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什麼呼吸秘術?
竟然可以在戰鬥中讓自己恢複,裂開的傷口自動愈合?!
如果鬼殺隊的隊員掌握了這樣的秘術, 但人和鬼在戰鬥中還有什麼優勢?
伊澤杉可不會給敵人思考的時間, 他掙脫敵人的束縛並治愈自己後, 立刻猛然前衝。
被喚醒的光脈輕輕湧動著,宛如微風吹拂樹葉, 仿佛不經意間推了一把。
眨眼間, 伊澤杉的身體就以肉眼難以跟上的速度, 驟然出現在胡太郎麵前。
胡太郎:!
伊澤杉語氣冷漠,目光森然。
“森之呼吸, 五之型,蟲之語。”
蟲是一種代稱。
用銀古的話來說, 之所以稱呼為蟲,是因為在人類的有限認知裡,隻能用蟲來代指從遠古時代就存在於天地之間的未知生物。
那一夜, 伊澤杉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麵。
那些半透明的散發著五顏六色光彩的生靈在他身周輕輕漂浮,來回徘徊。
像是神話傳說中的先天之精,又像是孩童夢境裡斑斕的童話仙子,帶著非人且難以想象的美麗和不真實,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樣瑰麗到驚心動魄的畫麵,在伊澤杉心中留下了深刻烙印, 他本就是會被美麗事物所吸引的人, 儘管隻看了一夜, 伊澤杉卻怎麼也無法忘懷。
甚至到最後他有種感覺, 這些生物在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它們似乎在和他說著什麼。
隻不過伊澤杉沒有聆聽天地萬物之聲的能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一幕記在心底,然後通過自己的理解和呼吸秘術來展現出來。
森之呼吸,五之型,蟲之語。
伊澤杉的老師宇髄天元使用的是音之呼吸,宇髄天元最擅長的就是以敵人的攻擊聲音來判斷敵人的攻擊節奏和習慣,從而製定出應對手段。
伊澤杉雖然沒法學習音之呼吸,但關於音之呼吸的原理早已熟記於心歐。
他無法忘懷那一夜的經曆,於是將幻術和音之呼吸的原理相結合,以刀刃擦過空氣的聲音作為施展幻術的引子,模擬蟲的低語,繼而將敵人帶入蟲的世界。
這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低吟,這是一個夢幻而瑰麗的仙境,一個令人目眩迷離的夢。
聽一聽吧,褪去凡塵身體的桎梏,精神無限飛翔,去往那光怪陸離的樂土。
叮鈴——
當伊澤杉釋放出蟲之語後,胡太郎的身體立刻停滯了。
他雙目失神,仿佛看到了無法理解的景象,甚至還後退了兩步。
“這、這是什麼?”
眼前的一切超過了胡太郎的認知,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太美麗了,太絢爛了,太不可思議了。
伊澤杉毫不遲疑,趁此機會他再度揉身而上。
刀鋒輕盈靈巧地劃過胡太郎的脖頸,那顆碩大的頭顱立刻從身體上落下來,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哢嚓,伊澤杉收刀入鞘。
他回頭看去,就見失去頭顱的身體開始緩緩湮滅,然而胡太郎卻還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死了。
胡太郎的頭顱上,他的眼睛依舊失神地望著無儘虛空,沉浸在那如斯美麗蟲之世界,傾聽著或者高昂或者低沉的蟲之音。
“太美麗了……”
胡太郎不由自主地讚歎著,儘管下一秒他的嘴巴也消散了,可是眼前的景象美的讓他忘記了一切。
紅色的、綠色的、藍色的、粉色的……這些形狀各異的生物在他眼前漂浮。
他距離它們似乎很近,想要伸手去碰觸,卻什麼都沒碰到。
直到胡太郎的頭顱徹底消散,他仍然沉浸在蟲的世界裡。
臨死之前得見不可視之物,不知道胡太郎是高興還是懊惱。
隻是,帶著讚美的心情死去,也是一件幸事吧。
伊澤杉長出一口氣,結束了。
一直在遠處徘徊的烏鴉黑奈嘎嘎地飛了過來。
它落在伊澤杉的肩膀上,用腦袋蹭了蹭伊澤杉的臉頰,似乎在慶祝,又似乎在安慰。
伊澤杉笑了笑,他摸了摸烏鴉的腦袋,輕聲說:“還算順利,幸好我開發了新招式……”
要不是有四之型地之光,要不是他遇到銀古,見到了光脈上浮,親眼窺見了另一個瑰麗的世界,這次戰鬥恐怕會很艱難吧。
此時伊澤杉也明白了為什麼胡太郎可以偽裝成其他人。
血鬼術·水信玄餅,那一層半透明的膠質可以覆蓋在身上,通過調和各種餡料和顏色,重構成見過之人的樣貌。
類似於人~皮麵具,想必胡太郎就是用這一招隱藏了這麼多年吧。
伊澤杉收拾了一下心情,他將附近的戰鬥痕跡清理掉,又去了胡太郎最初說的那個背風小屋。
小屋很簡陋,裡麵有血跡殘留,估計是胡太郎處理屍體的地方。
伊澤杉強忍著惡心的感覺仔細搜查了一遍,在一些大大小小的罐子裡找到了不少舊物。
這應該是胡太郎吃掉之人身上攜帶的東西。
普通的物品估計被胡太郎扔掉了,但總有那麼一兩件重要的物品,伊澤杉在其中看到了珠花,看到了做工精致的扇子,還看到了一個古樸典雅的食盒。
伊澤杉將這些東西都清理出來,準備回頭交給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