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盞臨成功的利用了小男孩的同情心獲取暫時喘息的機會,小男孩的父母卻不會像小男孩那麼容易哄騙,見自己兒子背後跟了個成年男人回來,都用十分懷疑的目光看著他。
但於盞臨的親和力可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根據語言的藝術、一些心理學的小知識、小動作培養出來的,想要取得他們的信任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尤其是在知道這個男人的悲慘身世的時候普通人都會對其產生一定的同情心,見到他積極向上的樣子之後那份同情心會逐漸加重,最後得知他並沒有想要得到的東西,那還有什麼顧慮呢?
於盞臨笑著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對比利——也就是那個小男孩——一見如故之後,也擺脫了大人之間無關的客套。
他也許是不太了解這個年紀的小男孩喜歡什麼東西,可這不妨礙他知道對方想要得到什麼東西,從這方麵展開話題是再容易不過的了。
“你在找什麼人對嗎?比利。”於盞臨掛上了自以為和善的笑容。
比利似乎並不是容易對人放下心防的類型,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有多大的危險,他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於盞臨。
“把所有事情都積壓在心底的話反而很難有進展,說出來你會覺得好受一點……而且說不定我能為你提供新的思路?”於盞臨耐心的勸解道。
比利最終還是被他說服了,於盞臨說的話剛好戳在了他的心坎裡,他已經因為這件事產生了很大的壓力了。
弟弟喬治失蹤以後,家人的確都很焦急,可到了最後連警察都找不到任何線索,隻能斷定喬治已經死亡,父母已經任命,隻有比利……隻有比利仍沒有放棄。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喬治邀請他一起玩,可他卻沒有答應,最後導致喬治失蹤。
他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大家都隻會說‘你該認清現實了比利’,沒有人相信喬治還活著,就連比利自己……也對此不抱期望。
可他至少要找到喬治的屍體。
父母都認為他這樣的行為是在鑽牛角尖,是瘋魔了,隻有比利自己知道,他隻是在‘贖罪’。
比利用力地閉上眼睛,從最開始簡單的一兩句話概括,慢慢的又加入了自己的想法,最終開始滔滔不絕。在這個過程中,比利口吃的次數都少了。
於盞臨也通過比利的話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並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即視感。
又是懸案。
他在上一個世界的時候,也是麵對一個懸案,也就是那個女性屍體的案子,也是因此才與漢尼拔產生了交集,可是等他知道了凶手……凶手其實極有可能是自己的時候,又離開了那個世界。
這個世界絕對沒有可能是他作的案,那他是不是可以假設,他想脫離世界的關鍵要素是找出真凶呢?
否則,世界上會有這種特殊案件的地方絕對是占少數的,怎麼偏偏每次都能被他碰見?他又不是什麼自帶特殊氣場的變種人。
“於,於先生?”比利叫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他。
於盞臨尷尬的對著他笑了一下,說:“我在聽,剛剛是在想方法。”
反正無論如何,這個‘失蹤幼童喬治’案件,他管定了。
即便這個案件和他脫離世界沒有任何關係,他也想做,因為這是好事。
他知道自己在這裡做任何事情都無法彌補對於傷害那個女人的過錯,可……至少在餘下的人生中,他想要做一個好人。
“哎。”比利歎了口氣,在傾訴完了之後心情的確是好了很多,但也因為理智的回歸感到很不好意思,他竟然在一個陌生人的麵前表現的這麼失態,而且對方的人生也並不比他幸福多少,甚至是還要更糟糕一點的,至少比利還有父母,還有好友,還有家。
“不,不好,意思,於先生,讓,讓你聽,我,發,發牢騷。”比利斷斷續續地說著,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因為自己的口吃,心情反而更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