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之現在真的很懵,誰能告訴她,這個情況到底該怎麼辦?
身著白色長袍的神父注意到了與周圍教徒格格不入的幾人,他麵帶微笑著向顧悅之幾人的方向走來“你們是新來的?”
高寒靈機一動,臨時編了個理由“啊,我們是來巫毒市旅遊的,聽說巫毒市的祈神節非常有名,於是我們也想過來湊個熱鬨。”
神父故作苦惱道“祈神節是我們**神教特有的節日。隻有稱為教徒才有資格參與,我很抱歉,你們可能要跑空了,但若是你們想要成為**神教中的一員的話,那我隨時歡迎。”
神父遞給他們三份宣傳單“不用著急回答我,你們有空看看,等你們真的了解了**神教,並且自願加入這裡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高寒“好,我們”
顧悅之忽然打斷他的話“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急事。”
在神父不解的目光之下,她拉著高寒和石瑞,匆忙離開了這裡。
高寒一臉疑惑地看著顧悅之“不是,你怎麼臨陣脫逃了啊?我們不是一開始說好了,你從內部配合我們一起瓦解這個□□嗎?”
“情況有點不對。”回答他的是石瑞而並非是顧悅之。
高寒“怎麼不對勁了?”
石瑞解釋道“**神教已經出了一位聖女了,也就是說,有個家夥頂替了顧悅之的身份。”
高寒“難道就不能同時出現兩個聖女嗎?”
石瑞冷靜分析道“不好說,**神教畢竟是個□□,□□徒都是非常瘋狂,顧悅之身份公開不一定是一件好事。而且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那位聖女在這個□□中的地位非常崇高,並非我們能夠輕易撼動的,再說,如果顧悅之真的公開了自己的聖女身份,那位聖女指不定會排擠打壓她,到那時候,我們的處境就會變得更加艱難了。”
高寒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還是你思考的周到啊。”
石瑞繼續說道“總之,想要除掉母神,我們得想辦法除掉那個假聖女才行。”
聽到這裡,顧悅之忍不住開口說話了“等一下,事情其實沒有我們想得這麼複雜,而且那個聖女,我認識。”
高寒和石瑞異口同聲道“你認識?!”
葉嵐溪靜默無言的看著顧悅之三人遠去的背影。
她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熟人,但剛才也隻是匆匆一瞥的緣故,她還無法確定自己看到的是否是她心裡想的那個人。
下午兩點,葉嵐溪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診所。
一推開門,葉嵐溪就看到了頂著雞窩頭,一臉頹靡的托亞。
葉嵐溪“這是怎麼了?診所裡遭賊了嗎?”
托亞搖了搖頭“比遭賊了還可怕。”
“嗯?”葉嵐溪疑惑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托亞拉著她的衣袖,一邊走,一邊解釋道“你總算回來了!她一醒來就吵著要見你!”
葉嵐溪跟著托亞走入病房中。
女鬼此刻就坐在床上,她將長發梳攏於腦後,露出一張清水芙蓉麵,微微彎起的眼角和唇角蕩起一抹極為溫和的淺笑,都在訴說著她此刻的愉悅。
葉嵐溪低聲問道“怎麼了?她這不是挺正常的嗎?”
托亞哭喪著一張臉“看著是挺正常,但我一走過去,情況就變得不對勁了,她會揉著我的腦袋,跟我說,如果我的孩子沒死的話,估計也像你這麼大了。媽媽啊,我都已經27了,年紀和她也差不了多少,又不是真的七歲小孩啊。她總這樣,我哪能扛得住啊。”
葉嵐溪點了點頭,表示對現在的情況有所了解,問道“她這是受到什麼刺激了嗎?”
托亞“一小時之前,她跟她老公打了個電話,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他們在電話裡談了什麼,但看她現在這個樣子,估計結果不太好吧,等會就靠你平複她的情緒了。”
葉嵐溪朝著托亞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她走到女鬼身旁,語氣溫柔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介意跟我說說嗎?”
女鬼朝葉嵐溪揚起一個甜蜜的微笑“我剛才把我懷孕的事情告訴他了。”
葉嵐溪挑起眉頭,對此事來了幾分興致“他怎麼說?”
