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屋敷耀哉的墓碑坐落在大大小小的墓碑中間, 他的墓碑上刻著生卒年, 然後比曆代產屋敷家主多刻了一句話:結束災厄的最後一任產屋敷家主。
僅僅這一項功績,就足以讓產屋敷耀哉心滿意足吧。
伊澤杉雙手合十, 在心裡默默祈禱:願您來世幸福安康, 再無病痛災難,一生如意。
有風吹過鬆林, 發出簌簌的聲音。
恍惚間,似乎能聽到產屋敷耀哉的輕笑, 過去的歲月如走馬燈一樣流轉, 日光照射下來,鬆針的影子在地麵上落下斑駁的痕跡。
許久後, 一切歸於平靜。
伊澤杉長出一口氣,他和時透無一郎相視一笑, 起身離開了。
過去的過去了, 他們要迎接全新未來。
甘露寺蜜璃和伊黑小芭內第二天就告辭離開了,伊澤杉和時透無一郎在老宅裡住了三天。
他們倆的身份證明很快就辦理好了, 名字依然不變,年齡則統一變成了十三歲= =
“耀哉當年創辦了皿屋敷中學,你們去上學吧。”
天音夫人一錘定音:“手續已經辦好了, 和不死川先生一個班。住處的話,不死川兄弟隔壁那棟公寓, 可以嗎?”
學校是產屋敷家建立的, 向來有先見之明的產屋敷自然早早買下了學校附近的土地, 並建造成了公寓。
為了安置不斷回來的隊員, 天音夫人提前將學校附近的幾幢聯排彆墅都空了出來,如今在學校上學的幾個人全都住在聯排彆墅裡。
伊澤杉和時透無一郎自然沒意見。
伊澤杉道:“勞您費心了。”
天音夫人又親自安排了幫忙做飯的傭人和定期掃灑的家政,她是絕對不會相信兩個孩子會老老實實地自己做飯,以及給自己洗床單的。
伊澤杉摸了摸鼻子沒說話,時透無一郎還在抓緊時間學習適應現代社會的常識,沒反應過來。
“對了,我的日輪刀需要修補,您看……”
伊澤杉將自己的日輪刀交給天音夫人:“有裂縫了,刀匠能修嗎?”
天音夫人說:“可以。鬼舞辻無慘死後,刀匠們大多轉職去做日用廚具了,不過刀匠鍛造日輪刀的技藝完整地傳承了下來,家裡有孫輩開了刀匠工作室,專門接訂製的禮品刀的單子。”
伊澤杉聽後忍不住鬆了口氣,太好了,終於能修刀了。
時透無一郎索性道:“那將我的刀也修補一番吧。”
伊澤杉和時透無一郎將身上雜七雜八的戰鬥用品都拿了出來,天音夫人看著麵前一大堆小刀啦飛爪啦甚至還有帶著血跡的大薙刀,不由得心中歎息,更生憐憫。
她聽甘露寺蜜璃說了,眼前這倆熊孩子最倒黴,居然去了比虛穴更危險的地方,剛回橫濱時身上還有傷口未愈合,真是難為他們了。
天音夫人滿口說:“交給我吧,我會盯著刀匠們完工的。”
伊澤杉同樣心生感慨,有人做後勤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聽到天音夫人這麼說,他就真的不用再操心了。
“對了,你們抽空去煉獄先生家的道場掛個名。”
天音夫人提醒伊澤杉和時透無一郎:“然後按照年齡和時間,去考個段位回來。”
伊澤杉詫異地說:“煉獄先生不是曆史老師嗎?”
天音夫人好笑地說:“因煉獄先生去找你們兩個失蹤,前任炎柱煉獄老先生出任警署的劍道教習,煉獄家的道場在警界頗有名氣,後來警視廳那邊分支的一些道場場主大多曾在煉獄家修行過。”
“如今當家的是煉獄葉壽郎,他看起來和煉獄先生像是兄弟一樣,他知道你們的事,不會強製你們的出勤率。”
天音夫人說這件事的原因在於:“你們考了段位後,家裡放一兩把真刀,甚至偶爾帶著刀出門,警局那邊也不會為難你們了。”
這才是重點呀!不要因為帶刀被關局子!
伊澤杉和時透無一郎同時想到了當年富岡義勇的烏龍,噗得樂了。
伊澤杉連聲說:“等我們安頓下來,立刻去登門拜訪。”
隨即伊澤杉又道:“黑奈是不是跑到您這邊了?”
天音夫人點頭,她微笑著說:“黑奈前幾天就飛來了,我告訴它你要過來,它就去看自己孩子的後裔了,過些日子它會自己飛到你那吧。”
伊澤杉遂放下了心。
之後伊澤杉和時透無一郎又向產屋敷輝利哉道彆,產屋敷輝利哉拉著兩人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囑了很多。
大到上學聽不懂了他會幫忙搞定,小到吃飯不習慣了他會派廚子……伊澤杉看著這樣的產屋敷輝利哉,就好像看到了當年要給他當爹的產屋敷耀哉。
伊澤杉鼻子一酸,又強行將那股感動壓下去。
最後他扯扯嘴角,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您放心,缺什麼了一定和您說,受委屈了就找煉獄先生和富岡先生,他們要是欺負我了,我就跑來找您做主!”
產屋敷輝利哉連連點頭:“沒錯,就要這樣!”
伊澤杉和時透無一郎終於離開了老宅。
他們離開時,產屋敷輝利哉還在大門口遠遠地看著他們,直到送他們離開的轎車轉過一個路口,徹底看不到了,產屋敷輝利哉才回宅子休息。
伊澤杉和時透無一郎同時吸溜了一下鼻子,倆人對視一眼,時透無一郎小聲說:“你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