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筆錄已是第二天早上九點，夏油傑一夜沒合眼，精神狀態差到極點。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剛出警視廳大門就看見了站在門口極為惹眼的兩個同窗。
五條悟全然不顧夏油傑的疲憊，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大笑著調侃道：“喲，傑什麼時候竟然還學會了報警。”
“夜蛾說你進了警局讓我和硝子過來，我們還以為你是對人家女孩動手動腳被抓了哈哈哈哈哈。”
“確實，很難想象夏油竟然會選擇報警。”
家入硝子愜意地吸完最後一口煙，將煙頭摁滅後，丟進了垃圾桶中。
“不是我報的警。”
夏油傑用拇指和食指捏著眉頭，長時間被問話與安撫受害者情緒的他，出了警局不免有些煩躁。
空青消失後的前半夜夏油傑在等警察的到來，後半夜他又在警局忙著做筆錄，本想看著女孩們被警察帶走就離開，沒想到被解救的女孩們沒有夏油傑在場，都不願意開口，甚至還有很多人麵對警察會感到害怕。
於是夏油傑隻能陪在他們身邊，配合警察的詢問。
同時他也發現了一件怪事，除了他以外，那些被解救的女孩似乎都忘了空青的存在，在她們的描述中，解救她們的人好像從頭到尾都隻有夏油傑一個人，沒有一人提到過祝空青。
而那空青撥打的那通電話在警局也隻有報警記錄，並沒有錄音。
接線警員記得有這麼通報警電話，卻記不清報警人是男是女。
夏油傑隻好說是自己報的警，在被問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關季村時，他拿出了咒術高專的任務通告，解釋自己是執行任務的途中偶然發現。
在警察打電話向咒術高專確認過後，看夏油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複雜與欽佩，畢竟眼前這個解救了眾多被拐少女的咒術師不過才15歲。
“那個祝空青報的？”
五條悟像是遇見了什麼有趣的事，他拉下了架在鼻梁上的圓形墨鏡，露出那雙蒼藍色的六眼，側過頭看夏油傑的側臉。
“對，讓你們查的信息你們查了嗎？”
家入硝子接道：“沒查到，你也知道咒高的係統隻能查咒術界的信息，普通人不歸我們管，除非她覺醒咒術，高層才會派人去錄入她的信息。”
“她能看見咒靈，而且還能呃......和鬼做朋友。”
“鬼？那種會飄的嗎？那不是編出來嚇小孩的？”
五條悟嘴裡叼著不知道從拿出來的棒棒糖，語氣誇張地說：“我活了十幾年六眼都沒見過那種東西。”
“不騙你，就是鬼，我看見了。”夏油傑表情嚴肅，語氣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那在你看來鬼和咒靈有什麼不同？”硝子問道。
夏油傑回憶了一下與空青的經曆回道：“咒靈因活人的負麵情緒出現，而鬼是因死人的怨念產生。鬼和咒靈之間可以發生戰鬥，但強弱應該還是要看他們原本的能力，厲害的鬼甚至可以壓製我。”
“聽起來挺厲害的嘛，有空我去找幾個鬼玩玩。”
夏油傑的話根本嚇不到五條悟，他歪了歪脖子，活動身體，好像下一秒就要去抓鬼。
三人從警視廳離開，打算先去找家店吃點東西休息一下，畢竟夏油傑做完任務才回來，整整一天還沒吃飯。
鬼魂的出現倒是出乎咒術師們的預料，家入硝子饒有興趣地問：“那那個女孩人呢？”
“她消失了。”
“怎麼消失的？突然不見了嗎？”
“不是，幫那些鬼完成複仇後，她變成了一點一點的光，最後風一吹，散掉了。”
夏油傑直視著前方，卻又好像在透過眼前的景色遙望向更遠的地方，他緩緩道。
悵然若失的模樣倒讓五條悟笑了：“什麼嘛？還變成光消散掉了，傑你看起來好像心都被人家帶走了。”
“隻是有些在意。”夏油傑瞥向五條悟否認道。
“搞不好那個女孩說不定也是鬼哦。”
五條悟百無聊賴地將一條墨鏡腿捏在手裡轉悠，一雙眼睛藍的發亮。
夏油傑微微一怔，隨即說道：“不可能。”
他拉過祝空青的手，也抱過祝空青。雖然對方手指冰涼，但還遠遠談不上鬼魂一說。
想是這樣想，可夏油傑也不敢保證悟的猜想一定是錯的。
“好了五條，給我們拒絕過無數個女孩，現在情竇初開的夏油同學留點念想吧。”
硝子咬著煙點火，聲音含含糊糊。
趕到警視廳門口的祝空青，遠遠看見人群中三個像是穿著學生製服的人，其中一個背影看起來還有點像遊戲裡的夏油傑。
正在她企圖辨認時，有個過往路人擋住了她的視線，等空青重新望去，那三人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好像剛才不過是她的幻覺。
也是，遊戲裡的NPC怎麼能到現實中呢。
空青剛進大門就看見了正在裡麵拿著文件跑前跑後的高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