女鬼一臉甜蜜地摸著自己的肚子“他說明天就過來看我和寶寶,我就知道,他也和我一樣非常期待這個孩子的降臨。”
葉嵐溪“他還說什麼了嗎?有沒有說,願意與你一同承擔孕育寶寶的痛?”
女鬼愣了一下,葉嵐溪的一番話,就像是敲醒她為自己編織的甜美夢境的一擊重錘,她會想起他們之前的談話,發現丈夫似乎從始至終都沒有提起過這件事,雖然她已經直截了當的跟對方攤牌了。
“他沒有說但我相信他他會對我負責的。”
葉嵐溪並沒有反駁她的觀點,而是順著她的話說“既然你願意給他這個機會,那我們就再相信他一次吧,或許是因為這件事情太過重大,他想與你當麵討論也不一定。”
女鬼眼中重新燃起希冀的光彩,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嗯。”
她緊緊抱住葉嵐溪的纖腰,感動道“葉嵐溪,能遇到你,真的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幸運的事情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的人生就是一灘沒有激情的死水。”
葉嵐溪沒有回應,隻是靜默無言地望著她。
從感性的方麵,葉嵐溪並不能夠理解女鬼現在的想法,畢竟在她看來,她這個老公就像是一根在空氣的作用下慢慢氧化的茄子,從裡到外都變成了讓人難以下口的黑色。
但從理性的角度來看,她十分能夠理解她此刻的想法。
因為她對老公投入的沉沒成本實在是太高了,所以越是到了應該斷舍離的時候,她就越不容易狠下心來。但失望是可以量化可以累積的,如此這次,她依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她遭受的打擊也會越大。
葉嵐溪對此心知肚明,但她更清楚,她是無法叫醒一個正在裝睡的人的。
既然對方選擇再給他一次機會,那就如她所願吧。
至於她老公那個渣男,如果對方敢過來的話——
想到這裡,葉嵐溪微微彎起唇角。
那就有意思了呢。
第二日一早
葉嵐溪是被敲門聲震醒的。
她揉著惺忪睡眼,一臉不悅的看著站在門外的高大男鬼。
“你找誰?”葉嵐溪的態度算不上好。
昨天她起了一個大早,晚上又忙著為女鬼檢查身體。一天下來幾乎沒有多少喘息時間,今天她原本打算想要多休息幾個小時,中午再去教堂的,但這個男鬼的到來卻打破了她的原定計劃。
男鬼鐵青的臉色在看到葉嵐溪的那一刻罕見的柔化了幾分,雖然他在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但語氣中的戾氣還是輕而易舉的傳遞到葉嵐溪的耳中。
“你好,請問方圓在這裡嗎?”
方圓,誰啊?
葉嵐溪剛想趕走這個神經病,但卻忽然想起來,前天她接待的那個女鬼好像就叫方圓。那這位
葉嵐溪抬起頭來,將男人仔細打量了一番。
他應該坐了一夜的列車,原本用發膠打理得一絲不苟的發型變得有些雜亂,後腦勺的位置甚至凹陷了一大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圓潤平滑的平底鍋,但他好像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臉上還掛著諂媚的笑容。
再看他的裝扮,墨藍色的棉服將他的身軀襯托得更加臃腫了,下麵搭配一條黑色棉褲和一雙同色係的雪地靴,搭般中規中矩,搭配那張並不算英俊的臉龐,很容易就會泯然眾人。
但著並非是他吸引葉嵐溪視線的主要原因,葉嵐溪的視線之所以會在他的身上長時間逗留,主要是因為,他的衣服上沾著但那股不算淺淡的脂粉香氣。
一想到他來之前可能還在和某個女鬼尋歡作樂,葉嵐溪心中就一陣惡心,她強忍下想要暴打對方狗頭的衝動,語氣柔和地問道“你就是方圓的丈夫?”
“是,我就是她的丈夫。我叫劉二牛。”男鬼主動向葉嵐溪伸出一隻手。
葉嵐溪敷衍地握住他的手指,然後猶如觸電般快速將手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