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一點都不可憐地上犯病的沈梅,這個沈梅是兩年前離開林城去的京城,她和她媽不一樣,周琴壞在明麵,而她閨女沈梅,披著一張人畜無害的皮,最會賣可憐,裝無辜。
更何況她還是周琴的閨女,她媽做的孽,她來承擔,這不很正常嗎?
那個周琴之所以做那些事,也都是為了她,她是得好處的人,這樣的人,哪裡會無辜啊?
“真是好主意。”
薑苗把瓶子裡的藥倒在了手上。
“求求你……把……把藥給我……給我……”
沈梅的情況越發的不好了,大口喘著氣,已經呼吸困難了,她緊緊的看著薑苗手裡的藥,拖著身子爬到薑苗那,手伸得很長。
“小梅,彆急啊,沒看我正數著哪,你再堅持一會,陪我嘮嘮嗑,你知道那天我被你小姨推了一把,都流血了,你媽非要拉著我嘮嗑,你說這是不是風水輪流轉啊?
就是可惜了,你媽不在場,看不到這一幕……十七顆藥哪,小梅,你說你要吃哪顆啊?我的心就是太善良了,比不上你媽的惡毒。”
“都……行……藥……藥”
沈梅心臟絞痛的難受死了,死死的抓著薑苗的裙擺。
“行,給你。”
薑苗隨手拋出去一顆白色的藥丸,沈梅見狀,隻能掙紮的爬著去撿那顆地上的藥。
滿頭大汗的她終於碰到那顆藥了,正準備拿起來,手就被薑苗用腳踩住了。
“我心地那麼好,你不誇我一句嗎?那天你媽可是沒準備放過我啊,我都差點一屍兩命,按理說,我不應該幫你,可誰讓我這個人心軟,以德報怨,像我這樣的大好人可不多了,你要懂得珍惜。”
薑苗一邊說,一邊狠狠的用腳碾壓著沈梅的手,沈梅發出了一聲慘叫。
“好……好人……你是好人……求求你……”
聽到沈梅說她是個好人,薑苗這才愉悅的移開了腳,沈梅被踩傷的手抖的不行,拖著身子,連土帶藥的都往嘴裡塞。
然後躺在地上,緩了好大會,原本粗的不行的喘息聲,漸漸平複了下來。
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剛來的時候那樣光鮮體麵了,地上的她,渾身沾滿了土,頭發淩亂,鞋子都掉了,光著腳,嘴邊還殘留著泥土,眼神恍惚呆滯。
薑苗端過一盆水,澆在了她臉上。
沈梅清醒了過來,陰翳的瞪著薑苗。
“彆這樣看嫂子我,我隻是讓你嘗嘗你媽種下的惡果而已,這就受不了了?”
薑苗笑吟吟的俯視著地上的沈梅,用腳像踢死狗似的,踢了踢她。
“既然病好了,那就回去吧,回家記得告訴周琴,就說我這個兒媳婦,想她那個婆婆了。”
沈梅從地上費勁的爬了起來,一手拎著地上的包,一手拎著自己的鞋,腳步發虛,搖搖晃晃的離開了薑苗家。
小洋樓裡。
“三兒,這是鑰匙,你母親的遺物都在東郊城南胡同,二十三號的房子裡,那裡有個保險櫃,密碼是你母親的生辰。”
沈文清把手中那個古銅色的鑰匙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眼兒子,
“我後天就會和周琴離婚。”
“那是你的事,不用和我說,周琴還有她的弟弟妹妹,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沈三兒臉色冰冷,
“我不會像你當年那樣。”
“我知道你怪我當年沒有和周琴離婚,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我太軟弱了,我當時想的是,你已經沒有母親了,如果我再和周琴離婚,那小梅也就沒了母親。
這才容忍她到了今天。”
“嗬,你真是個好父親,我被那個周琴虐待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被那個周琴和蛇關在一間屋子裡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被周琴大冬天按進冷水裡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發燒,快要燒死了,被周琴關在房間裡等死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沈三兒嘲諷的看著沈文清。
沈文清頓時被問的啞口無言,那個時候的他,聽到兒子對他說,周琴把他和蛇關在一塊,他當時不相信,被周琴那個女人裝出來的樣子給騙了。
以為是兒子又不喜歡周琴了,想把她從家裡趕走。
這麼些年,他不願意想起這件事,因為一想起,他就會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我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沈文清失魂落魄的轉身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轉身喊了一聲,
“三兒……”
沈三兒沒有轉身,沈文清看著兒子的背影,眼神中滿是濃濃的愧疚和不舍,最後他還是走了,背塌陷了下來,那一瞬間,他好像老了很多。
他是個失敗的父親……
沈文清回到家後,就見周琴抱著他閨女小梅,母女倆人正在哭,旁邊還站著義憤填膺,滿臉怒火的周家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