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安昊早就有那個念頭, 並在心裡仔細琢磨過,隻是沒有付諸行動而已。
憤怒衝昏了蔣安昊的頭腦。
現在他一下定決心,就立刻開始行動起來。
他必須在賀明雋有所準備之前動手。
而且, 既然已經決定搞事,那乾脆就乾一票大的。
賀明雋、陶紫嫣還有蘇願,一個都彆想好過。
蔣安昊這大半年也沒有閒著, 他已經摸清賀明雋的住處以及常去的幾個地方了。
陶紫嫣和蘇願那邊,蔣安昊安排了人去, 而賀明雋, 他選擇親自動手,他甚至用上了縮骨功改變身形。
殊不知,賀明雋就等著他動手。
這麼長時間,就算貓抓老鼠,也該玩夠了。
他必須得把蔣安昊送進去。
對於賀明雋這種釣魚執法的行為,保護他的知情人和上級都選擇默認並且暗中配合。
官方部門是不可能放蔣安昊出國的, 這人身上與賀明雋一樣有疑點,卻比賀明雋更沒有底線,以前就聚眾打架鬥毆, 現在還敢殺人了。
他們毫不懷疑, 一旦他出去的話,會把他那些本事傳授給外國。
這種人還是關在自己家比較省心。
*
初秋的傍晚,室內有點悶,但外麵涼風習習,十分舒適。
如果不下雨,賀明雋會在這個時候穿戴著假肢,手裡拄著根拐杖到小區的小花園裡散步。
今天也不例外。
天邊的晚霞是橘紅色的,十分絢爛, 此時的光線並不算亮堂,但隔著老遠都能看見小花園裡有不少人。
兩個老頭在下棋,旁邊有人觀戰,一個中年婦女推著一輛嬰兒車,還有人牽著一條黑色的中型犬在遛彎……
不遠處,一個身高約一米八體型微胖的保安像是在摸魚一般慢慢晃悠著。
賀明雋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微垂著頭,慢慢地踱步,完全沒有欣賞周圍的景色或是觀察附近的人,但偶爾對麵走過來一個兩人會停下和他交談。
似是因為不喜歡社交,他漸漸遠離了人群,身後隻不遠不近地跟著一個保鏢。
突然,他不知是被絆到,還是怎麼了,右腿一彎,差點栽倒,好在他反應及時,隻是踉蹌了一下就穩住了。
那個保安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伸著脖子觀望了一會兒,才遲疑地走來,像是一個儘職儘責的保安來查看業主的情況。
八步、七步、六步……
砰——
就算那保安很敏銳,迅速往旁邊躲開,但是右胳膊還是被子彈擦出一道傷口。
而且,他躲過了第一次,卻躲不過第二次以及隨後迅速撲過來的一波人。
不到兩分鐘,他就被人壓在地上,身上的刀啊槍啊都被卸了下來。
這保安自然是蔣安昊的偽裝。
他以為自己做了充分準備,偽裝得不說天衣無縫至少也能糊弄人,但他怎麼也想不到,從他離開軍區大院之後,他的一舉一動都是在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進行的,包括他在黑市購□□支。
就算蔣安昊有點本事,再怎麼也比不過國家機器啊。
現在他動起手來,更是寡不敵眾。
賀明雋之前的狀態不是刻意裝出來降低蔣安昊的戒備的,而是他真的在想事情。
他知道蔣安昊要來殺他,但他並沒有多少緊張感。
因為在場的沒有一個真路人,就連那條狗都是警犬。
而且這些人還都經曆過新式特訓,把蔣安昊的那些招數研究得透透的。
一張專門為蔣安昊準備的網,他怎麼可能逃得過?
命門被按住,蔣安昊再也動彈不得,隻能用一雙充血的眼睛瞪著賀明雋。
賀明雋居高臨下地看著蔣安昊,神色並沒有蔣安昊以為的得意,而是十分平靜。
他“好心”提醒:“上次我和你說過,隻要你動手,我就讓你牢底坐穿,看來你沒有放在心上。”
蔣安昊咬牙切齒:“卑鄙!隻會使陰招的無恥小人!”
賀明雋:“能對付你就行。”
再說,他能讓人幫他坑蔣安昊那是他的本事,蔣安昊也不值得他費多少心思、親自出手。
賀明雋的話雖沒有說出口,但蔣安昊能感受到他的輕視,既不甘又挽尊地說:“仗勢欺人、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
賀明雋再次紮刀:“你找不到靠山,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蔣安昊被氣到真的吐了血,當然更可能是剛才的打鬥中受了傷。
連壓著蔣安昊的人都有點於心不忍了,都這樣何必還自己上趕著找虐呢?
他們向賀明雋請示是否能把人押走。
除了對蔣安昊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同情,其實他們更擔心的是,蔣安昊被賀明雋的毒舌刺激得狠了,一個暴起傷了賀明雋。
他小小年紀就成了殘疾,還身殘誌堅給國家做出了這麼多貢獻,可不能再受傷了。
這也是他們如此興師動眾、先下手為強還以多欺少的原因。
武德是什麼?有賀明雋這個寶貝疙瘩重要嗎?
賀明雋其實沒多大興趣和蔣安昊爭口舌之利,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散了。
但蔣安昊不願意離開,堅持要問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針對我?到底有什麼金手指?”
賀明雋:“……”
這是一個問題?
因為徹底解決了蔣安昊這個麻煩,賀明雋心情不錯,於是就回答了,隻是落在彆人耳中可能稍顯敷衍。
他說:“第一個問題,我之前就回答過。”
“第二個問題,大概是因為我腦子比你好。”
係統那個小蠢貨,能算是金手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