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雋:“應該在的。”
平時四師兄沉默寡言,此時卻有些語出驚人:“難不成泥鰍精捉他是為了配種?”
反正各種動物隻有母的是生不出來崽的。
就連一貫淡然的賀明雋都被四師兄這腦洞大開的猜測驚住了,他心說:會存在生殖隔離吧,可轉念一想,這世界都有妖了,而且二師兄就是既有人又有妖的血脈,或許,沒什麼不可能的。
“跟去瞧瞧吧。”最終賀明雋這麼說道。
到河邊之後,賀明雋撿起幾塊石頭,踏著荷葉朝河中的幾處砸去。
轉瞬間,那湖心亭就出現了。
大師兄輕功差人又重,賀明雋便讓大師兄和零留在岸上。
賀明雋與二師兄、四師兄飛上湖心亭,就見師兄被鐵鏈鎖在正中央,斷了腳的泥鰍精拿一把匕首抵著他的脖子。
而師兄周圍是密密麻麻的泥鰍。
“站住!放我離開,否則我就殺了他。”
賀明雋:“威脅我?”
他甩出的骨鞭毫不手軟。
泥鰍精沒料到他會突然動手,隻得連忙躲閃。
師兄頸間多了一道血痕。
骨鞭砸在泥鰍上,濺出血和肉渣。
同時賀明雋左腕的鐲子發出幾條絲線,有的纏繞住泥鰍精,有的直接刺入泥鰍精的身體。
泥鰍精變成了原形都沒能逃脫。
隻不過,這絲線能困住泥鰍精,但另一端的賀明雋力氣有些小,人也不夠重,泥鰍一掙紮,他就被拽著往前走了幾步。
賀明雋隻得用骨鞭纏住湖心亭的柱子。
他左腕被鐲子勒破了皮。
四師兄見狀,忙上前幫忙,拿劍去刺泥鰍,隻是泥鰍太滑了,他的劍隻劃破了泥鰍的皮,反而還被掙紮的泥鰍甩了一尾巴,身上都是血跡。
正抽刀的二師兄接住一踉蹌的四師弟,又衝著賀明雋喊:“小師弟!”
他想勸,既然人已經救下了,就沒必要這麼拚。
賀明雋:“讓開!”
等二師兄和四師兄退後兩步,賀明雋便念了口訣,從乾坤袋中取出海邊曬的鹽灑向泥鰍精。
泥鰍精頓時掙紮不動了,慘叫連連。
賀明雋將骨鞭從柱子上鬆開,又甩了泥鰍精一鞭子。
他還操縱著細絲像給食材雕花一般,在泥鰍身上又劃出數道傷口。
“你……你直接殺了我吧。”泥鰍精有氣無力地哀嚎。
賀明雋:“你一條淡水魚,裝什麼龍?”
泥鰍精已經抽搐成普通成年泥鰍的大小,一動也不動了,更沒辦法回答賀明雋的問題。
賀明雋用絲線將泥鰍精拽過來,用一張符裹住,裝進捉妖袋中。
賀明雋擦著絲線,示意二師兄去救師兄。
四師兄快步走過來,緊張道:“師弟,你的傷?”
“無妨。”賀明雋說著,倒是任由四師兄查看、幫他上藥。
被解救出來的師兄一臉複雜地問二師兄:“小師弟他,他這是怎麼了?”
為何變得如此凶殘?
二師兄則一臉麻木,答道:“哦,可能是小師弟見你被抓,比較著急吧。”
師兄:“……”
為何他覺得小師弟那鞭子是想抽在他身上?
師兄有些腿軟,被二師兄扶著往外走。
賀明雋的傷口已經被四師兄簡單包紮好。
二師兄剛想問,他們要怎麼離開,就聽到岸上傳來零的叫聲。
“又出事了?”
賀明雋飛上亭子頂,遠遠地,能看到岸上幾個模糊的身影在打鬥。
他落下時,瞥見這亭子還配了一副對聯——青荷蓋綠水,芙蕖披紅鮮。[注]
“這泥鰍精還有彆的同夥嗎?”賀明雋看向師兄,問。
師兄搖頭道:“不曾見過。”
此時,他們也顧不上交流信息,忙向岸上飛去。
師兄是被賀明雋和二師兄帶著的——賀明雋用的是骨鞭。
師兄能明顯感覺到賀明雋的嫌棄,可這時候他連一句調侃、緩和氣氛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們快到岸上時,有箭向他們射來。
賀明雋在躲閃的同時,也將纏著師兄的骨鞭抽回來。
噗通——
師兄掉進水裡。
賀明雋、四師兄和二師兄相繼落地。
方才在空中,賀明雋就已經看清岸上的情況——零被捆住放倒在地,一個女子舉著袖箭瞄準他們,還有兩個男子在聯手對付大師兄,以一對二還沒有武器的大師兄明顯落了下風。
賀明雋還沒站穩,就順勢揚起骨鞭向放冷箭的人抽去。
那女子大概是見賀明雋是個小孩,以為他沒什麼力道,竟直接伸出空著的左手去接鞭子。
下一刻,她就痛呼一聲鬆開了手。
低頭一看,手掌和四指多了兩道血痕不說,傷口還隱隱有些發黑。
“小小年紀,竟用如此歹毒的武器!”
賀明雋左手甩出兩根銀針,沒有說話,去幫大師兄去了。
和大師兄纏鬥的兩人一人持劍來攔賀明雋。
而另一人則使雙刀,絲毫不講武德地繼續對付大師兄,他左腕一翻用刀背砸向大師兄的右腿,收刀時又傷了大師兄的右臂,隨後又用右手的刀架在大師兄的肩上,用力一壓。
“住手!”
賀明雋隻得收回鞭子。
二師兄的刀懸在那持刀男子的上方,同樣遺憾地收回。
和那女子打鬥的四師兄也停下。
爬上岸的師兄:?
為何方才泥鰍精以他的命為要挾時,小師弟動手就毫不遲疑?
二師兄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拿刀架在大師兄脖子上威脅他們的男子。
上一個威脅小師弟的人……的妖,唉,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