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哪怕內心情緒翻湧,亞恩維德仍舊麵無表情:“馬爾蒂尼先生,你感覺錯了,我沒有。”
馬爾蒂尼:“你有。”
亞恩維德目光堅定,“我沒有。”
馬爾蒂尼臉上掛著笑容,分外肯定:“你有!”
亞恩維德直勾勾盯著馬爾蒂尼,絕不妥協:“我肯定我沒有。”
馬爾蒂尼伸手想碰亞恩維德,笑道:“不管多少次,我還是要說,你…”
亞恩維德輕輕打掉他的手,直接打斷:“我沒有,要是有的話,我就把那束玫瑰扔出去!”
寬大的絲質睡衣看起來格外舒服,抱著雙臂氣鼓鼓的青年宛如炸毛的貓咪。
察覺再逗就要真生氣了,馬爾蒂尼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你沒有,我有!”
仿佛針紮進皮球,胸腔裡莫名而來的氣被瞬間放掉,亞恩維德突然覺得自己也很幼稚。
大半夜不睡覺同這人爭執什麼,反正他又爭不贏。
幼稚,太幼稚了!
眨眼間就大徹大悟的亞恩維德直接躺下,閉眼拉起被子,動作一氣嗬成,快速完成睡眠準備工作。
見他這吵不醒就逃避交流的模樣,馬爾蒂尼撐著額頭笑出聲:“哈哈哈,亞恩不繼續聊一會嗎?還沒十二點,我想我們可以繼續。”
對方如此幸災樂禍,閉上眼的亞恩維德仗著沒有燈光悄悄伸出一條腿,趁對方還在高興時一腳把他踹下去。
讓你開心!
你還是在地上開心吧!
一晚上被放倒兩次的馬爾蒂尼倒在地毯上,瞬間找到真凶的他立馬起身,準備為可憐的自己報仇。
亞恩維德蓋著柔軟的被子,哪怕閉著眼,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
可惡的家夥總得受到小小的懲罰。
然而他還沒能得意多久,兩隻冰冷的手直接貼上他的臉,瞬間讓亞恩維德不由自主縮頭。
氣憤睜開眼的亞恩維德果不其然看見惹事的某人。
不躲不藏,態度極其囂張!
而且對方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杯冰塊,見他睜眼還得意對他晃了晃。
幼不幼稚?
亞恩維德伸腿想要繼續將他床上的不速之客踢下去,還沒等他動作,一雙長腿卻緊緊被禁錮。
溫暖的軀體瞬間貼上後背,冰涼的手掌在被子下與他十指緊扣。
報複不得不得反被禁錮的亞恩維德氣道:“幼稚!”
直接鎮壓對方掙紮的動作,馬爾蒂尼在他發間輕輕落下一吻,調侃道:“剛剛也不知是哪個幼稚鬼偷偷踹了我,要是被我知道了,非得揍一頓。”
亞恩維德反駁:“也不知道哪個家夥幼稚,竟然還用手凍我。”
他們兩個頂多半斤八兩,大哥誰也彆笑二哥。
馬爾蒂尼閉著眼,滿心愉悅無法隱藏:“說的對,但誰讓我喜歡那個幼稚家夥呢,即使他再幼稚我也喜歡,也隻能原諒他了。”
做作的歎口氣,無奈的歎氣遮不住某人的得意。
亞恩維德…
亞恩維德…完敗,他接不上話。
他能怎麼辦?
他隻能惡狠狠道:“睡覺。”
馬爾蒂尼額頭抵在他的脖頸,輕鬆的笑聲回蕩在房間。
不僅和教練組開了一整天會,甚至還被折騰一個生日宴的馬爾蒂尼,現在卻精神抖擻。
渾身疲倦仿佛一掃而空,一貫寡言的人此刻卻打開了話匣子。
“度假你想去哪?邁阿密不去?或者夏威夷?”
意大利人仿佛總是與陽光沙灘割舍不開,哪怕度假也得找個有沙灘海岸的地方。
“到時候得把內斯塔喊上,卡爾洛讓我試試說服他,下賽季得把他弄進米蘭。”
在米蘭球員嘴裡出勤率額外高的內斯塔對此一無所知,沉浸在滿是美食的香甜睡夢裡,哪顧得上其他。
“維托會不會遊泳?到時候和克裡斯一起學,可以讓桑德羅一起教。”
人儘其用,米蘭隊長不僅惦記“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藍鷹隊長幾十公斤體重,還惦記讓人家幫忙當老師。
意大利人仿佛要把一個月的話量在今天徹底說儘,從度假聊到俱樂部,再從俱樂部回到國家隊。
亞恩維德閉著眼,期間沒有任何言語。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馬爾蒂尼的誕生日逐漸走向尾聲。
可能是感知到亞恩維德久久不曾有動靜,馬爾蒂尼聲音越來越輕,直至最後徹底歸於沉寂。
輕輕揉亂亞恩維德的發絲,刻意壓低的聲音裡藏不住內心的欣喜:“亞恩…我很開心,謝謝。”
亞恩維德沒有動靜,以為他已經睡著的馬爾蒂尼俯身在他眉間輕柔落下一吻:“晚安,好夢。”
世界陷入沉靜的那一刻,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馬爾蒂尼先生,今天好像有句話還沒說。”
馬爾蒂尼抱著亞恩維德,溫柔發問:“什麼?”
亞恩維德緩緩睜開眼,透過黑暗看向前方,紅豔的玫瑰仿佛倒映在眼眸裡,亞恩維德輕笑道:“保羅,生日快樂。”
陌生又熟悉的稱呼,固執又期待的堅持。
亞恩維德總是能讓你覺得已經很喜歡他的時候,讓你更喜歡他。
馬爾蒂尼將他緊緊圈在懷裡,試探性提出更加貪心的想法:“如果…如果我現在表明的話,你覺得那個幼稚的家夥多大概率答應我?”
再次閉眼的亞恩維德冷漠道:“我勸你最好不要。”
意大利人緊追不舍:“為什麼?”
雖然他也不指望今天能得償所願,但他好奇理由。
放鬆的神經讓困意漸漸來襲,愈加柔和的語調偷偷藏起主人的壞心眼,“你說清楚了,彆人可沒說清楚。”
“畢竟那可是個幼稚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