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句“也行?”。
怎麼?說呢,北貪魑子想,這大概和忽悠剛才倆孩子同一難度吧。
她抿了一口紫藤花茶,接著轉向?身?旁的富岡義勇,“抱歉,在斬鬼的時候把你的舊刀弄碎了。”
“我現在有日輪刀了,”富岡義勇說道,接著又問道,“你的日輪刀呢?”
“刀匠正在做,還沒拿到手,”北貪魑子回答道,“我這幾天待在這裡就是在等新刀。”
富岡義勇想了想,接著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北貪魑子,在她麵前揮了揮日輪刀,“很想要吧?”
聽起來莫名有種“我有你沒有”的嘲諷感。
兩麵宿儺:這小子皮癢了是吧?
北貪魑子:要從字麵上理解他的話,總之這小孩特彆好心。他說他有日輪刀,是想告訴我之前的那把練習刀他不需要用了,壞了也沒事。他問起我的日輪刀,是沒看到我的日輪刀,以為它也被我弄壞了。
北貪魑子:現在他知道了距離我拿到刀還有一段時間,但他覺得?我的斬鬼之心應該極其迫切——想要立刻拿上刀去?對付惡鬼。他其實是想把自?己的日輪刀暫時借我。
北貪魑子擺擺手,“不用借我,再稍微等等,估計我的日輪刀便能到手了。”
據說日輪刀比之前用的練習刀會更結實,北貪魑子希望它能在她手上存活更久一些。
富岡義勇注視了她幾秒,確定她確實不再會改變心意後把刀收回,“……哦。”
北貪魑子:說起來有“刀劍是劍士的生命”這種說法,所以他為什麼?想把刀借我?
兩麵宿儺:因為他很弱。
北貪魑子:但是實力上的欠缺和願意把刀借彆人是兩回事。
兩麵宿儺:我在說心性。
其實祂當初讓錆兔去?彆人那邊拿幾把刀過來,並沒有安什麼?好心。任誰都?知道武器不是好拿的東西,特彆是在這種惡鬼出沒的山中?。
而富岡義勇那時卻願意把刀送給他們。
兩麵宿儺:在戰場上願意把自?己的武器送給他人之人,自?然是認為自?己什麼?都?辦不到的懦夫。當時的他是如此,現在的他也是如此。
在藤襲山時的場景曆曆在目,仿佛還在昨日。富岡義勇永遠忘記不了那時的自?己被襲來的鬼直接打到意識模糊——甚至連手中?的刀都?無法握住,隻能透過朦朧的視野看著它慢慢墜地。虛無感環繞在心頭?,但是沒有什麼?能阻止意識的模糊,在陷入了昏迷的黑暗之中?的那一秒,他看到一閃而過的肉色頭?發,聽到了錆兔的呼喚。
就這樣渾渾噩噩睡過考核的大半段時間,直到錆兔叫醒了他。肉色頭?發的少年對著腦子還很混亂的他,麵帶歉意地說道,“很抱歉喚醒了你。本想讓你繼續休息的,但現在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想問義勇你願意把自?己的刀給彆人嗎?”
富岡義勇知道是錆兔救下了自?己。他勉強地直起身?體,發現自?己還是處於不能作戰的脫力狀態。錆兔表示他問了周圍人一圈,都?沒有找到願意給彆人刀的人,於是隻好來問原本熟睡的他。
問彆人要刀自?然不是容易之事。就算到了考核的尾聲,鬼也可能毫無預兆地突然出現。這種特質刀具作為能殺鬼的唯一有效武器,若是離手,從某種意義上相當於徹底放棄了性命。
富岡義勇沒有看到錆兔的刀,於是便知曉他的刀大抵是碎了。而錆兔注意到他的視線,解釋道,“不是給我,而是給彆人——之前救了我的人現在手上沒有刀。”