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天下第一富商(8)(1 / 2)

林肅挑眉沒有再問,沈塘坐在馬車上卻是有幾分躁動不安:“你就不好奇我送的是什麼麼?”

“我問過了,你沒告訴我。”林肅牽過他一隻手在指間把玩著。

花孔雀的手生的極好,這是林肅第一眼就確認的,手指細長,骨節分明,不像女子一般柔軟無骨,反而柔韌如玉,卻又比那些玉器擺件勝過數倍。

沈塘被他摸的有些發癢,但更多的是舒服,他沒忍住湊了過去道:“你就不能多問幾遍?”

他送了什麼東西彆人不想告訴,卻是想告訴林肅的。

林肅捏了捏他的指尖,跟捏貓兒的肉墊似的笑道:“嗯,你到底送了他什麼?”

沈塘沒忍住動了動手指,貼在他耳邊道:“夫人求我,我就告訴你。”

“嗯,求你。”林肅素來拉的下臉麵。

沈塘沒再賣關子,湊在他耳邊嘀嘀咕咕,離開後一臉得意:“你說這樣他會不會大開眼界?”

“我隻知他過些年回來可能會來找你的麻煩。”林肅一早猜到這個答案,但對於花孔雀如此挑釁作死的行為還是有些始料未及的。

沈塘愣了一下:“你不是說他喜歡那些麼?”

林肅疑問:“我何時說過?”

沈塘與他對視,愣了。

林肅卻是思索道:“我記得那物贈送有調.戲之意,乃是閨房中人才會相送,夫君莫非……”

“沒有,沒有,我絕無此意。”沈塘頓時跟被揪著尾巴一樣受製於人,“夫人彆生氣。”

他無意識伏低做小的模樣也可愛的很,讓人直恨不得整個都揉.捏一番。

“嗯,不生氣。”林肅淡淡道。

……

雲洄從車窗處看著京城遠去,心中竟隻有暢快之意,他看著一旁沈塘送的匣子,琢磨著他那種彼此心照不宣的眼神,還真有些好奇他送了些什麼。

打開匣子,是幾本書放在其中,雲洄隨意翻開一本想看看其中內容,卻在看到其中的圖冊時下意識將書丟了出去:“此物,此物實在!!!沈景琛!!!”

他麵上發燙,心亂如麻,萬萬沒想到沈塘會送他此物。

那人雖然胡鬨,卻也不會如此做派才對。

“大人,您怎麼了?”外頭小廝聽見動靜詢問道。

“無事,隻是不小心碰到了東西。”雲洄強行解釋道。

想著那書不能讓人隨意看見,隻能又去撿回來放回匣中蓋上蓋子,眼不見心不煩。

可他總想著景琛送他此物的原因,莫非?不會,他已有夫人,且恩愛和弦,斷不會如此行事,那是對三人的折辱。

除了此種猜測,莫非是他之前觀察二人時被發現了?

非禮勿視乃君子行事作風,景琛莫非是在警告他?可為何要送龍陽圖譜?莫非其中還有什麼深意?

雲洄看著那匣子,手指探出,又跟火燒了一樣收了回去,反複幾次,在他終於下定決心打開的時候卻感覺到了馬車的停下。

“出了何事?”雲洄問道。

馬車之外傳來一人的聲音:“子玉,你離開京城可是為了躲我?”

是蕭煌的聲音。

從前雲洄與他交談,隻覺得有說不完的話,引為知己之後有時也會隱隱期盼與其見麵,如今想來竟是差點兒跨過了那條界限,情竇暗生。

但是現在內心中隻餘冷漠,原來厭一人時,當真是連聽見他說話都覺得多餘。

“雲某此次乃是為了公差,水患頻發,此事不宜耽誤,宸王殿下不應因私忘公。”雲洄開口道,“您請回吧。”

“子玉,你連見我一麵都不願麼?”蕭煌問道,“我獨自一人前來,隻為見你一麵,你也知京中詭譎異常,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失敗橫死,如今一彆,也不知能否有再見之日,子玉。”

雲洄實在不願再見他,正想著如何拒絕,卻挺破空聲起,幾聲驚呼一聲金戈交鳴,再有人迅速圍了上來。

“保護宸王殿下!”

“宸王殿下您可有事?”

“何處來的箭,去探查一番!”

呼呼喝喝,竟是數十人不止。

雲洄也知他出行必會有人護著,隻是此時卻覺得有幾分諷刺:“雲某赴任在即,還請宸王殿下放行。”

“殿下,是否要查探……”有侍衛問道。

但到底被喝止了,蕭煌心知今日之事再度被人破壞,想要再見已是不肯定,若是再查,隻怕要被厭惡到底:“子玉,我等你回來,放行。”

馬車離開,蕭煌麵色沉到了極致:“今日出行到底是誰透露了消息,去查!”

沈府內線一夜之間全部斬斷,那不是沈塘的手筆,而是林肅的,他可以肯定。

在賞花宴之後他也不是沒有想過斬草除根,但林肅此人身邊的高手卻是遠遠超過他的想象,將整個沈府都看的跟鐵桶一般,而朝堂之上想要掣肘,卻還有個蕭韶處處礙眼。

林肅扶持的是誰一目了然,那人當真是來克他的麼?

