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我的小姑娘 宋暘穀在人群裡麵排隊,副……(2 / 2)

東家[民國] 張大姑娘 7564 字 6個月前

小時候她生下來,祖母抱著她,拍的一張全家福,還有元熊。

這一生,這接近過半的人生,到底有多少的顛沛流離,到底有多少撕心裂肺的生離死彆啊。

我們到底要有一個什麼樣子的人生,才能配得上這一輩子數不清的遺憾跟落寞,到底要活到多幸福,才能對得起這酸甜苦辣夾雜的棗花一樣密密麻麻數不清的日子呢。

誰也不知道,隻知道棗花雖小但結果實,牡丹畫好美如空。

“夜裡兩點去的,挪到席上來,陪了十多天不舍得咽氣,總拽著人的手,我趴在她耳朵邊跟她說,桑姐兒來不了,夜裡就去了。”

走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是痛苦的,先是一條救不活的魚一般的,那種枯竭跟衰亡的窒息緊緊地包裹著你,吊著一口氣,喘不上來的時候胸膛起起伏伏,張大了嘴巴,那樣地無助無力,眼睛都睜不開了。

但是還在撐著,閉著眼睛喘過來就慢慢地平複呼吸,喘不過來的時候這這樣難過地去了,要守在旁邊的人那樣的難過,那樣地無能為力。

有時候想想如果有死神,那麼可不可以讓人一下子就死掉呢,如果必然會有死亡的結局的話,可不可以讓人直接死掉。

但是死神仁慈,人們都說死神仁慈,會給你一絲生機,讓你熬著,撐著,等著見你相見的人,最後一麵,讓你把執念最後,像是淘金一樣地化解,又像金光一樣慢慢地散去消失。

等扶桑,一兒一女,長女為重,但是沒等到。

等不到的日子裡,最後王乃寧跟她說,走吧。

便走了。

扶桑從沒有那樣地哭過,宋暘穀出事的時候,她哭的傷心,因為遺憾,因為失去所愛。

但是生母去世的消息,在闊彆多年突然得知的瞬間,是接受不了,是對生死人生絕望的哭泣。

她撕心裂肺地崩潰著問宋暘穀,“都說我有福氣,人人都說我有福氣,可是我有福氣嗎?”

“有福氣的孩子,會見不到臨終前的母親嗎?會不能守在她身旁嗎?”

宋暘穀嚇壞了,他害怕她這樣的崩潰,抱住她的頭,怕她背過去,“扶桑啊,扶桑——”

“扶桑——”

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胸口,也是第一次,宋暘穀才明白,山東老家對她的意義,她從來沒說過,但是她對山東的感情,對命運血緣羈絆的重視,那種靈魂裡麵的皈依,是那樣的深刻,那樣的讓人看了難過。

誠然,命運沒有完全優待的人。

扶桑走的時候,已經很平和,情緒總是突然地崩潰,像是泥石流一樣把人湮滅,但是你又在泥石流火山灰燼裡麵,找出來閃光的金子,找出來一些美好的礦物質,讓你仰望晴天的日子。

她留了錢給元熊,元熊總待她愧疚,臨走前姐弟二人說話兒,“家裡總對不住你,虧欠你許多,錢不要。”

扶桑錢很多,她自己都會開玩笑,“我賺這麼多錢,不給你們用,不給我身邊人用的話,又有什麼意思呢,賺了錢沒人花是不是很可憐。”

你經曆許多事情,就會突然發現,錢已經不能讓人很快樂了,因為要的是錢買不到的東西了,“好好生活,有時間給我寫信打電話,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跟我講,我們就兩個人,你一個人遇到事情了,連商量的人都沒有,照顧好叔叔。”

帶著孩子帶著特產就走了,上車的時候其實還哭。

但是自己很克製,等著回香港,她帶著錢就馬上去美國去了。

就那種眼神,會發現,尖銳淩厲許多,就連二太太都覺得去了一趟內地的話,確實是受很大影響的,“她那麼拚做什麼,都不休息一下的。”

覺得沒必要是不是,你沒必要那麼辛苦的。

宋暘穀就不管,“她願意。”

周末扶桑不回來的時候,他就自己飛過去,帶一個孩子,多了帶不了。

輪流去。

第一個周,宋暘穀就去看的,扶桑就是找事情做的,她得忙一點,賺錢的話,人會比較開心的,“這個東西呢,就是不能停的,你看,我停了一段時間再入場,就不太行了,賠錢賠的比較厲害,但是今天早上的話,有一點賺了。”

沒辦法,信息跟不上,你要在華爾街的金融圈裡麵摸滾打爬,你就得在裡麵泡著,因為東西日新月異,你節奏跟不上,通訊跟不上的話,思維就會偏差。

這裡每天會誕生上百個投資項目,也會有上千個項目在失敗流產,還有幾百個項目在阻擊。

宋暘穀就輕鬆很多,講真,他現在自己工作,接手二老爺之前做的投資,但是就是單純的做事,一個人總歸要做事的,但是一直惦記著的,是扶桑。

他要來的話,二太太是有意見的,就是外麵的人知道了,也有一點說法的,你是剛接手的,事情很多,要接觸人也很多,周末的話是社交的,但是你去美國探望太太。

如果二十歲可以理解,三十歲算深情了,這個年紀的話,給外人看見的話,揣測很多,有人講宋家三公子,本來就不是很會做生意的,脾氣也是很孤寡的。

這樣的人,不是很看好。

整個香港的商圈都不是很看好的,哪怕他父親他二哥,摸滾打爬有一席之地,但是看熱鬨或者等分餐的人不少。

兒女情長,在商場上就是個笑話,風流的時候算是個佳話吧。

但是宋暘穀就高興去,周末去了,跟自己太太一起在外麵吃晚餐,然後睡一晚上,第二天下午的飛機,繼續回來,工作日就是上班。

人就可以做到的,有時候扶桑會回去,很少,她會覺得累,就跟宋暘穀這樣講,“宋先生,周末你要不要約我呢,你如果約我看電影的話,我可能不會拒絕的。”

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

宋暘穀看她一個人在外麵,就真的覺得是小姑娘一樣的,心裡麵就會想,我的小姑娘這是想要我乾什麼呢。

那一定要乾,一定會滿足的,什麼要求都會答應,但是嘴上是不會講,麵子上是一點看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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