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看金泰亨，說：“我昨天聽到她說，她喜歡你，是嗎？”
“可你們好像也沒有認識多長時間吧，第一次你遇見許晚來的時候，應該是在音樂銀行一起主持？那個時候，她就喜歡你了嗎？”
金泰亨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不是。”
田怔國“啊”了一聲，繼續說：“那是哪次呢？是美容院那次嗎，我還讓你幫我拍照片，結果被發現了，最後你和她合照了一張，所以是那次嗎？她才喜歡上你？”
田怔國說這些話，並不是真的想要一個答案，甚至有些陰陽怪氣，他麵無表情，眼神沒有焦點地看著前方，語氣有些刻薄，讓金泰亨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說：“怔國，你能好好說話嗎？”
田怔國扭頭看他：“我在好好說話啊，我隻是在問你，到底是怎麼讓許晚來喜歡上你的，能教教我嗎？反正你也不喜歡她，是吧？”
“哦，對了，”他像才想起來似的，問金泰亨，“你不會不知道吧？我喜歡她。”
金泰亨受不了他這種語氣，抿緊嘴唇：“你喜歡她，那她喜歡你嗎？”
田怔國的眼圈突然發紅，像是被這個問題刺中了一樣。
“她不喜歡我，可她也不會喜歡你。”
他對金泰亨說：“你不會真的覺得，許晚來說喜歡你，就是真的喜歡你吧？”
“你根本不了解她，她這種人，把周圍的一切都當成遊樂場在玩，說喜歡你，不過是覺得你有意思，以為會對你很認真嗎？想太多了，反正絕對不會是因為她的真心。”
他說這話，與其說是給金泰亨聽，倒不如說是講給自己聽，要說服自己一樣。
結果金泰亨說：“你彆這麼說。”
田怔國才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我怎麼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她說他喜歡你，那她親過你嗎？”
金泰亨沉默著，答案很明顯，當然沒有。
“可是她親過我，她親了我，又不說喜歡我。”
田怔國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像是在埋怨許晚來。
“所以，我才說，許晚來不可能真的喜歡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金泰亨很難說清自己現在的心情，胸腔裡有一團熱火，讓他想反駁田怔國。
可是轉眼一想，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今天過來，不是為了和田怔國爭論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但他還是覺得生氣，就連語氣，也不自覺地變硬起來。
“可她真的說她喜歡我——”
正巧趕上前麵的一個紅燈，金泰亨把車停下來，然後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田怔國，一字一句。
“她說她很喜歡我，問我要不要跟她在一起。”
“是她先跟我告白的，很早之前了，都九月份的事情了。”
“當時我就沒有答應——昨天也是。”
田怔國靜默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開口。
“好厲害啊你，金泰亨。”
他突然覺得難以呼吸，張開嘴喘氣，嗓音都是哆嗦的。
他總覺得金泰亨要和他搶許晚來，所以他才張牙舞爪的，生怕許晚來被搶走了。
但其實沒有，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從未擁有過她。
直到眼淚“啪嗒”掉下來，手背一片涼意，田怔國才發現，原來自己在哭。
金泰亨在旁邊也看見了，有點不知所措。
這時紅燈變綠了，田怔國用手臂胡亂在臉上擦了一把眼淚，然後扭過頭看著窗外，想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聲音還帶著哭腔。
“算了，不說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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