……

沈家近在咫尺,待馬車停下,沈塘率先跳下了馬車企圖向夫人獻殷勤:“夫人小心,我抱你下來。”

林肅扶著車門,深感自己當時不該圖一時之快嫁進來,就該多費些心思將人娶進門,但事已至此,臉麵不要也罷。

林肅扶著沈塘的手當真被他抱了下來,隻不過剛剛摟住沈塘的脖子便覺得身體一沉,沈塘走了幾步鼻尖都有了汗水:“夫人你怎麼這麼重?”

他可是習武之人,用上內力連門口的石獅子都能單手抬起,可是抱夫人這樣一個男人卻是舉步維艱,沒道理啊。

林肅抱著他的脖頸笑道:“嗯,最近吃胖了些,辛苦夫君了。”

為了杜絕以後被抱來抱去,林肅自然隻能配合他用點兒內力了。

沈塘有苦難言,卻是實在重的厲害,剛一進了家門就開始商量:“夫人,不如我扶著你走吧。”

夫人這不是吃胖了,這是吃了座山。

“好啊,辛苦夫君了。”林肅跳了下來,看著沈塘狂甩手臂的模樣一把將人攬住,很是輕鬆的打橫抱了起來道,“禮尚往來。”

沈塘也試圖吃座山進去,奈何他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林肅仍然不疾不徐,沒有一點兒費勁的感覺。

“夫人好生厲害。”沈塘不知內心是個何滋味。

林肅謙虛道:“不如夫君遠矣。”

沈塘:“……”

你個大騙子不要說話!

午後正熱的時候,沈塘坐在離冰最近的地方吃著刨冰,算著今年酷暑隻賣冰就得了多少銀錢,正是美的不自覺開屏的時候,門外闖入一人,身上還背著弓箭,一進來便喊著:“熱死了熱死了,這種天氣就不應該出去乾活。”

沈塘思路打斷了一下,林肅在琴弦上調音的手停了下來道:“陸兄,下次進門可否敲門?”

“都是男人……”陸過眼光瞥到隻穿了褻衣側坐在塌上的沈塘,隻覺得眼光被那豔色刺痛,連忙收回了視線。

他這剛開始見沈家少爺的時候隻覺得是長的好看,可是也並非現在這樣好像生了一身媚骨似的光彩照人。

還是林兄會調.教人,難怪舍不得被人看見,這要是他夫人……他沒有夫人。

“咳,得罪得罪,今日奔襲了幾十裡地實在累的慌,沒有下次沒有下次。”陸過道歉道。

他一身白衣上沾了不少土,汗水更是成滴落下,可見的確辛苦,林肅隻是提醒,卻無怪罪之意,沈府能夠像現在這樣密不透風,其中少不了陸過的功勞。

“陸兄注意就是。”林肅起身然後小廝送來了水讓他擦洗一番。

陸過雖有時粗枝大葉,卻也能看到那小廝一路送水都是低著頭的,連半分餘光也沒有往不該看的地方看。

陸過去了隔間簡單擦洗過後來彙報今天的事情:“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我隻放了一箭就離開了。”

正說著話,沈塘已經從裡間出來了,不像剛才隻著褻衣,而是穿了外衣,長發也隻是隨意束在一側,並無半點裝飾,偏偏他這樣也有一股風.流之態,讓陸過隻能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心中默念朋友妻不可欺,他不好龍陽,喜歡姑娘。

可姑娘裡麵也沒有像沈家少爺生的這麼標致的人物,林兄拔高了他的眼光,卻沒有給他分配個夫人。

“你今日去何處了?”沈塘在一旁落座。

“我讓他去追了雲洄的馬車。”林肅在此事上對他並無隱瞞。

“嗯?這是為何?”沈塘疑惑。

陸過此時正低著頭不敢看他,聲音也如蚊子哼:“這個你要問你夫君。”

沈塘拉長了語調:“夫君?”

林肅覺得陸過此生娶到老婆的概率也是無限接近於零了,哪兒有雷他往哪裡踩。

“他口誤,是夫人。”林肅笑道,“今日讓他去追雲洄的馬車就是防備著蕭煌可能會去追,以防他們舊情複燃。”

這個世界線以雲洄為主線,更多的偏愛也在雲洄的身上,而沒有了雲洄助力的蕭煌,也就失去了這個世界一半的寵愛。

沈塘被轉移了注意力,撐著下頜說:“按理來說不會,子玉並非心軟之人。”

再是心如磐石,也怕一次次的算計糾纏,林肅索性給他徹底破滅了。

“那什麼宸王心思深的很,說什麼他是獨自前去不畏危險的,結果還是騙那雲公子的。”陸過這次沒忍住,將其中細節一一到來,就是除了腦袋要鑽到桌子底下以外,其他複述頗為流暢。

