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 2)

[娛樂圈]妄念 霧靄xi 7329 字 4個月前

深夜。

在墜入夢境的前一秒,似乎聽到了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歡呼,尖叫,最後,還有幾句很清晰地聲音。

說什麼?

他們在說什麼?

“wind....”

“wind....wind!!”那仿佛是在偌大的現場,從零散到逐漸統一的呼喚,最後彙成了最為響亮的聲音。

“教友 only Wind!”

最後,那些聲音逐漸減弱,變成了一句句溫柔的祝福:“要幸福啊,我們的全郗。”

“一定要,幸福啊。照顧好自己,即使,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

“一定要哦,這樣的話,我們才會放心。”

那是宣布退圈的最後一場演唱會,他們久久的在台下注視他,那樣專注的目光中,像承載了他們所有真摯又溫暖的感情。

那最後送給他的一份語音禮物,很長,有許種不同聲音,有女聲也有男聲,低沉的,溫柔的,明朗的,羞怯的,一聲接著又一聲,也在最後統一彙成一句話的語音。

“教友 olny wind。謝謝你,全郗,曾來到我們的世界。”

那些祝福和希冀,就像是某種彙聚而成的力量,衝破了時空的枷鎖,再度清晰的湧現出來。

拉的嚴實的窗簾透不進來一絲光,黑暗中,全郗慢慢從床上坐起身,肩膀微塌,捂著眼睛在安靜的空間裡輕輕的喘息著。

等他放下手,緩緩的睜開眼睛,眼底隻剩一片淺淡的光澤。

黑暗包容著一切,同樣也可以吞噬一切。

而他像是永遠被此禁錮,被包容著,被吞噬著,然後在這樣的黑暗中,不斷下沉。背負著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回憶,這樣的活著。

於是越是在這樣的深夜裡,越是愈發沉重的喘不過氣,那些白天所被掩藏壓下的情緒,就像有意識的在這種時候瘋狂反撲上來。

也許是曾經習慣了,忍耐情緒到自己都毫無所覺的地步,所以現在這種反彈的感情才更加深刻。像是沉重的外殼被重力擊打下,連帶著撕扯皮肉,久久不散的疼痛。

可恰恰又是因為如此,正切實證明了他在活著。身體裡的血液還在流動,心臟也還在跳動。

人的驅殼有時候真的比想象中還要堅固不催。

或許比起麻木,這樣更好。

全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一直在走,走過了漫而孤寂的時光,走過短而喧囂的人群,甚至現如今的他也曾踏過了死亡的沙丘。

他以為會有答案了,可是實際上他沒有,他不知道為什麼,但他不想要費心去探究這種毫無可尋的答案了。

他等不來救贖,也無從逃避。

全郗慢慢躺下去,內心的波瀾被深深覆蓋,隻餘一片平靜。

一切都隻能習慣,彆無選擇。

*

重拾練習生的日子,其實比全郗想象中要好接受一些,畢竟對於他來說,這並不算是重頭來過,那是曾經日日夜夜用汗水凝結而成,已經融入骨髓也無法徹底忘卻的身體本能。

在音樂中,在舞台上,什麼都不需要去想。

因為在這種時候,隻需要去做到最極致的表現就夠了。

糟糕的現實也好,繁雜的事物也好,難以忍受的疼痛也好,在此時此刻,都將會被暫時忘卻。

是啊,他已經撐過這麼多年,沒道理要跌在這裡。

來到這個世界當了練習生以後的日子,於全郗來說過得有些快。

不過是眨眼間兩個月便悄然逝去。

這是當他某天拿起手機翻開日曆時發現的。

過得這麼快嗎?

音樂聲停,單膝跪地的少年一手抵著地板,一手放在膝蓋上,垂著頭微微喘息著,周身的氣場從方才的肆意外放,又再次變得平靜下來。

剛練習完的他慢慢坐到練習室的地板上,拿過毛巾,即使是不易出汗的體質,也禁不住將近六個小時幾乎沒有停頓的練習。

寬大的練習鏡中印出坐在地板上的少年,細碎的劉海已經帶著濕意,鼻尖上也冒著細密的汗珠,隻是下一秒就被主人抬手用毛巾逝去。

按停了音樂的老師走過來拍拍他的肩,嘴上不說,心裡卻忍不住再一次發出靈魂的質問,社長到底哪裡找出來的這孩子?

自身能力過於優越就不說了,這種刻苦認真的態度才是最讓人欣賞的。

因為年齡最小,又極為沉穩懂事,加上之前無意問起得知這孩子並沒有家人這件事後,整個公司上下包括社長,現在哪個不是明裡暗裡把這孩子當成了自家孩子來寵。

不光是練習生們見到他喜歡有事沒事纏著他逗逗他,工作人員都喜歡吃飯的時候和這孩子說說話,關心關心他。

是越相處越讓人放不下的孩子,比起喜歡,還有更多的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