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暮一走開，他彎下腰，半個身子就這麼趴到了井口上，看著下麵的西瓜，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戚暮原來也不知道有這個操作，但是《三途》裡沒有人工製冷裝置，跟著npc學的話，這些小技巧慢慢都會知道，並滲進玩家們的生活中。
戚暮就在這個把另一個瓜開了，見者有份。
晾了一會兒的西瓜，已經不像他們剛從攤位上拿出來時那麼熱了。洗了乾淨刀子和西瓜，去掉瓜蒂，沿著中線切開。
潤紅色的汁水沿著切口潺潺不斷的流出，取出來刀口也被暈染上了一層亮色。
豐富的汁水刺激著享用者的眼球，口腔裡分泌的唾液也無法解渴。
用力掰開，紅豔豔的瓜瓤上幾乎沒有附著瓜子。小刀沿著花紋將瓜分成數瓣，滿滿的肉感，更引得人想大快朵頤。
一個瓜分分鐘被消滅得乾乾淨淨，雖然不是冰鎮的，但時下三個人吃得滿足極了，肚子裡還點飽脹感，嘴裡都是甜滋滋的味道。
戚暮感覺他晚上的那份營養液都可以不用喝了。
美中不足的大概是西瓜汁蹭得手上黏膩難受。
洗手的時候，戚暮才想到了被他拋到腦後的鶴歸：哎，不小心就忘記留他的那份了。
算了，留的不新鮮，明天吃新鮮冰鎮的。
第二天，上午。
太陽半露不露，又在晨風吹拂之下，蹲在陰涼的角落裡，彆提多涼快了。
戚暮依約先擺攤，不過鶴歸還沒把烤架還回來，他隻好先拿雲莫的來烤。
雲莫就閒下來了，他接手鶴歸的位置，負責給攤子當吉祥物。
尤其是身高原因，他不得不搬塊墊腳石回來，站上去之後，他就更像個招牌吉祥物了。尤其是網蠍套裝的布料還特彆的少，露出短胳膊短腿胳膊的同時還露了肚臍。
他稚嫩的臉在服裝和身高的雙重壓製下，又襯著他的年紀更小了，宛若未成年。
勾起女玩家們的慈母之愛，過來摸頭捏臉的，簡直是把他當初生的嬰兒疼愛。
嘖嘖，據戚暮了解，雲莫少說也有二十多歲了。他看著就替他感到羞恥，可這個人的臉皮異常的堅實，來者不拒。
這是難道是家族基因？
不解。
不知道是不是劣質的烤架的關係，才烤了半個小時，戚暮就感覺今天的油煙有點大。尤其是順風一吹，都吹到了他這裡，他又不能挪動位置，被煙子嗆得想咳嗽。
戚暮悶哼的兩聲，生生的憋了下來。
出了手下這一順肉串，戚暮憋不住了，想了想還是把麵紗薅下來戴上擋油煙了……
油煙環繞下，基本沒有人會注意戚暮的樣貌，煙熏火燎的，顧客也不會太靠近。
戴上麵紗以後，戚暮敏銳的感覺到凝駐在他身上的視線變多了。
排隊的顧客盯著麵紗，就會不自覺的上揚視線——麵紗儘頭，是一雙明亮靈動的眼睛，纖長的睫毛不時扇動，時隱時現光彩就如同珍珠貝張嘴的綻放的一瞬，誘人深入探究。
看呆的顧客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避開了視線，而臉頰和耳根已經染上了紅暈。
他們的表情戚暮看不到，卻敏銳的感覺到，就這一會兒，女玩家來了很多。
戚暮的腦筋一轉，一想：不會是鶴歸來了吧？
他趁著間隙看了兩眼。
沒有啊？
戚暮不解，排到他跟前的一個女玩家踟躇的開口：“那個…小老板，你這個麵紗是在哪裡買的啊？”
隊伍的後方隱約的探上來的數隻腦袋，全都豎著耳朵傾聽著呢。
戚暮恍然，原來是看上了他的麵紗。
潔白純淨的事物總是會吸引人一些，彆提這個麵紗還有神器特效加持。
不是彆的什麼原因，戚暮就安心多了：“這是彆的玩家做的。”
“那這個有賣的嗎？”女玩家合攏雙掌，睜大眼，一臉期許期的看著戚暮。
……神器那是肯定沒有的。
本預備回絕的，但是轉念間，這些話卡在嘴中，統統被戚暮收了回去。
這是個市場啊，未必不能賣。
也不用到鶴歸操刀啊，他就可以試試。
再說就現在這個溫度，找個不用曬太陽的活兒也挺好的。
“隻要這個樣子的嗎？沒有彆的要求吧？”戚暮指了指自己戴的。
女玩家綻開笑顏，臉色微潤，連連點頭：“隻要白麵紗就可以了！”
“那行，我試著去弄點兒來。”
算是得到了承諾，她們也不買肉串了，紛紛向戚暮下訂單預約。
鶴歸趕過來的時候，正看到這樣一個人擠人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