聲音就難受的渾身不是勁。
薑建國聽到這個閨女的聲音,也是撓頭的很。
“開門啊,媽,你起來沒有,我放在盆裡的臟衣裳都快臭了,你快出來給我洗衣裳啊……”
薑苗還在砸門。
“看看你那個好妹妹,咱好不容易才休息一天,她大清早的就開始砸門,讓我們還咋睡?”
孫英子被砸門聲吵醒,整個人煩的不行。
薑向軍坐起來,撓了撓頭,恨不得去給外麵那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兩拳頭,真是快煩死了,這過的是啥日子啊。
他躺了下來,用被子蒙著頭,想繼續睡覺,可薑苗的砸門聲,就像是魔音入耳似的,就在薑向軍已經崩潰,要掀開被子下床的時候,砸門聲突然消失了。
……
“爸,你咋現在才開門?我媽哪?”
薑苗耷拉著臉子,不滿的質問。
被閨女質問的有點尷尬的薑建國,隨便扯了個慌,
“剛剛我在穿衣裳哪,你媽今個身子不舒坦,就不起來了。”
“那早上飯咋辦啊,誰做啊?還有我衣裳誰洗啊,我都快沒衣裳穿了。”
薑苗說著,推開薑建國,進了屋裡,一把掀開了吳淑蘭蒙著頭的被子。
“媽,你咋了?身子哪不舒坦?你不舒坦,那我咋辦啊?”
薑苗見吳淑蘭埋著頭不搭理她,她就上手把吳淑蘭給掰正,按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又問了一遍。
“媽,那我咋辦啊?”
“建國啊……”
吳淑蘭看著這個粘人的討債鬼,嘴裡喊著薑建國,聲音像是要哭了似的。
“苗兒,早飯我來做,衣裳讓你嫂子給你洗,咱先出去,讓你媽好好歇歇。”
“那媽你趕快好起來啊,我還是最喜歡吃你做的飯。”
薑苗拍了拍吳淑蘭的肩膀,然後站起來和薑建國一塊出了屋子。
……
“老薑啊,今天咋是你做飯啊?淑蘭哪?”
樓道裡傳來旁人的問話。
“她今天身子不舒坦,我剛好閒著也沒事,就把飯給順手做了。”
薑建國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這做飯一向都是女人的事,沒有哪家男人做飯的,他這被人看到挺丟人的。
他低著頭,恨不得旁人都注意不到他,可他一個大男人在那杵著,咋可能看不見。
剛好今天又是休息日,樓道裡來來去去的都是人,薑建國格外煎熬的把早飯給做好了,拿到屋裡桌子上,薑苗又開始挑三揀四了。
“我都說過我不吃雜糧窩窩頭,你咋還做啊,還有,為啥是拌黃瓜,而不是炒雞蛋,這麼淡,誰吃的下去,我不管我就要吃炒雞蛋。”
薑苗說著,用筷子扒拉了幾下盤子裡的黃瓜,嫌棄的撂下了手中的筷子。
“苗兒,家裡沒雞蛋了,要不早上這頓咱先湊合一下?”
薑建國好聲好氣的和她打著商量。
“怎麼湊合,這吃的下去嗎?”
薑苗看著桌子上寡淡的吃食,臉色很難看,薑建國看著這樣的閨女,頭疼的不行,隻能從口袋裡掏出一遝錢和票來,從裡麵抽出一張糧票和五毛錢,遞給薑苗。
“這樣,爸給你錢和票,你拿著它去國營飯店吃。”
薑苗接了過來,又伸了手,
“再給我五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