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晚來一個人回了家,到家時,她一個人站在門口,在黑暗中靜靜地想了好一會兒才轉身輸入密碼開門。
家裡也是黑乎乎一片,看不清東西,但一進屋,她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但不屬於自己的香味兒。
許晚來摸索著去開燈,卻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怎麼現在才回來啊?”
樸燦烈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抵在牆上,另一隻手越過她,去摸牆上的開關。
“啪”的一聲,屋子亮了,許晚來有些不太適應地眯了眯眼睛,然後抬頭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裡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火。
“你怎麼又過來了?乾嘛總是不經過彆人同意就擅自進到人家家裡麵啊?”
她掙開他的手,然後用不太好的語氣質問樸燦烈。
樸燦烈早就習以為常:“你不是給我打電話了?”
“我打了電話你就非要跑過來見麵嗎?你這麼閒的?”
這麼說就有點傷人了,樸燦烈臉上的表情變得不太好,“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事情找我才過來的。”
“我能有什麼事?”許晚來不看他,推開他往前走。
儘管許晚來在麵對他時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帶著刺的狀態,但樸燦烈還是第一時間就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你到底怎麼了?”
許晚來才不理他,進了臥室,抬手摘掉了脖子上的項鏈,然後找了個透明的小袋子,把項鏈妥帖地裝進去封好,再鄭重地收進抽屜最深處。
樸燦烈跟在她後麵,看著她的一係列動作,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邊伯賢送她的——因為這個當初還是他幫忙一起選的。
“你分手了?”
不知道為什麼,似乎是直覺使然,樸燦烈脫口而出這句話,雖然是一個問句,但是語氣卻沒有什麼太大的疑問在裡麵,好像已經基本確定了這個事實似的。
許晚來動作忍不住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起身,故意推開他:“彆擋我道。”
樸燦烈突然笑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著許晚來不讓她走:“是吧?”
“是什麼?”
“分手,你是分手了吧?”
許晚來才不正麵回答,瞪著眼睛看他:“鬆手啊!”
樸燦烈不鬆,“手怎麼這麼涼?”
許晚來終於沒了耐心,竟然破天荒地爆了粗口,整個人顯得很煩躁:“都說了讓你鬆手了!”
樸燦烈立馬鬆開了,但卻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生我氣了?”
許晚來還在賭氣似的:“你有什麼氣好讓我生的?你以為你是誰啊?”
“好了,我——”
他準備再哄哄她的,結果話還沒說完,許晚來就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樸燦烈跟在後麵,目光在她身上掃視的時候,敏銳地發現,她腳後跟的地方紅了一片,因為皮膚白,所以特彆顯眼。
許晚來在客廳沙發上坐下,樸燦烈走過去蹲在她腿旁邊,然後去摸她腳後跟那塊紅。
“怎麼搞得?鞋子磨腳嗎?”
許晚來掙了兩下,但是腳掌被他握住,沒掙開,乾脆也就放棄隨他去了,整個人往後一躺,閉著眼睛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彆生氣了。”
樸燦烈蹲在她腿邊,脊背微微拱起來,然後低下頭用額頭蹭了蹭許晚來的膝蓋,像是什麼毛絨絨的大狗狗在求撫摸,“我不惹你了。”
他的動作輕飄飄的,像是有羽毛拂過膝蓋,許晚來終於睜開眼睛,卻隻能看到樸燦烈的頭頂,上麵一個圓圓的發旋。
她突然不著邊際地想到,雖然樸燦烈從小到大身高都比她高出一大截,但是自己卻也沒少看到過他的頭頂——這人總是習慣性地在她麵前低頭。
她好不容易都已經不準備生氣了,伸手要去摸樸燦烈的發旋,結果下一秒這人抬起頭,卻總能有讓她突然火冒三丈的本事。
他笑得很得意,怎麼都掩飾不住的那種,對許晚來說:“分手快樂”,然後捉住她的手,在手指尖上吻了一下。
許晚來差點沒忍住一巴掌落在他那張小人得誌的嘴臉上。
“你好像很開心啊?”
“當然了,”樸燦烈也不裝模作樣,“你分手,我當然開心了。”
許晚來冷笑一聲,把頭扭過去,半張臉隱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半光明一半黑暗,顯得精致又冷漠。
樸燦烈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心想:邊伯賢也算是倒黴吧,誰讓他一頭撞上這樣硬的南牆,以至於最後連迂回的餘地也沒有。
不過沒關係,這牆再硬,自己也不怕。
他笑著俯身過去,把手撐在沙發上,去親許晚來嬌嫩的唇瓣,感受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哪怕小腿被她狠狠地踢了一腳,也隻是痛得悶哼一聲,但絲毫退卻的意思也沒有。
他早已經做好了為這麵牆粉身碎骨的準備,所以任何結果他都坦然接受,並且絕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