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清走的這天,薑苗還抱著小糖豆來看他,他一個勁的往門口看,像是再等什麼人似的。
昨天他還和老劉說,人總有這一遭……他隻不過先走一步而已。
可真到了這天,他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人,是真的想多活幾個小時,哪怕幾分鐘也好。
薑苗知道她公公走前想見見沈三兒,但這是沈三兒的事,她沒法替他做決定。
沈三兒雖然嘴上不說,可已經抽了三天的煙了,胡子拉碴的,平時他在家從來是不碰煙的。
那天,他在沈文清的病房門口站了兩個小時,地上一堆的煙頭,屋裡的沈文清聞到煙味知道兒子到底還是來了。
沈三兒站在沈文清的床前,沈文清小心翼翼的去牽兒子的手,就像小時候那樣……他牽著他,教他學走路,他會喊他爸,然後緊緊的抓著他這個父親的手。
“兒子……原諒爸……”
沈文清在彌留之際,聽到他兒子喊了一聲,
“爸……”
他牽著兒子的手緩緩鬆開,摔在了床邊上,嘴角帶著笑,他走的時候,沒有遺憾。
沈文清的葬禮結束後,那天晚上,沈三兒喝的爛醉,抱著薑苗一個勁的哭。
他以前恨他,恨他娶周琴那個女人,恨他不相信他的話,恨他忽視他,不關心他,恨他縱容包庇那個周琴……
這些恨,在看到他那個樣子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彌留之際抓著他的手,喊兒子………那些恨就消散了。
過了頭七後,沈文清的老友馮鶴年把大夥叫到一塊,公布遺囑。
當沈梅聽到父親隻分給她一萬塊錢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不僅沈梅傻,就連周琴也是這樣,她好歹伺候那個沈文清十幾年,到頭來,竟然一毛錢都沒有她的?
周家人和沈梅都不願意了,
“馮鶴年,我看你就是和他們串通一氣,來坑我們,老沈怎麼可能一毛錢都沒有給我,沒給我就算了,那些家產,隻分給我閨女一萬塊錢,怎麼可能?
老沈是最喜歡我閨女的,他不可能這樣做,肯定是你們篡改了遺囑,想用一萬塊錢把我們給打發掉,然後你們好私吞全部的家產。”
周琴指著馮鶴年的鼻子罵。
“這個情況,老沈早就想到了。”
馮鶴年打開門,把外麵的人請了進來。
坐在沙發上的薑苗就見幾個穿中山裝,拿著手提包的人走了進來,她站了起來。
“這是張秘書,這份遺囑,不僅我這有一份,張秘書那也有一份,當時他們幾個人來看望老沈,我也在場,老沈還請他們做了見證人。
我的話,你可以不信,可人家張秘書的話,和他手裡的遺囑,你們就不能再說不信了,你們如果非要不信,咱就請人驗字跡,還有老沈的指印。
驗字跡的人我也請來了。”
周琴她們幾個麵色一白,最後還是堅持驗了字跡,知道結果後的她們還是不甘心,還想胡攪蠻纏,不認可這個結果,可驗字跡的人是公家的人,壓根容不得她們撒潑。
薑苗動作迅速的做了分割,把沈梅的那一萬塊錢給了她,就把周琴和沈梅趕出了沈家,並且隻準她們帶走自己的東西,其他的東西一件都不能拿。
不死心的周琴還偷偷往包裹裡塞了兩件古董,被監視她們的王小蘭給發現了,薑苗正在清點屋裡的東西,最後在周琴和沈梅的行李裡找到了不見的東西。
並且,薑苗還謹慎的換了屋子的鎖,把那些有價值的東西,都轉移到了其他地方,她這段時間很忙,都沒聽說江雲要結婚的事。
……
江雲要結婚了,和一個麵包廠的工人。
宋婷冷眼瞅著她一副快要擺脫她的高興樣子,嘴角忍不住微勾,想擺脫她,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