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祂又想到北貪魑子過於嘮叨,好多事情耳提麵命很?多次,生怕祂一不留神給忘了——大概那些?年事已高的老太婆也沒有她話多。而這種態度長久以往顯然會使人生厭。
很?好,兩麵宿儺就像從珠寶中發現?一粒沙,祂滿意地想,我抓住了重點。
剛打算和北貪魑子提這件事,結果?下一秒又覺得這其實她在乎祂的表現?。端莊的黑發女子成天在彆人麵前擺出營業的溫柔笑容,說話也是虛假的和和氣氣,而麵對祂時卻露出了真實。
於是兩麵宿儺又重新躺了回?去,轉而考量著北貪魑子的其他?方?麵。
祂曾經非常看重她的堅毅,而如?今這種與饑餓相伴的高理智隨著她的康複再也無?法直接感受到。再比如?這女人總在看書,時常不理人。
祂瞥向坐在沙發上的北貪魑子,黑發女人安靜地在那裡?翻著書頁,她的肌膚白皙到毫無?血色。祂想起她曾經的那些?苦痛,便又覺得這些?其實都無?所謂——這人現?在能活著就已經挺不容易的。而如?今已是安穩,她確實應該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不管你在想什麼,你都彆再思?考了,”北貪魑子合上了書,看向兩麵宿儺,“你已經在上麵不眠不休算了三天。”
“去睡覺。”
兩麵宿儺突然意識到這其實不是什麼婚姻倦怠期,完全是自己?計算的時間太久——
哪有人連續算這麼久都不煩躁的?
“……哦,”兩麵宿儺頓了頓,祂發現?通宵三天反而突破了極限,現?在完全不困。
“那你要不出去走走?”鎖鏈把?北貪魑子拉了上來,她一手?拿起兩麵宿儺算到一半的東西,一手?拿筆。
“不要,”兩麵宿儺直起身撐起腦袋,興味地揚起嘴角,“我看你算。”
北貪魑子瞥了祂一眼,她知道這玩意在一旁不僅會找她嘮嗑乾擾進度,碰到她算錯的地方?還會開嘲諷,於是毫不留情地把?祂丟了出去。
被丟出的和服男子走在大街上,祂無?所事事地閒逛,與北貪魑子隨意地說著些?有的沒的。
北貪魑子雖然每一次回?話都極其敷衍,但到底沒有拉黑乾擾她做事的兩麵宿儺。
直到她發現?兩麵宿儺似乎好久沒有出聲,才含著幾分迷惑地發出一個“嗯?”
那邊的男子發出輕快的笑聲,祂看著皎潔夜空,心情極好地感慨道——
“今夜月色真美啊。”
結果?不知道這句話含義的祂發現?另一頭不知為何傳來了筆被掐碎的聲音,最後是北貪魑子的聲音——
“……嗯。”
曾經的那些?點滴在腦子閃過,如?今的兩麵宿儺看著靜默的伏魔禦廚子,突然發現?或許祂比自己?想象中更希望和北貪魑子相處,或許祂比自己?想象中更期待與她的旅行。
“嘖,”詛咒之王不爽地出聲,祂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另一個祂的任性,自己?如?今還處於那一邊。
不悅的心情難以平複,兩麵宿儺決定借用虎杖悠仁的身體出去走走。
但是沒等兩麵宿儺呼吸到第一口新鮮空氣,祂感到口腔中腥味上湧,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祂下意識使用反轉術式,結果?還沒來得及修複,便感覺整個身體開始崩壞並且越來越嚴重。
這是久違的束縛,曾經北貪魑子便在她自己?身上加過,而如?今虎杖悠仁在他?身上更苛刻。即使不知道能不能奏效,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