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說,大伯大伯母辛辛苦苦把她養大,她應該感恩,隻是讓她讓讓宋思甜怎麼了?
但另一方卻說,她的確住在宋家,但養她的錢都是她父母的撫恤金,就算沒有他們,她自己也可以長大,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是大伯大伯母把她養大,那她也可以用其他方法報答他們,為什麼一定要逼她把所有重要的、心愛的事物都讓給宋思甜?
可是宋南亭也知道,如果能這麼簡單地分清對錯就好了。
不管怎麼說,大伯和大伯母對她的關心和愛護是做不了假的,但有時候,她寧願他們對她壞一些狠一些,這樣或許她能毫無負擔地恨他們,而不用一直這樣被軟刀子割肉。
“南亭,南亭……”
大伯的聲音喚回了宋南亭的意識,“南亭,你就答應大伯吧!”
“大伯。”宋南亭淡淡開口,“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讓的。我讓了,宋思甜也守不住。”
“宋南亭,你怎麼說話的!”
宋南亭斬釘截鐵道:“我的就是我的,壞了舊了也是我的,我不會讓給任何人。”
她說完,就掛掉了通訊器,將大伯和伯母的通訊號都拉黑。
做完這些,她以為自己會難過會悔恨,但事實卻是,她隻覺得長長地出了口氣,仿佛將心頭沉甸甸的大石頭搬開,連呼吸都輕快了許多。
就在這時,她的通訊器再次響起,她本以為是宋思甜過來興師問罪,沒想到是妮娜。
一接通,妮娜就急急忙忙道:“南亭!你沒事吧?”
宋南亭有些納悶:“我沒事啊,怎麼了?”
妮娜鬆了口氣,跟連珠炮似的
說道:“我剛帶莫莉出去散步的時候,聽見宋思甜跟她爸媽打通訊器,說是跟你大吵了一架,我跟你說,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千萬彆為他們難過!”
宋南亭啞然。
妮娜還在那邊絮絮叨叨,說大家都商量好了,顧星眠說他和蕭穹到時候會在擂台賽狠揍朱利安,說不揍得他喊媽媽,就跟她姓!
宋南亭:“……”
倒也不必發這種毒誓。
“阿嚏——”
顧星眠揉了揉鼻子,“有人罵我,啊!肯定是朱利安那個混蛋!”
蕭穹無奈地看著他,自從知道朱利安要參賽後,顧星眠就一天照三頓地罵他,有時候在精神體裡睡到一半了,還要嘟囔罵幾句。
顧星眠罵完,就苦大仇深地盯著麵前的輔卡。
這是他今天吃的第五張輔卡。
在此之前,顧星眠一天最多吃四張輔卡,就已經脹得不行,但為了在蕭穹比賽的時候能更保險,他還是強迫自己每天多吃一張。
雖然每次吃完,他會難受很久,但他從來沒有退縮過。
哪怕他們計算過,就算顧星眠每天隻吃四張,到了比賽當天,也是足夠能發出技能的。
不僅如此,他還每天練習各種身法和體術。
蕭穹知道他是個好吃好玩的性子,曾經也勸過他,沒必要那麼逼迫自己。
顧星眠的回答是“不要”。
就像他一開始拒絕一直待在他的精神體裡一樣。
他從來就不想當一個依附他人的存在。
他要做的,是蕭穹的隊友,交付後背,性命相托的隊友!
從那以後,蕭穹再也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他隻是以他的方式,默默地支持著顧星眠。
顧星眠艱難地咽下最後一絲能量,克製住自己想要吐的感覺,感覺到肚子都要撐爆了。
蕭穹見狀,說道:“你要不要先去我精神體裡待一會?”
顧星眠擺擺手:“不要了,我感覺我現在動一下都要爆炸。”
這種時候,他還能苦中作樂地想,他現在就像是去吃自助餐,為了回本結果把食物塞到喉嚨眼,不得不扶牆出去的那種人。
不過當這股能量慢慢被他吸收後,他隱約感覺到,這次蓄力的速度好像比之前快。
他立刻就把這一發現告訴給了蕭穹。
蕭穹在心裡計算了片刻,說道:“如果這樣算起來的話,你這幾次蓄力所需要的能量好像一直在減少。”
顧星眠恍然:“好像還真是誒!”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在昏迷的時候看到的星空,他看過的星紋好像就會出現在上麵,而且星紋的星星,閃爍的頻率和其他的星星不一樣,仿佛在呼吸一般。
那麼,有沒有可能,這些星紋是在給他提供能量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星紋越多,給他提供的能量也就越多,說不定有一天,他都不用輔卡,光靠這些星紋就能自給自足了。
那到時候,他這種乾擾的技能是不是就能無限使用了?
顧星眠被自己的想象弄得激動起來。
“嘿嘿嘿……”
蕭穹看著一個勁傻笑的顧星眠,不知道他腦子裡又在想什麼。
哎,默契之路,任重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