沈塘本來不明緣由,聽他說完直接拍案而起,磨牙道:“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殺了他,就隻剩蕭韶一人獨自麵對當今皇帝,他未必有那個膽量。”林肅說道。

蕭韶此人自保為上,雖有為民請命之心但是不會貿然去做於性命有礙之事,若是登上帝位,做一位守成之主綽綽有餘,但讓他去謀逆,他沒有蕭煌那樣的魄力。

“也是。”沈塘也是見過蕭韶的,選這樣一個人容易避禍,但也有一定的弊端。

朝堂爭鬥蕭煌針對沈家之舉頻頻,然而雲洄離開時叮囑了老將軍護持沈家一二,再加上沈家日前頻頻向皇帝獻奇珍異寶,頗有回頭之象,皇帝看不順眼蕭煌許久,更是對其進言忽略許多,再有蕭韶相助,蕭煌看似聲勢浩大,其實被孤立許多。

長此以往,隻怕手中權力都要被削弱至極,哪裡還有爭奪帝位的機會。

“你這樣逼迫他不怕他狗急跳牆麼?”陸過身處江湖,知道把一個人往絕路上逼自己有時候未必能夠有好果子吃。

“那不是還給他留了路麼。”林肅笑道,“況且我就是要讓他狗急跳牆。”

原世界線中蕭煌有雲洄為妻,老將軍在軍中聲望很高,他最終是打著清君側的旗號攻入皇城之中,讓現在的皇帝被逼無奈讓位於他,讓位後不過三月暴斃身亡。

是誰動的手一目了然,但當時蕭煌帝位坐的極穩,沒有人再會對廢帝的去留置喙什麼。

但是現在沒有雲洄幫忙,蕭煌朝中的勢力又被林肅借著上次舞弊之事斬落了一些,剩下的隻要透露給如今的皇帝,自然有人出手,他想要登上帝位,如今也隻剩下一條路了。

“哦……”陸過若有所思,可他想直白一些的問題還好,真讓他運籌帷幄是不行的,隻能一步步的按照林肅交代的去部署。

林肅預料的事情並沒有拖延很久,金秋九月時,宮城之內亮了一夜,火光漫天,讓無數人家紛紛夜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沈府卻是一片寧靜,沈塘正靠在林肅的懷裡睡得沉沉,偶爾有夢囈之時也不過是更深的抱緊了人罷了。

直到初曉時分,宮中鐘聲響遍整個京城,一切塵埃落定。

敲門的聲音響起,林肅睜開眼睛,將沈塘的手臂拉開,下床開門出去。

侍從稟報道:“主子,宮城之中局勢已定,宸王蕭煌毒殺皇帝,意圖製造假聖旨登基,已被禦林軍層層包圍拿下,所有參與謀反將士皆被擒,寧王蕭韶得先帝口諭繼位為帝。”

宮中具體情況定然不止這簡單話語口述,因為每一步發展都有可能造成結果的反轉,但一切到底塵埃落定了。

蕭煌被關押進天牢,那個地方可不像有的電視劇中演的那樣可以隨意進出的,如果不出意外,他將在那裡度過他的餘生。

【是宿主的外掛贏了。】06總結道。

【贏了就是贏了,不拘泥於什麼手段。】林肅笑道。

“讓折桂令的人都撤回來,其他三令繼續留著。”林肅揮手道,“下去吧。”

那侍衛再行禮,幾個起落從林肅的麵前消失。

林肅剛要轉身進門,卻被從背後一把抱住,早上起來容易黏人的花孔雀還有幾分迷迷瞪瞪:“發生什麼事了?”

“蕭煌入獄,新帝登基。”林肅說的更簡短。

但其中的意思卻是明明白白的,沈塘頓時不困了,從他的背後探過來,聲音驚訝到變調:“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昨晚發生的事情。”林肅轉身低頭道,“又不穿鞋就往外跑。”

“現在不是穿鞋的事情,而是換了個皇帝我們在睡覺!”沈塘被他抱起來的時候嘴上仍然沒停,“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如果你想繼續睡的話,可以睡個回籠覺。”林肅建議道。

沈塘要真是孔雀,現在能用嘴叨他:“說正事呢。”

“宮廷政變,跟我們老百姓有什麼關係。”林肅笑著撫了撫他的脖子笑道,“你要是平靜不下來,我們可以做點兒彆的。”

沈塘是真的有點兒平靜不下來,那可是換了個皇帝,又不是早餐餐桌上換了一道菜,就很不真實,跟還沒有睡醒一樣。

他直接摟住了林肅的脖子往下壓,答應的很是乾脆:“好啊。”

他需要一些事情來平複一下情緒。

皇帝駕崩,其中又夾雜了宮變,待過了先帝尾七,又有皇帝登基事宜,等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大地已經被一片白茫茫所覆蓋了。

皇帝臨朝,封後妃,管前朝,更是將沈家納入唯一皇商之選,準許其子孫後嗣通過科考入朝為官。

朝堂之上本有反對之聲,直到沈家捐出白銀三百萬兩用於江南水患,彌補國庫由於這些年驕奢淫逸的空虛時反對之聲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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