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夏
客廳裡的電話叮鈴鈴的一直響, 正在屋裡收拾床的沈麗珍伸手推了推坐在不動的付遠。
“電話響了你去看誰打來的。”她正在抖被子，夏天到了，要把厚被子收起來放進櫃子。
付遠合上書起身去客廳接電話。
“誰打來的？” 把被子放進櫃子最底下, 問著進屋的他。
“大柱, 說是晚上和鐵蛋他們帶孩子回來吃飯，你晚上多勺幾個菜。”付遠走到桌前接著看他的書。
“你打個電話讓衛衛回來吃飯。”聽見大柱幾個回來, 想到衛衛也有段時間沒有回來, 正好一起吃完飯，娜娜和元寶還有湯圓在外麵上大學趕不回來。
“不叫。”付遠聽見她提衛衛, 臉一沉，書也不看了。
“還生氣, 都過多久了。”見他不開心，放下手裡的活, 走到他桌前伸手給他翻了一頁書。
衛衛今年已經二十五歲還一個人，前不久付遠有個親戚給衛衛介紹了個姑娘, 讓兩人見見，衛衛怎麼說都不同意，跟他爹說了幾句就爭論起來還拌了嘴, 把付遠氣的不輕。
見他不說話，拉過一邊的板凳坐好, 手放在桌上撐著臉開口說道：“沒遇見你之前, 我幻想過我的另一半是什麼樣，做什麼工作，個子高不高, 長的好不好看。”
不等他開口接著說道：“在我二十六歲那年，我來到這遇見你，一切剛剛好，衛衛現在才二十五歲，以後的人生還長，他會遇見他想過一輩子的人，我們等著就好。”
見他神色漸漸正常，沒再板著一張臉，笑著說道：“大柱，和石頭的孩子你還沒帶夠嗎？我現在是真的希望衛衛晚點生孩子，不然我這條老命保不住了。”
大柱、鐵蛋、石頭都生了一兒一女，六個孩子五歲之前都是她和付華馨帶著，付遠每天回來幫把手，那六個孩子可不想大柱他們小時候好帶，活潑好動，今天上樹明天打洞，房頂都要被他們幾個掀了。
付遠的爹付曙國去年退了下來，每次孩子們做錯事，她要打，爹就攔著，她也不好說什麼，幾個孩子有了靠山更是皮的無法無天。
付遠想到那幾個小皮猴，臉上浮出笑容。
“你不去給衛衛打電話，我去。”見他笑了，知道這事算是過去了，起身去準備給衛衛打電話。
衛衛和大柱他們不在一個隊裡，離家比較遠，再不打電話他來不及趕回來。
“媽，最近怎麼樣？”付衛晨放下手中的筆，專心的跟娘說話。
在衛衛懂事的時候，已經不在喊她姨姨，為了不讓衛衛心裡難受，讓他喊自己媽就行。
“老樣子，大柱他們晚上帶孩子回來吃飯，你晚上也一起回來，你都好久沒回來了。” 電話有些呲呲響，就提了提嗓門。
剛說完就聽見腳步聲，一歪頭看見付遠做出一副經過的樣子，走到電話邊，慢吞吞的要往廚房走。
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媽，我不回去了，今晚有事。”付衛晨聽見大柱他們回去，心一動，轉念一想道爹頓了頓說道。
“明天再忙，你爹剛還在我耳邊念叨你什麼時候回來，說你這麼久都沒回來。”沈麗珍睜眼說瞎話，也不管一邊還站在不動的人。
“不說了，晚上等你回來，我要去準備飯菜了。”不等衛衛拒絕掛上電話，伸手拉住付遠的胳膊抱進懷裡，讓他幫自己洗菜。
“咳咳......”付華馨起來就見這場麵，這麼多年她的這個毛病還是改不了。
兩人轉過頭看見姑姑扶著樓梯從樓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