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進了宋家院子,剛好跟出來叫兩人吃飯的宋母碰上,一瞧見兒子鬥笠不知道丟哪裡去了。
身上還一身雪花,身前還捉了隻兔子,拿著根棍子就恨不得抽小兒子:“這麼大雪,你帶嫂子去抓野味,也不怕出事?”
宋母抽起棍子就要抽他,宋文霖隻好指著手裡的兔子,一邊嗷嗷叫一邊道:“媽,嫂子說她嘴巴沒什麼味道,我才去的。嫂子沒去山上。”
他趕緊說清楚,省得說不清楚了。
宋母就跟變戲法一般,一把推小兒子去換衣服,然後對兒媳婦換了一個和善的表情道:“菁菁啊,山上有危險,你彆去打什麼野味。”
“嘴巴沒味是嗎?等下,媽單獨給你泡一杯麥乳精你喝,那個甜滋滋的就有味了,……”
宋文霖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口,聽到他媽的話差點跌倒。
暗暗懷疑自己是撿來的宋文霖:……。臭小子就是撿來的,山上沒什麼風險。
兒媳婦就是山上有風險,要喝麥乳精。這區彆對待的。
也得虧他們宋家男兒從小就養得糙,不然非得被抽出毛病不可。
葉蔓菁是穿著布鞋出去的,雪花落在鞋麵上,一進屋遇上熱氣就化成水,隻得回屋換了一雙布鞋。
宋母偷偷摸進來,仔細瞧了瞧她,認真問:“菁菁,外麵雪大,你去哪了?”
說話間,手裡塞進一個熱乎乎的搪瓷杯,順帶還朝她懷裡塞過來一個黃色的信封。
見兒媳婦抬頭看她,宋母輕笑道:“麥乳精,還有二房補償的50塊錢,給你爸帶回去。”
“外麵人多,你吃了就快些出來吃飯。”
宋母幾乎沒什麼停頓,交代完就提前出去了,還催促她快些出去吃飯。
默默看著懷裡一遝大團結和麥乳精的小桃花精:……。她真是這家的兒媳婦,而不是姑娘?
麥乳精,這種傳說中最類似奶粉的東西,小桃花精這才頭一回喝到。
她雙手捧著,喝一點進嘴巴裡,立馬一股甜滋滋的香甜味流在唇齒間,不得不說,嘴巴立馬就有一種幸福的甜味。
早晨才吃了咯喉嚨的粗糧,忽然喝上這種精細食品,她那雙好看的眸子幸福地眯起來,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美食味道呀。
出去的時候,外頭已經擺好飯了。
宋家並沒有女人不上桌的習慣,但是宋家一大家子人,長長地圍成一桌,葉蔓菁上桌的時候就已經在最尾巴上了。
桌上,也就老爺子老太太,還有葉蔓菁桌前,以及二房三房幾個孩子跟前是特意加了小半杯麥乳精的。
因為剛過年不久,宋母特意將大兒子寄回來的麥乳精給家裡老人小孩泡了小半杯。
本來她也沒想起來這個,是早上的時候,她看兒媳婦沒吃多少東西,中午回頭又聽小兒子說她嘴巴沒味,這才將壓箱底的麥乳精拿出來了。
到底宋家沒分家,也不能吃獨食,所以才單獨送了一杯進去,外邊還單獨留了小半杯麥乳精給她。
宋家也就二房三房有小孩子,每次大兒子寄回來的東西早就已經分出一大半,這剩下唯一一罐麥乳精是單獨給大房的。
可真上桌時,幾個孩子早就吭哧吭哧喝完了杯裡的麥乳精,喝完,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葉蔓菁手裡的麥乳精。
“奶,我還要喝。”
二房長孫就是二嬸的寶貝疙瘩,他一說要喝,二嬸也將視線打向葉蔓菁。
剛美滋滋又喝上一口麥乳精的小桃花精:……。在桃花精口裡搶奪美食?好難呢。
除非她願意。
那雙漂亮眸子輕掃,嬌美優雅地喝完了。
暗戳戳咒罵氣得仰倒的二嬸:……這沒眼力勁的。
她嫉妒得要死,這大房又沒個孩子,本來那罐麥乳精,她是給自己孫子預留著的,誰知道,大嫂直接給兒媳婦喝了。
小桃花精可不知道二嬸心思,若知道,得道先前宋母已經給她端了滿滿一大搪瓷杯的麥乳精,怕是要氣瘋了吧。
吃飯時,宋家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一直等吃完飯,宋老爺子才問葉蔓菁:“文霖說你要打證明,是打什麼證明?”
暗戳戳打量一下小叔子這快嘴巴的小桃花精:……?
“就是昨晚喝的補湯……我怕對身體有影響,所以想去衛生所開一點藥,醫生說要打證明。”
機會來了,小桃花精也沒不把握機會的道理。
一聽她是因為昨晚藥的問題,宋老爺子都沒多問,很快進去給她打好證明,蓋了章遞給她。總感覺事情來得太容易的小桃花精:……。都不問具體要什麼藥的?
果然,很快宋母就笑了,朝兒媳婦打了個眼神,笑眯眯道:“身體是得好好調理,文景怕是也應該過兩天就到部隊,你給他打個電話也注意一下,爭取後麵早點生個孩子。”
早已經喝下‘避孕藥’的小桃花精:她要怎麼說,龍鳳胎她是不打算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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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駐地部隊醫院裡,宋文景剛做完全身檢查,政委就在邊上聽著軍醫嘖嘖稱奇:“就你這立頭等功的軍功傷,表麵看起來愈合了,但是要很長時間調理。”
“宋營這次回去發生了什麼,怎麼就恢複得這麼快了?”
政委在邊上還左右打量宋文景,眉頭凝成一條麻繩:“受這麼重的傷,真就恢複了?”
宋文景這次九死一生回來,傷可重了,這次特彆緊急召他回來也是找到醫生給他看身體的。
被震得有點發愣的宋文景:……?回老家發生什麼?真發生的事情,大概就是被小妻子下藥,然後跟小妻子同房了。
這話他不好說,但是政委明顯不相信他好了,還勒令他躺下休息。
軍醫對治好他的人十分好奇,剛想打探消息,很快門外通訊兵進來報道:“報告,有宋營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