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國在心中默默記下，然後把插好吸管的飲料遞給許晚來。
他晚上一點東西也沒吃，但現在卻完全沒有食欲。
因為從見到許晚來的第一秒鐘到現在，他的心依舊是混亂的。他說的所有話，做的動作，全都是憑借潛意識在進行，因為他的大腦此刻真的沒辦法思考。
“你，你是什麼時候回國的啊？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田柾國想了一會兒，最後沒話說的時候，隻能揣著答案問問題。
果然，許晚來的回答和他在鄭在玹那聽到的一模一樣：“前天才回來，因為是臨時做的決定，所以沒什麼人知道。”
是嗎？但我看你就算是早早計劃好了，估計也不一定會讓我知道吧。
田柾國在心裡想，他恨許晚來為什麼能這樣的雲淡風輕，像是什麼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恨得咬牙切齒了，最後也隻是耷拉著腦袋，懨懨地問一句。
“你當初走的時候，是換號碼了嗎？”
顯然這又是揣著答案問的一個問題，田柾國當然知道她就是換號碼了，所以其實他真正想問的是——
“你，為什麼沒有跟我交換新號碼啊？”
他之前也換過兩次號碼，但每次都會先給許晚來專門打電話通知一下，才會放心把原來的號碼注銷掉。
許晚來的回答卻輕飄飄的：“忘了。”
“忘了？！”
田柾國用高一個調的聲音重複了她的答案，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堂而皇之地用“忘了”這種破理由來搪塞自己。
“那時候我在醫院，換手機號什麼的都是經紀人幫我弄的，好多聯係人都沒來得及存我就走了。”
許晚來也能從他突然拔高的音調察覺到田柾國的不高興，於是咽下一口飯團後，又換了一個說法。
顯然這個理由他就能接受多了，臉色也沒那麼難看，但還是不太滿意：“我給你之前的社交賬號發過消息你也沒回......”
許晚來說：“我沒看到。”
這個田柾國當然知道，他發送出去的那些消息，沒有一條顯示已讀。
他問了這麼多明擺著答案的問題，其實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隻是忍不住在向許晚來抱怨：你看，我是真的有在好好珍惜你，你卻為什麼對我的感情棄如敝履。
想到這裡，田柾國忍不住輕輕歎了一口氣，他還是做不到像她這麼灑脫和無情。
“我......”正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卻突然被許晚來打斷了。
“柾國——”
她用了平語，聽上去很舒服的語氣，然後朝田柾國舉了舉手中的飯團，“謝謝你的夜宵，很好吃，是我回國到現在吃得最滿足的一頓了，果然夜宵還得是便利店最高呀~”
田柾國頓了頓，扭過頭去看她，她今天沒化什麼妝，整張臉的顏色都很素，隻有嘴唇是紅色的，那種很嬌豔的蘋果紅色，顯得很嫩，像高中那時候一樣。
眼前這個女人，明明變了很多，但有時候卻又感覺一點沒變。
是他的甜蜜幻夢，也是他的苦海無涯。
......
“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坦蕩地麵對我？”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句話，麵對許晚來有些不解的眼神，田柾國的語氣則顯得有點苦澀。
“說實話，比起以前那種有點曖昧的樣子，你現在坦然得讓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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