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上學,這對伊澤杉來說就如呼吸一樣正常。
然而當他無意中發出靈魂質問時, 蝴蝶忍竟一言不發。
伊澤杉看到蝴蝶忍沉默不語, 也不由自主地沉默了。
半晌, 他乾笑道:“小學總上過吧?”
蝴蝶忍語氣複雜地說:“……我和姐姐,我是說我的父母還在世時, 我和姐姐倒是上過學, 父母去世後就沒想過學業的事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
然後蝴蝶忍戲謔地看了一眼伊澤杉:“據我所知,柱裡麵的其他人都沒有上過學。”
伊澤杉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許久後才怪叫道:“上學很重要啊!學習新知識很重要啊!為什麼不去上學呢?!”
蝴蝶忍聽後倒是奇怪地看著伊澤杉,她意味不明地說:“阿杉以前出身不凡吧。”
伊澤杉眨眨眼, 有點不明白蝴蝶忍為什麼這麼說。
在發現伊澤杉歪頭滿臉懵懂似乎真的不明白後,蝴蝶忍歎了口氣:“上學讀書這種事,在百年前還隻是貴族和武士老爺們才有的權利呢。”
“我家代代都是藥師, 父親是村鎮遠近有名的醫生,精通藥物研究,家資不菲,他早年接觸蘭學,思想開明,儘管我和姐姐都是女孩,倒也有幸從幼年期就上學讀書。”
“你可知道, 大部分鬼殺隊成員連字都不會寫嗎?他們頂多會寫自己的名字吧。”
蝴蝶忍無奈地說:“雖然現在政府的確開放了學府, 允許普通人上學, 但學費很貴, 入學也有推薦和考試要求,普通人也覺得沒必要上學,所以……”
說到這裡,蝴蝶忍又打起精神:“不過如果是姐姐的話應該沒問題,姐姐的臨床經驗很豐富,鬼殺隊應該能找到人脈幫姐姐入學,姐姐在學校裡學習新知識,不僅能提升蝶屋的治療能力,應該也沒時間鑽牛角尖了。”
伊澤杉聽後忍不住咋舌,他想了想說:“時代在發展變化,以後不管男女都可以自由地選擇想要上的學府,每個人都有接受教育的權利和義務。”
蝴蝶忍聽後露出笑容:“嗯,我也如此相信著。”
頓了頓,她話音一轉,似笑非笑地看著伊澤杉:“那阿杉肯定上過學咯?”
伊澤杉撓頭:“上是上過,但大部分都忘記了。”
高中時代算是他那一生中的學識巔峰了,至於現在……
彆說高數了,方程運算都要被他還給老師了,隻記得加減乘除而已。
蝴蝶忍聽後莞爾,她聳肩:“每日要訓練,要完成任務,要探查鬼的情報……如此忙碌的情況下的確很難抽出時間進行係統學習,忘掉了很正常,但阿杉你的思維和我們真的不一樣。”
經過這次柱合會議,蝴蝶忍發現伊澤杉看到問題的角度和大部分柱都不同,比他們都有前瞻性。
蝴蝶忍抬手拍了拍臉,心裡充滿了鬥誌:“如果將來有機會,我也要想辦法繼續學習呢。”
伊澤杉聽後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些危機感,他是不是也抽空找個學校掛個名?
他才十三歲,才是上初中的年紀啊……
伊澤杉在蝶屋同樣留了兩天,然後就起身前往多摩。
這是位於東京府轄區的廣闊山脈和原始森林區域,銀古之前提過,販賣偽光酒的酒家就在多摩群山之間的村鎮裡。
伊澤杉先是趕往那戶人家購買偽光酒,等買的時候伊澤杉才知道,這戶酒家已經沒剩多少偽光酒了,幾乎都被偶爾登門拜訪的蟲師買走了。
伊澤杉隻能委婉地打聽怎麼釀造出這偽光酒的,剛開始那戶酒家主人不願意說,神情頗為警惕,直到伊澤杉說是蟲師銀古先生介紹過來的,那戶酒家主人才鬆了口氣。
酒家主人一副安定的表情:“原來是銀古先生介紹來的啊,我還以為……”
伊澤杉不明所以:“是有什麼前因後果嗎?”
那酒家主人苦笑起來:“幾年前我剛釀造出這酒,心中大喜,連夜翻山想去給父親品嘗,路上忍不住自己喝了點,醉醺醺的時候無意中闖入了蟲師的聚會。”
伊澤杉聽後吹了個口哨,蟲師的聚會超夢幻的哦~
他忍不住讚歎:“您運氣真好,那可都是不同尋常的人哩。”
酒家主人也深以為然,他露出回憶的神色:“那些蟲師誤以為我釀造的酒是光酒,他們買了一些,後來發現被騙了,就很憤怒,是銀古先生幫我解圍,並告訴了我原委,還幫我打掩護,讓我平安離開了。”
“銀古先生是個寬容的人,我也是因為一些事和蟲有了牽扯,才得到他的指引來拜訪您的。”
殺鬼也算和蟲有牽扯吧,伊澤杉用春秋筆法隨便解釋了一句,他說:“家裡有長輩因蟲的關係身體虛弱,您釀造的酒能幫助家人恢複健康,所以還請您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